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银卿都怀着激动的心情,话说好久都没有来花街一条巷来看看了,三步做两步飞快的走着,脑子里猜想着各种情形,而……银卿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不是没想过会如她所料,可这也……这里简直就是翻化,巷子的灯笼一直亮到通头,各家花楼似乎也重修过,一片繁华,银卿边走便感叹着,妈的这歌舞升平的夜晚,姑娘们个个都是花枝招展的在门口,花楼顾客迎门,生意火爆,财源滚滚啊!姑娘们的叫喊声一楼比一楼的响,然而她注意到生意最好的却是最里间的一个花楼,银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银卿搓着手就迈了过去,抬头看了眼这花楼的牌子“如花楼”。如花……银卿立即就想到那个满头珠钗,胡子拉茬,女扮男装,一边跳还一边抠鼻屎的如花。冷不丁的打了个冷噤,这一晚的性趣都快没了。
“呦,这位客官好俊啊。”就在银卿恶心的搓着双臂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甩着帕子就来招呼银卿了,色迷迷地摸着她的脸,“客官是第一次来吧,快进来喝杯小酒吧。”
银卿出门前特意换了一身男装,恶心别扭地推她,是她来寻欢,还是她被别人寻欢啊,怎么都反过来了?眼见这女子就要给她来个全身“按摸”时,银卿高叫道:“停停停,拿开你的手,我要见你们的妈妈——”
“呦,这位客官……”这女子用帕子捂着嘴笑着,却依旧粘在了她的身上,“你是嫌我不够好看不够温柔想换别的姑娘呢,还是看上了我们的妈妈,想点她伺候您呢?如果是后一种啊,您就趁早打消了这份心吧,自开张后不知有多少的客官点我们妈妈的名,妈妈她呀可都没接过。”
咦?那不成她交代的事……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疑惑,这里的老鸨会有这么漂亮?不应该啊,怎么想都不怎么不应该啊!
“去去去,叫你们的妈妈来见我。”银卿嫌恶地推开了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的女子,“我要见她!立刻马上!”
女子被推开了后显得很不高兴,但又不敢得罪客人。嘟着嘴眼巴巴地道:“您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等我们的妈妈拒绝了你,你就知道小蓝我好了,哼。”女子哼了一声,转身对着楼上喊道:“妈妈,有位客人执意要点你——”
这一喊所有正在大厅寻欢地客人都停止了此刻正在做的动作,眼里冒着金光,全神贯注地盯着楼梯口,仿佛那里会掉下金子般。
没过多久楼上传来了一声细长的男女混合假音:“是谁啊?”
接着一个穿着大红女装,腰间挂着大紫罗纱的极其高挑的女子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只见她撇了撇大红的朱唇,不屑地扫视着楼下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是哪个不死心不长眼的要见我啊?”末了还不忘用兰花指扯了扯衣角。
“美人啊美人。”不知是谁发出了这样地一声感叹,银卿的肚子顿时翻搅了起来,胃酸一个劲地直冒她的嗓子眼,要不是她定力好早就吐了一地了,连胆汁也吐出来。
“妈妈,是这位客官呢。”此刻全楼都是一片寂静,因此小蓝的声音显得特别地洪亮。
银卿的手正捂着嘴巴,喉咙拼命地吞咽着,还没缓过劲就注意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那些人的眼里大多都是充斥着不屑,仿佛在诉说着她好不自量力,更有人吐出了这么一句:“这种小白脸美人怎么会看得上!”
银卿再次看了一眼那楼上之人,那紫黑的眼影,粉红的腮红,配上那大圆耳环,再衬着她半裸的香肩,地确是有一番风味,但这风味刺激得她直想吐。如今这些人的审美观念不是一般的高了。
“哪位哪位哪位公子啊?”妈妈一连说了三个“哪位”,那言语之中的不屑一想而知,简直就像是骄傲的开屏孔雀。
“我……”银卿由于一手捂嘴,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挥了挥。
“哦?”妈妈拖了个长长的足以绕梁三日的音节。“请问公子有何贵干啊?”
银卿抿了抿唇,心里暗骂了一句妈的,压下不适感,放下捂着嘴的手,挺了挺胸:“妈妈可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记我了,真叫人伤心啊!”
妈妈眨了眨眼睛,细细端详了片刻,就在所有的人以为她要下逐客令时,她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地一声呐喊:“啊,天呐,是您呀!我怎么敢忘!可想死我了!”
全场怔惊,手中凡是拿了东西的都掉在了地上,那震惊和各种羡慕嫉妒恨眼神全部投到了银卿的身上,不相信她竟然是无人能打动其心的美人的恩客!更有人嫉妒地拽紧了手,想扑上去将这拥有“无比殊荣”地小白脸打一顿。
妈妈急速地从楼上奔了下来,热情地拉着银卿:“您怎么现在才来啊?都等得我的心啊慌的那个厉害,还以为您会忘了我不来了呢!”说罢还做怨妇地瞅了眼银卿。
全场立即倒抽一口凉气。
“快来我的房间,我定伺候着你舒舒服服的,让你来了就醉生梦死。”暧昧地说完后就拉着银卿就往楼梯上走。
“哎呀——”楼下的一个穿金戴银的胖子突然捂着脸哭了,“胜花啊胜花,我前几次都说要娶你过门你都不答应,原来你是早有了相好的啦——哎呀,我的心啊——”
剩花?他竟叫剩花?这花是挺够渗人的,渗得她鸡皮疙瘩掉完了就要掉肉了,她滴娘呀!
胜花完全不理那人,拉着银卿就上了楼,西一拐东一拐地,就进了一间房间。一进房,胜花就将腰间的紫色罗纱除掉了,扔在了地上,用手给自己扇风,正了正嗓子道:“恩人,您怎么现在才来了,我都等您等得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不会来了呢!”
“咳咳,你这身打扮别给我用男人的嗓子说话,我听着别扭,你还是用女音吧,我心理素质好还能挺得住。”
胜花白了她一眼,将话用女音又说了一遍。
“我能出什么事!”银卿带着笑打量他,“就是出去玩的时间长了些,嘿,真没想到,你这楼开得还真不错,倒是不枉我对你的信任哈!”
“还不是按您的吩咐在运作的么。”胜花给自己倒了杯水,“可渴死我了!你不知道这晚上有多累人。”
“当然累了,光追着你纠缠你的男人就不少了。”银卿打趣道,“怎么样,有多少人败在了你的石榴裙下了?”
“哼,”胜花冷哼一声,“还不是按你说的那个什么烟熏妆化的妆!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了,害死人了,我一个男人家的竟被这些男人恶心!”
她的神呀!这是她教的烟熏妆么?简直就是熏鬼妆好不好!侮辱艺术啊!“那你怎么叫剩花啦?这名字可不是我教的呀!什么名字不好取,非要做那剩下的残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