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说的不错，那只女鬼是我的妹妹，叫胡灵。”
胡龙也不敢再隐瞒了。因为自己的私心，差点害的秦风没了半条命，之前又企图谋杀余水。
现在醒悟过来，他的良心上的谴责都快让他崩溃了。
“我记得，五年前你请假回去，说处理妹妹的丧事。”
秦风目光凛然，胡龙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了。所以也就知道胡龙家里的一些事情。
胡龙点点头，把自己怎么处理妹妹丧事的过程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卷相片底片，还有几张相纸。
只是和那些黑色的底片有些不一样，那几张相纸上也好像涂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在给妹妹上香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说欠了我妹一些东西，就问我想不想继续和妹妹生活。然后就帮我把妹妹的魂魄留在了相片里，又教了我怎么替换的办法。”
胡龙露出一抹苦笑：“不过，他说因为我没有那个福分能拿到什么木，所以只能用这样的办法留下妹妹十年。十年之后，妹妹也一样会离开。”
“我和妹妹相依为命，我一时想不开……”
余水看得出来，胡龙不是在撒谎。
把胡龙给的底片和相纸都看得仔细。
底片上有人在上面绘制了咒语，还是西方的黑魔法。那几张相纸上涂了一层水银，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凝固在上面的。
“那个男人是外国人？”
余水觉得奇怪，华夏这些年贸易往来很少，加上又在发展。西方那些发达国家还看不上来华夏旅游，更别说那些在西方国家里心高气傲的魔法师。
上辈子遇见过一个西方魔法师，还斗过法。
在术法和魔法的较量上，余水和那个西方魔法师的能力是差不多的。
只是在华夏术法里他们除了要修炼术法气息之外，近战的拳脚功夫也不能落下，所以在近战方面，余水还是赢了那个人的。
胡龙摇头，茫然道：“是个绝对的华夏人。而且穿着打扮还很古朴，就是衣服有些破破烂烂的，像是刚从地底下挖出来的一样。”
像是想到了什么，胡龙又道：“那个人还拿着一个皮箱，皮箱也像是很早之前的东西了。”
那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胡龙的面前，还给胡灵上了一炷香。
奇奇怪怪的帮了胡龙，然后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的走了。
“华夏人……”余水凝眉，也不愿意多想。只当是胡龙的奇遇，遇到了什么和西方接触过的高人。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妹妹跟在你身边，也算是和秦风朝夕相对……所以……”
余水揶揄的看了秦风一眼，笑了笑：“你来杀我，是不想我把你妹妹打散了吧。”
胡龙是见识过余水对付谢甜的手段的。
所以才起了心思想要把余水给解决了。
毕竟，再过五年，胡灵也要去投胎了。
胡龙羞愧的点点头。他只是想着要对妹妹好。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要当兵，常年不回家。妹妹怎么会被人欺负，最后死的那么凄惨。
这也是为什么胡龙会答应那个男人，把胡灵的魂魄留下来的原因。
只为了补偿。
“糊涂！”
余水白了他一眼。
要是胡灵在死的时候就乖乖的跟着勾魂鬼差走了，现在估计排队也快排到投胎的号了。
被这么一闹，胡灵要投胎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现在还招惹了秦风，只怕要更久了！
“余小姐，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样的惩罚我都受。能不能求求你，帮我妹妹……”
胡龙跪了秦风，现在又来跪余水。
余水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善人，看了旁边的秦风一眼：“你出钱吗？”
秦风语气一滞。
心下也明白余水是个小心眼。
从前他以为余水是财迷，没少在兰战舟的面前挤兑余水，还找来兰儒青试探她。
所以现在，余水和他张口闭口都是钱，势要在秦风的面前把财迷这个形象贯彻到底。
虽然秦风被胡灵的魂魄弄得狼狈不堪，但胡龙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给！”
解决了胡龙和胡灵兄妹俩的事情，余水觉得秦风这里也没有别的钱能赚了，正准备和秦风说要离开的事情，秦风把她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怎么？觉得我坑了你？”
或许是因为过年的时候还去秦风家拜了年，兰战舟和秦风又是好兄弟。余水自然对秦风的态度比从前好了不少。
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些温度。
秦风摇头，犹豫了片刻，道：“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觉得，有件事情得让你知道。”
又道：“我觉得这对你和战舟都好。”
兰家瞒着别人，可瞒不住他秦风。
从前之所以对余水没有好印象，主要还是在这件事上。
秦风害怕，害怕兰战舟在有限的生命里还要一个品行恶劣的女人玩弄。
见秦风的表情正经，余水也收起了玩笑的意思。
“什么事情。”
在听见和兰战舟有关系的时候，余水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看见余水这个反应，秦风也欣慰一笑：“我觉得，告诉你没有什么不好的。说不定，你有办法。”
“你知不知道战舟那块黑玉，为什么从来不离身？”
余水一愣，那块黑玉是个好东西，气息精纯。也帮过她的忙。
而且，余水也知道。
黑玉离开了兰战舟之后，兰战舟的身体就会变得很奇怪。
只是这件事情，她翻遍了鬼门的书都没有看见有相关的记载。而兰战舟也从来不说。
“因为那是魏大师寻遍万水千山才给他找到的护身玉。”
这件事情，大院里知道的人不多。
江怜南从小跟在兰战舟的后面都不知道。
兰家人瞒的深，但不知道隔墙有耳。
他也是小时候无意中听到兰儒青和魏天风说话才知道的。
“战舟……他没几年能活了。魏大师说，战舟活不过三十岁。他的命就是这样。说了很多，我当时年幼，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一句‘才不配位’。”
余水坐在对面，放在桌下的两只手下意识的攥起，黑白分明的瞳也跟着停滞下来，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