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福县主府中治丧,很快就往各处该报的人家去报,也很快就让有心人得知周氏因为产子力歇身故的消息。
“死了?”王氏手中的茶杯一颤,看着魏嬷嬷迭声追问:“没听错?当真是死了?”
魏嬷嬷点了点头。
王氏哈哈大笑起来:“好,死得好,死得好啊,这贱人本来就不该活,不该出现,死得好!”
魏嬷嬷嘴角扯了扯,却什么都没说。
她听到周氏死了的消息时,并没有感到开心,而是感觉到害怕,不,自从夫人下了那样的决定后,她就开始天天晚上作噩梦,梦见那瑞福县主前来索命。
如今听到周氏当真死了,她打从心底里觉得惊惧和不安,那种不祥的预感总在心底里萦绕不散。
“魏嬷嬷,你发什么呆?”王氏喊了魏嬷嬷几声,不悦的看着她:“我问你话呢,那孽种可也死了?”
魏嬷嬷回过神来,道:“夫人,那位是难产,生下孩子就去了,并没听到一尸两命的消息!”
“这么说,那孽种是活着了。”王氏的脸一沉。
魏嬷嬷没回话。
王氏冷哼一声,又疏开眉道:“无妨,早产儿,又是难产,先天不足,能不能养得住还难说呢!”
她抿了一口茶,道:“奶娘,你这就去魏王府,给王妃报这个消息去,也让她高兴高兴!”
“夫人,这不好吧?”魏嬷嬷有些迟疑。
王氏把眼一瞪:“这有何不好?魏王妃缠绵病榻,说不准听到这样的闲话儿就好了。奶娘你和她说一声,我明儿再带了宜宁去给她请安。”
魏嬷嬷顿觉嘴巴发苦,应了一声,听着里屋传来的笑声充满了魔性,不禁莫名的感到心寒。
……
而此刻,在五福家里闹腾的还有一人,伍礼宏。
他自大门口就遇上五福和阿九两人,眼巴巴的上前讨好,却是被无视了,但他愣是借着要给周氏通知要事跟进了府里。
这借口并不只是借口,而是当真有事,他已经得知周学年的事了,但人却……
然而,进府是进了,可他听到的是周氏早产难产,想要去看个究竟,去被人给拦住了,再跳脚闹腾也出不了屋子。
伍礼宏郁闷,气得要炸,也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坐着生闷气,这坐着就睡着了,可等他醒来,听到的消息是什么?
周氏死了?那个和他年少定盟约的女人死了?为了生下他的孩子,死了?
伍礼宏一路冲到灵堂,满目的白,看到一身白的五福跪在灵前,往火盆里烧着纸钱。
伍礼宏喉咙里滚动了一下,五福抬起头,厌恶的看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憎恨和愤怒。
她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我娘死了,你以后再不用来了,你要找她,就去地府里!”
伍礼宏看着她,问:“孩子呢?”
“你当孩子也死了吧!”五福冷冷的说:“来人,把他拖出去,以后谁也不能放他进来,谁敢无视我的话,一概赶出府!”
“不……唔。”伍礼宏才开口,就被人捂着嘴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