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些事情不好直接当面和余水说，小狐狸和姬九天也不会想到用幻境的办法。
姬九天要做出这么大的一个幻境不容易，更别说，万一真的被周彦臣发现了，姬九天的下场也就惨了。
两人从幻境里出来后，舞台上的木小树几人还在排练，而周彦臣倒是抬头看了余水和姬九天一眼。
眼神晦暗不明，似有什么东西在眼中翻涌。
“今天的排练就先到这里吧！小树学姐，真的是辛苦你了！”
姬九天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直爽的笑容和他妖孽的五官一点也不违和，反倒是更有几分让人亲近这之意。
木小树回以一笑，摸了摸身上的古装：“我从前跟着爷爷看过不少从前的衣服，但是这么漂亮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条裙子是姬九天拿来的，说是从别的地方借来的。
可不管是布料还是刺绣，都比现在市面上的古装要考究珍贵的多。
尤其是裙子下面一圈的蝴蝶，栩栩如生，随着裙摆的飘动好似真的有蝴蝶依附在上面，只等着一个时机翩翩飞舞。
姬九天说话的时候朝着观众席上的周彦臣瞟了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这个，是我从前认识的一个漂亮姐姐给我的。说起来，那个姐姐和小树学姐还有些像呢！”
论装乖，姬九天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这乖巧的性子加上俊秀的脸蛋，能一个月成为南华大学的风云人物，一举拿下校草的名号，也不是什么奇事了。
“好了，排练也排完了，中午一起吃饭？”
余水早就换下了那一身戏服，穿着自己的衣裳走过来。
今天的排练肯定不仅仅是要弄一个幻境让自己和小狐狸联系上这么简单。
余水目光沉沉的看着姬九天，黑眸犹如覆着一层水光，让人难以拒绝。
“有烧鸡吗？”姬九天扬眉轻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姬九天和中文系系花余水关系还不错，所以听到余水叫姬九天一起吃饭，大家也都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问你的小树学姐！”
从刚才姬九天的反应里，余水其实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故意把“你的”两个字咬的极重，果不其然的看见周彦臣身子僵硬了一下，再看向姬九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敌意。
啧啧啧……
余水垂眸思衬了片刻。
看来，这个楚千寒还真的和木小树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要真是这样，楚千寒会找上周彦臣那也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三人一同回去，木小树挽起袖子开始做饭。
雁北被余水大打发去做生意了，所以也不在家里。
余水带着姬九天到自己的房间，搬来了一张椅子。
“说吧，那个老妖怪到底对小树有什么企图？”
“企图说不上，也算是个痴情种吧！”
姬九天并不打算隐瞒。他本来就是答应了小狐狸过来帮余水的。
“说他老妖怪……也算不上。只是比你们人活的时间要长很多而已。”
自从知道现在这个周彦臣活了很久之后，姬九天就找了好几个妖怪朋友一起调查。
妖怪和妖怪之间，因为要互相帮忙好在捉妖师和日益发达的现代社会里生存下来。
所以不少妖怪都会资源共享。
互惠互利才能让他们这些不被世人接受的群体活的长久。
“按照我收集回来的信息大致可以推算出，这个抢了周彦臣身体的人，应该是从民国时期开始的。因为再往前，就没有妖怪能查到他的信息了。当然……也不能这么肯定，万一他躲在深山老林里活了很久也不一定。”
“民国？”
余水从秀姑那里拿到了照片之后，就也给张思康打了一个电话，让张家人把他们的那张照片给寄了过来。
从抽屉里拿出了张家的那张照片，放在桌上：“是这个样子的吗？”
照片上的那个人是万斯如，也是给张家人布下阴毒阵法的人。
姬九天耸耸肩，撇嘴道：“我们是打探信息的妖怪，又不是什么收录机。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长这个样子？但是如果按照时间，八九不离十吧！”
“听说，他招惹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本来死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复活了，但是等他复活回去的时候，结发妻子病死了。之后，他就一直死亡复活，复活死亡，为了寻找结发妻子。”
姬九天能知道的信息就是这些，又指了指带回来的那套古装：“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他的结发妻子当了这套衣服，刚好当时那个当铺的老板是一只蜘蛛精，觉得衣服漂亮就一直留下来。”
为了知道这些事情，姬九天可是花了一番大功夫！
口中碎碎念道：“我查出来了这么多，你不多请我吃几只烧鸡，你良心过得去嘛！”
只是余水现在一颗心思都落在了别的事情上，压根没有听见姬九天说的话。
“所以，你是怀疑小树是他结发妻子的转世？”
人有前世今生。
木小树是那个人结发妻子的转世，这一点也不吃惊。
让人吃惊的是，那个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可以这样一次有一次的抢夺别人的身体，享受别人的寿命。
只等着躯壳败坏，然后再换一个……
就算是为了爱人，这样的做法也未免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我之前是怀疑，但现在是肯定！”
姬九天啧啧两声，修长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着：“他对木小树在乎到了一定的境界。可能你没有察觉到，在木小树的身上也有死气，但只是萦绕在她的身边，大概是用作保护的吧。”
余水眉心皱起，她的确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或者说，是她根本没有看见！
之前姬九天就说在周彦臣的身上有死气，现在又说木小树的身上也有。
可这种气息，余水的天眼地瞳都没有看见。
“不过，要继续肯定的话，还要再试试看。人是最复杂的动物了，我也说不准。”
姬九天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作为一只妖怪，他的天性就是随性而行。可如果事情真的是自己串联起来的那样，那个人几百年的时间都在为一个人活着，未免也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