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初望着碧渊仙山的方向,从另一条路去了玉清殿。
未进庭院,就能看到院中的那棵海棠树如巨大华盖罩住了大半个玉清殿。
铮铮琴音,如诉如歌,似在与人低语心事,又似在回忆往事。
玄初在琴音中迷失了片刻,才恍觉自己来此的目的,定了定神恭敬的对着海棠树行了一礼,站在殿门外向昨天归来的墨尘汇报碧渊仙山上的火情。
殿门内的琴音在某个音律上错了半拍,随即又被不着痕迹的更正过来。
直到一曲终了,里面才有墨尘的声音传来。
"你是想让我去救她?"
玄初垂下眼眸:"不敢,小仙只想求个救人的法子。"毕竟,当初是尊上您老人家要把人救回来的,现在又不管不问。
墨尘锋利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人各有命,看她造化吧。"
九洛的造化是什么?
她躺在深不见光的地方,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刚才明明沼泽地已经消失了,可当她踏出第一步时,像是有只手在下面抓着她的脚不顾一切的往深渊里拉她。
她想要用灵力反抗,却发现自己所有使出的灵力都被那双看不见的大手吸走。
最后一眼,她看到凌白焦急痛惜的眼神,还有他身后漫天的本该熄灭却又复燃的熊熊灵火。
这一下摔的她七晕八素,混身骨头都散架了。
歇了那么几息,九洛才缓过劲来,摸索着掏出乾坤袋,拿出了菩提传灯。
黑暗被照亮,她伸着胳膊向四周探了探,到处漆黑一片,连传灯的光亮都要湮灭其中。
奶奶的,她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每次都要掉进黑呼呼的地方。幸好有上官君千给的这盏神灯,不然摔不死,也要被黑暗给吞噬掉。
回想着掉下来时的那一瞬,希望凌白和灵歌他们不要踏进来,她一个人上当已经够了。
她呲牙咧嘴的强撑着站起来,举起灯向四处照了照,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除了风声就是她自己的呼吸声,这种感觉让她不由的从内心生出几分恐惧来。
仿佛这三界再无生灵,只有她一个人活着。
这是种可以让人窒息至死的孤独。
她试着用灵火向前方击去,灵火就如夜空中的一道闪电,所到这处乍现光亮,光亮过后,仍旧恢复了死寂。
九洛又打出几十道灵火,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快被这种感觉逼疯了,不再担心有什么妖怪会来偷袭她,不顾一切的大声吼道:"哪个混蛋干的?有本事出来打?"
她喊了好几遍,回应她的仍是死一样的寂静。
她提着提灯,选了一个方向一直向前走,走累了就坐下歇会。这样不知折腾了多久,她又累又乏,几乎被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逼疯了。
要不就这样吧。
她觉得太累了,半趴在地上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猴子在拿水泼她。冲着她嘻嘻的笑。
她一个愣怔坐起来,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猴子还在等着她呢。
她打起精神又开始走,走累了盘膝坐在地上练习大乘般若心法。
练的差不多,她又开始向一个方向走。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被黑暗逼上绝路。
可是,她就是不想认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