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大妈还有半信半疑，还是拉着刘达在食堂后面的巷子里说了一下余水对她说的那些话。
刘达手里掐着半截白沙烟，一开始脸上还是不屑，直到听见余水是说他得罪了人，眼神这才有些不对劲起来。
“那个女学生真这么说的？”
刘达将半截烟丢在地上，气冲冲：“我就知道肯定是那个王八蛋搞得鬼！”
说着，又对王大妈道：“王大妈，你说那个叫余水的学生，真有那么本事能帮我吗？”
王大妈摇摇头，这一点她也不好说。
余水的年纪太小了，说出去谁能相信？但余家村那位大师傅的本事不是虚的，如果余水真的跟着那个大师傅学过一两招，简单的打小人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不了就是试试。那个大师傅的规矩是先办事再给酬劳。从前是给余家村的人修桥铺路，不过……我看那丫头就是想自己赚点钱。”
王大妈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余水那点小心思她早就看在眼里。
“先办事再给钱？”
刘达还有些怀疑，这城里的师傅都是先给香火钱再办事的，余水就不怕自己赖账？
两人说话的时候，余水就靠在巷子侧边的墙上。
从王大妈鬼鬼祟祟的拉着刘达出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
一来是想看看王大妈值不值得自己后面接触，二来也是心急能不能促成这第一桩生意。
“你王大妈还能骗你吗？但你也别动歪心思，余家村穷得很，那丫头也是想赚些学费钱，别弄得你王大妈里外不是人。”
王大妈性子泼辣叉腰站在刘达面前，倒是让刘达没了办法。
腆着一张脸，笑嘻嘻的看着王大妈：“那就麻烦刘大妈了！”
听见事情成了，余水勾唇轻笑，转身往食堂里走去。
在王大妈的准备下，余水傍晚的时候就跟着王大妈和刘达出了校门。
刘达的家就在学校附近，周围环境不是很好，都是拥挤的巷子和筒子楼。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嗓子都有些喊哑了的样子。
刘达急坏了，正要拿出钥匙开门去看看，却被余水一手拦住。
“之前跟你说的是五十，现在再加五十。怎么样？”
余水一眼就看出，对方这是要刘达家宅不安，还好刘达家里没有养什么牲口。
所以只能扰人，若是六畜再不兴，只怕是家无宁日，没些时候就得彻底散了。
这就不是简单的打小人了，还得调合一下刘达家里的摆件风水，那就是又多了一件事。
得加钱！
刘达听余水这话急了眼，自己一个月工资才六百块钱，直接给了余水一百，他还怎么过日子？
余水却伸手在刘达家的门缝里摸了摸，待手移开之后，半截叠好了的黄符从门缝里窜了出来。
黄符上还带着泥灰，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黄符在门缝里有些时候了。
“你拿出来和我拿出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这钱，你加不加。”
黄符窜出来半截，屋内的婴儿啼哭顿时小了几声，但还是呜咽不止。
刘达这下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是当真有本事的。
还想犹豫，又听余水道：“你平时在食堂里捞的油水可不少，五十块钱救你老婆孩子，很便宜了。”
刘达一愣，尴尬的看了身后的王大妈一眼。
他是食堂的厨子，食堂里的采购也有一半是他负责的。油水不多，但也算是个肥差。
王大妈早就是人精了，食堂里的这点小九九她早就看在眼里。
所以余水的这番话，也就当做没有听到，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