“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翟华桀桀的笑了出来,鬼门手段鬼蜮多变,谁知道余水这话有没有诈!
再说了,都已经被他抓住了,那就说明了自己的能力和手段。
何必再打一场?
“你叫余水对吧?”
翟华狞笑,他之前帮着莱慕尔害人,后来从罐子里逃出来,是那些人先动手的,为了自保,他只能出手将那些人都杀了。
而余水,是他第一个主动要杀的人!
“你放心,我一定会记住你的!”
是他第一个动手的人啊!这也是他堕落开始的第一步!
翟华伸出手,锋利的指甲在走道壁灯之下都能闪着光!
眼看着指甲就要刺入余水的心口,一枚子弹猛地射过来,正好打在了翟华的手背上。
“谁?”
翟华怒极,只要那么一点点!
只要一点点,他就可以成功了!
生吃了余水的心脏,再一口吞了余水的魂魄。
这样,他就能借着余水魂魄里的力量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力量!
翟华不知道,他就算是杀了余水,也不可能吞下余水的魂魄。
鬼门诅咒,传人死后,魂魄便会立即归于灵位牌中。
不过余水还没有动手给自己做过灵位牌,她的魂魄会去往何方,这是余水控制不了的。
所以,余水绝对不能让翟华有机会伤害自己。
兰战舟的紧紧抱着余水,甚至将外套都扯开了,把几乎冻成冰块的余水抱在了怀中。
原以为余水到魏天风触及不到的地方可以安心破阵,要不是他担心余水,只怕余水被翟华害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赶过来的曲南山也没有想到会看见这一幕,眼眶骤然红起来,对这翟华吼道:“翟小叔,你这是做什么!”
之前余水的话对海伦产生了打击,海伦没了动作,大部分的西方巫师见群龙无首,便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就剩下一个魏天风和迈克负隅顽抗,他们几个一起上去,愣是让兰战舟寻到了机会,将魏天风身上的天师袍扒了下来。
没了天师袍,兰战舟一把枪就能让魏天风老老实实的!
原本想着来问问余水这边破阵的结果,谁知道刚来就看见翟华要对余水下杀手。
“曲家小子,你不要拦着我!”
翟华怒气冲冲,随后又反应过来,他们全都在这里,那魏天风呢?
“魏天风那个毛贼呢!他跑了吗?”
在翟华看来,这群人全都不是魏天风的对手。
在报仇和提升力量之下,翟华早已经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也不愿意出来。
“是你们让他逃了吗?”
看着翟华癫狂的样子,曲南山肩膀猛地垮下来。
从前红润的脸也瞬间苍白。
“翟小叔,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他不想这么想的。
可现在翟华的模样,像极了魏天风!
“像魏天风为了得道成仙,不将人命看在眼里的样子。你和他那个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闭嘴!”
翟华怒极,吼出来的一声更是带着阴风阵阵,在原本就狭窄的过道上肆虐,将地上的杂物都被卷了起来。
刚刚和魏天风一行人恶战过的其他人看着翟华这个样子也有了怒气。
其中以老宋最为难忍:“你以为你是鬼将,我们就真的怕了你吗?大不了不过一个死!之前我们留下来对抗魏天风,早就做好了送命的准备!”
老宋之前还因为曲南山的话,而放弃了对付翟华。
是怕死不错,却也明白这是翟华要报仇,这是人家的私人恩怨。
夺人性命,还将人家炼成鬼将,若是有血海深仇,勉强还能理解。
可翟华不仅和魏天风没有仇,甚至还是魏天风的恩人。
这样的情况下,老宋自然是帮着曲南山和翟华的。
且不说刚才他们吃力对付魏天风的时候,翟华并没有出手。
现在余水破阵乃是为了岛上的所有人,为了以后的人!更为了从前因为这个阵法而送命的人!
翟华却想要杀了她!
“翟华,你若是今日能说出个理由来,你对余小姐动手,我们绝不说半个字!但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怪我们不看曲先生的颜面了!”
翟华此举,无异于是将曲南山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就连老宋都觉得翟华这也是和魏天风一样的狼心狗肺!
翟华张了张嘴,他说不出要杀了余水的理由。
说为了对付魏天风?
可魏天风不是无敌的,他们破了阵,便能真正放开手脚去对付魏天风。
按照余水和兰战舟先前私下对话,在小岛外肯定还有外援。
这么多人要抓一个魏天风还不容易吗?
可要是说为了修炼……
只怕这面前的所有人都不会放过自己。
“你这是心虚了!”
老宋恶狠狠的咬牙,想到自己之前帮过这个狼心狗肺的都觉得窝火。
“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却在里面杀我们的人!曲南山,你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他们帮翟华,不外乎都是看在曲南山的份上。
现在翟华如此行径,除了找当事人之外,当然还要找到曲南山这个担保人!
“好!”
曲南山大吼出来,再看翟华的时候,幼时对这位翟小叔的孺慕之情和对他遭遇的同情之色全然不见。
是他想错了。
这么多年,翟华跟在魏天风和莱慕尔身边,就算是他不想作恶,也都犯下了许多恶事。
玛丽莲的丈夫阿历克斯不就是例子吗?那个农场主一家不就是例子吗?
是他以为,当年人人夸赞大善人,就算是经历了这么多依然会是从前的样子。
结果,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曲南山,这些都是他的奢望,是他的妄想!
“翟小叔,你为何不选投胎?”
这是曲南山最想知道的。
既然鬼将的身份让他痛苦,又为何不去投胎?
有余水在,还会怕一个鬼门传人不能送一只鬼去投胎吗?
纵然是鬼将又如何?
翟华苦笑着摇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干干净净,却像是能从上面看见擦都擦不干净的鲜血,甚至还从他的手上涔涔往下流。
“投胎?你觉得就我这样的,还能如何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