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银卿正在思考着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没有打包时,柳总管进来禀道有位将军来了王府,什么将军?银卿去了前厅一看,这位将军怎么这么眼熟呢!
“银儿,这是沙校将啊,你忘了?就是上次进京时给我们带路的沙校将啊。”
经钟离弦这么一提醒她想起来了,想不到这次进京李运海还是派的沙晚来给他们带路。“这次又要有劳沙校将了。”
“王妃不必客气。”沙晚抱拳而拜,“只不过这次……”
“沙校将想说什么?”银卿见他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李将军派属下来是、是……”沙晚停顿了良久方才道:“只是专程来接五王爷回京的。”
“什么!”钟离弦和银卿同叫道。
“将军说怕途中有变,叫属下护送五王爷先行进京。”
“不行,我要和银儿一起去。”钟离弦牢牢抓住银卿的手,变得非常得激动,对着银卿道:“我要和你一起进京。”
“沙校将,这次我为什么不能和王爷一同进京?”银卿心里摸不透李运海的想法,为什么要单独分开?
“王妃,属下也是奉命行事。”沙晚肃着脸回道。
“沙晚,你去和舅舅说,不能和银儿在一起,我不要先进京,你走吧!”
“这……王爷——”看着钟离弦一脸坚定的样子沙晚有些犯难,转头看向银卿,希望她能会意一些。
银卿心里暗暗一沉,转头道:“王爷,我看你还是先和沙校将去京城吧,可能舅舅有什么特殊的安排,我随后就到。”
“不要!”钟离弦拉紧她一口回绝,“我不要和你分开,不能让你有事。”
“我不会有事的,哪会有那么多的事。”银卿拍了拍他的手安慰着,其实也不想啊,可是这沙晚那眼神,自己不大度一点指不定他会怎么和李运海汇报。
“哟,这一大早的是怎么了?”钟离萧摇着扇子走了进来,淡淡地道。“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地。”
银卿看了钟离萧一眼,下了决心,“王爷,你看我有四哥哥照顾,不会有事的。”银卿连忙道,“你可以安心和沙校将走。”说完又转头道:“沙校将你什么动身?”
“回王妃,王爷收拾好现在就动身,将军吩咐越快越好。”
“这么快?”银卿抿着唇看了眼在一旁悠哉喝茶的四哥,“好,我去命人拿王爷的一些东西。”
“银儿?”钟离弦拽着银卿的手更加用力了,眼里满是焦虑。
“王爷放心,将军已经拨了两队人来保护王妃的安全,这些人正在王府门口,王爷不必担心王妃的安全。”
钟离弦听这么一说却依旧不放手,还是拉着银卿不放:“银儿,你和我一起走。”
“乖……我还要安排府中的大小事务,你先走,我很快就会赶上你的。”
“那我在京城等你。”钟离弦终于妥协了。
“嗯。”银卿抹着他的脸点了点头,心里升起了不安的感觉。
“王爷请。”沙晚率先出去了。
银卿送钟离弦至大府门前,接受着门前的两队骑兵下马跪拜,临上车时钟离弦紧紧的抱着银卿,道了句:“银儿,我等你。”
“嗯,路上小心。”银卿将他的东西递给了他一旁的小厮。“上车吧。”
钟离弦握了又握她的手这才进了马车。
“你为何不跟他一起走,这马车坐下两个人明显是绰绰有余。”钟离萧看着那马车离他们越来越远,淡淡地道。
“李运海并不想我和他同车,我又何苦厚着脸皮。”
钟离萧闻言却笑了,“你原本就是厚脸皮的。”
这句话换作从前她可以当作笑话一笑了之,可情随事迁,如今她觉得这句话非常的刺耳!尤其是瞥到正款款走来的静言。“四哥原来都是这么想我的。”银卿冷哼一声,甩袖就离去。
“银卿?”钟离萧伸手想去抓她,却迟迟顿在了半空,最终垂下。
“王爷!”静言笑嘻嘻的走了来,“难道五王爷已经走了么?”
钟离萧看也不看她,径自从她旁边走了进去。
“哎,王爷!王爷!你等等奴家啊!”静言不知所措的追了上去。
“四哥。”银卿猛地驻足,微微偏了头,“明早就启程了,四哥将东西收拾一下吧。”说完就转弯进了自己的小院。
钟离萧颔首凝视着她身影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而静言则是绞碎了手中的一块方帕。
第二日天微微亮银卿就睡眼朦胧的起了床,随着小兔子收拾一番后上了柳总管准备好的马车,半个人还在梦乡的她上了车就习惯性的闭眼睡下了,本以为车上会没人的她却意外地枕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银卿疑惑的伸手去摸,这形状却形似人腿,大大的吃了一惊!睡意就在这冷汗中一消而散,囫囵地爬起了身,向后看去,看到的却是半倚在车壁上的钟离萧,只见他闭眼,不知是睡着还是养神,好像不知道刚才她睡在了他的腿上,银卿远远的离了他,倚在另一边的车壁上,想着四哥怎么会和她坐同一辆马车?会不会是她坐错了?当即就欲下车,手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银卿……”钟离萧见她转身看她,赶快地松开了手,竭力淡淡的道:“你要去哪?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起?”
“……四哥。”银卿低头看着被他拉过的手,“我吵醒你了么?我好像坐错了马车,我这就下去。”
“银卿,四哥哪里不好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怎么我们会变得这么生分!我们不能同坐一辆马车么?”
“不是……”银卿见他这么问了,也不好意思下马车了,安静的坐了下来。
钟离萧突然用扇子掀开车帘,对外面喊道:“静言呢?”
“王爷——”静言原本还在为和那些奴婢坐同一辆马车而气怒,听钟离萧叫她忙欢快的走了过来,“奴家在这呢,奴家没有马车……”
“坐上来吧。”钟离萧说完就收回了扇子。
“啊,是!王爷,还是您对奴家好,奴家就知道您疼奴家。”
银卿见他竟让静言坐了进来,脸色一沉,他明知道自己讨厌那个女人,再看那静言小鸟依人似得趴在四哥的身上,而他们就在自己的身边,心里幽幽的泛涩,很不是滋味,决定眼不见为净,当下就起身,可连起了两次都跌坐了下来。银卿诧异的向右手边看去,不知何时自己的衣摆被钟离萧压在了身下,想试着抽回,可依旧纹丝未动。“四……”可抬头瞅见闭眼在休息的他眉头正紧锁着,便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出发了,银卿靠着车壁,怎么也睡不着,一方面是因为钟离萧,一方面是因为钟离明,更多的则是因为钟离弦的舅舅李运海。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中途停下休息了一次,因为身处郊外,没有酒楼,所以吃了些糕点喝了些水就又继续赶路了,银卿一路什么话也没有说,而钟离萧则是一直皱眉,也是默不作声,静言竟也很反常的闭口不言。
就这么又走了两个时辰,天已渐渐转黑。
“哎,等等,停车!”静言突然叫了起来,车夫立即拉了马,停下了车。“王爷,奴家要、要……去小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