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那个美若天仙的妖王再哭上一哭他就心软了。
到时候谁死谁活还真不好说。
虽然凌白屡次以救命恩人身份出现在九洛面前,可是,让凌白与自己的交情,对比凌白与花月夜的交情,她还是有自知之明这中间差距的。
自己与凌白不过见过两次,而花月夜却是他的师妹。
凡间的戏本子不都那么演吗?师兄与师妹,郎有情妾有意,从此相携到白头。
作为路人的她,实在不敢在生死关头赌谁轻谁重。
灵歌与小仙参未进洞之前,她本想要与满洞的妖精拼上一拼的。
明知要死,却要死得有尊严。
可是,现在有了一成的胜算,她不能置朋友安危于不顾,怎么也要周旋周旋,不能盲目力拼了。
她爹说过,盲目的不要命充英雄那是傻瓜才干的事。
虽然只有一成把握,她祝九洛也要试上一试,她还要留着这条命回去救猴子。
她这番思量不过是瞬间之事,花月夜那边让她"可怜可怜自己",正好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她向灵歌这边靠了靠,想缓解一下僵持的局面,伺机偷偷与灵歌商量个万全的办法,便顺着花月夜的意思说下去:"我有朋友肯舍身来救,为何还要可怜自己?"她拍了拍灵歌的胳膊,又摸摸小仙参的脑袋,视线移到凌白身上,恨不得能钻进他心底,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虽然他现在立场不明,可之前却毫无疑问是为救她而来,这一点她永远心存感激。
凌白怎会不知九洛已然对自己不再如之前那么信任,心中翻涌起阵阵苦涩。从前的小瑶从来不会用这种探究怀疑的眼神来看自己。
他有他的骄傲,虽然明白九洛那一眼是想从自己这得到承诺的印证,他却赌气不想给她。
花月夜把祝九洛与凌白之间眼神的刹那儿互动,看成了两人的眉来眼去,心痛的比自己变成堕仙还要难受。
她恨不得立即杀了九洛。
凌白感受到她重又腾起的杀意,侧头向她看去。
花月夜虽放下手,不再遮蔽容颜,但她还是无法面对凌白的直视。
昔日所求,变成今日之殇。
她急忙错开目光,看向祝九洛。
刚才祝九洛那声夹杂着叹息的一句"真可怜"极大的刺激了她。
她花月夜即使坠入魔道不再是天界女仙,也无需别人可怜。尤其是和瑶姬长得相像之人的怜悯更是对她的凌迟与侮辱。
她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在祝九洛脸上驻足剐蹭,说出的话比利刃还要犀利尖锐:"凌白是你朋友吗?他来救你你很开心是吧?你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是不是?你以为他一直帮你护你,是因为他拿你当朋友?哈哈哈哈,祝九洛,你真是好天真。好愚蠢。你不过一个无名小妖,凭什么能得到天界人人尊崇敬畏的战尊呵护?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
最后这句话她喊的歇斯底里,听着是骂别人,其实是在骂她自己。
要说蠢,她花月夜才是这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
九洛被花月夜骂的莫名心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