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了,昨夜的雨水挂在山中的树上、房子的屋檐上,闪烁着点点光芒,草地被雨水洗涤过,格外的翠绿,空气在光合作用下透着甜味。
又是崭新的一天,昨夜那些诡异的氛围似乎只是一场梦,被阳光一照,就即刻散去了,这里又恢复了宁静与祥和。
乔云睁开眼睛,发现了身旁的曹丕,自己竟然还枕着他的胳膊,不觉羞愧难当。试着感受了一下伤口处,还是疼,只是比昨天轻了一些。
“先生!醒醒!”她试着稍微侧了侧身,伤口又疼得重些。只要放弃再动,只好轻轻呼唤他。这个人,从昨天就一直在关心帮助自己,他留下来一定也是担心自己的伤情,一定没有恶意的。她想。但是,这万一被别人看到,得多不好啊!
“砰砰砰!”有人在敲门。
哎,真是越怕被人看到,就这么巧有人来。这门是从里面锁的吗?自己也起不来,怎么给人家开门呢?这位先生还睡得这么沉,喊都喊不醒。
门没锁,被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是光子。还好,一个小孩子,总比被那些大人看到少些尴尬。
“光子,你怎么来了?”乔云隔着靠外侧的曹丕对光子说话。
“哥哥怎么睡在姐姐的床*上了?”童言无忌。
乔云立即羞得满脸通红。
光子可没在意那些。“姐姐,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你能确定哥哥在睡吗?我怕万一一会儿剑主发现我自己来找你,就没机会了。我这就快点儿对你说吧,不要让哥哥听到。”他快速说着。
“你放心,哥哥睡得很实,我刚刚大声都没喊醒他。你快说吧,光子。”乔云说。
“姐姐,昨天我父亲来了,他让我杀了你。我不能杀姐姐,姐姐是好人,总是护着我。可是我父亲不答应,先是给我药粉让我放进姐姐的面条里,我没放。后来他又给我一瓶子毒气,还亲自把管子接到姐姐的门口。”光子说着,朝衣服里面摸什么东西。
哦,怪不得,我迷迷糊糊地好像梦到日本鬼子来了,要给我们放毒气。乔云想,她弄不清楚是梦还是真实,她好像在梦里喊了老曹。
奇怪啊,穿越到这个神秘的地方,恐怕再也见不到老曹了。平时嫌他是个“活阎王”,这一下子离开他,还真是挺想他的。这么多年来,自己去哪儿都有他陪着,这突然没有他了,感觉什么都很无助。
光子又继续说道:“我父亲说,这毒气是皇军刚研制出来的对付中国人的特别武器,正好拿这里的人做实验,说是吸到一点儿就会必死无疑。我就豁出去把瓶口对着自己都倒了出来,我真的不想活了。这些年,我一直被父亲逼迫做我不喜欢的事,他都说了,只要我不杀死姐姐,他下次再来也会让我剖腹了断,所以我想还不如用毒气死,死得快,还不用出血。”
“啊?光子!你吸了毒气?快找昨天那位大夫帮你看看,这可不得了啊!”乔云吓得要命,她从电视中了解过日本的毒气战,可不能害死这么好的孩子啊!她说着,就要推醒身边的曹丕,想让他快想办法救救光子。
“姐姐,不要!”光子上前阻止她。
“昨天晚上,我以为我要死了,正巧哥哥遇到我,把我救回了房间。我以为我很快就死了,今早却又活了。剑主伯伯守了我一夜,今早我就想跑过来跟你说,刚才在路上才发现,父亲在我身上留下一个字条。”光子说着,掏出字条想递给乔云。
“他还敢留下字据,不怕别人看到吗?”乔云伸手想接那字条,却不敢使劲儿,伤口抻着疼。
“这是日文的,他以为这里没人能看得懂。”光子说。
哦,对啊,这里都是古人,根本没人学过外语的。我学过,但是英语,也不会日语。乔云明白过来。
“他写了什么?”她问光子。
“他就说,让我记住他的好,说怕我被毒到,已经给我的身上喷了解药。还说让我听话,一定杀死你。他要去美国执行任务,回来时如果我还没杀死你,他就让我剖腹自绝。”光子看着字条给乔云翻译说。
“光子,为了我,你都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了!好孩子,姐姐不能让你为我而死!你父亲去美国多长时间?我们抓紧想办法。”
乔云迅速回忆着二战的历史。那山本五十六是被美国飞机炸死的,但她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她从小当了运动员,没有受过正规的学校教育。真后悔自己学习不用功,现在用到时才真着急啊。
“姐姐,我肯定不能让你死!我得赶快回去了,剑主快来找我了。”光子说完,就跑出去了,还不忘又跑回来帮她关好门。
“姑娘,刚才他说话我都听到了,真是个好孩子,如此重义。那倭寇打定主意要你的命,你很危险。你放心,有我在,你就没事。”曹丕把胳膊从乔云的头下轻轻撤出来,起床了。
“一定要想法帮助光子,不能让他这么小就被那日本鬼子给害了。”乔云说着,盯着曹丕,意思是求他帮忙。自己现在伤得这么重,怕是对这个孩子有心而无力。
“先说说你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从哪里来?是做什么的?”曹丕终于看到她清醒了,就迫不及待地问。
“是啊,昨天你就一直在帮助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先感谢了。”乔云说。
“不知道怎么称呼我?你称呼得很好啊,我喜欢。”曹丕笑了,露出一丝狡黠。
“我称呼你什么了?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呢?我能怎么称呼你呢?”乔云诧异,自己从来没称呼过他,昨天没有,肯定没有,今天刚对他说话,只是试探着叫他‘先生’,这应该是比较保险的叫法,古代现代都可以。
“你都叫了我不下十次了,我喜欢,再叫一声。从来没人那样称呼我,只有你。你与众不同,所以,我喜欢。”曹丕笑得很开心。
乔云彻底糊涂了。我叫他什么了?使劲回忆,是不是昨天我昏迷时说胡话了?有可能,我发烧了,发烧时人会说胡话。可是,我说什么了?我根本没称呼过他啊,关键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呢,就是称呼,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叫啊!
乔云急得脸红了。曹丕看到了,却以为她是害羞了,心中不禁高兴得很。
“不好意思叫了,是吧?那我叫你,我叫你宝宝。”曹丕走过来,想对她亲热点儿,却看到了被子上的血迹,斑斑驳驳的,很多,都干巴上了。他不禁心里又是一紧、一疼。
“好了,等你好了的吧。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曹丕又直起腰,站在旁边问她。
“我叫乔云,18岁。是国家击剑队花剑运动员。”她是很有诚意地自我介绍,“你呢?”
“子桓皇帝,姑娘醒了吗?”是剑主勾践,他轻轻敲了三下门,站在外面先说话,是怕里面不方便。
“刚醒。”曹丕说着,连忙过去打开门,“剑主,早。”
他叫那人剑主,那人叫他什么?子桓皇帝?他是皇帝?子桓又是谁?历史上哪个皇帝叫子桓?
曹丕,曹子桓!他是曹丕!天啊,我是穿越到三国的魏国了吗?这些人都是三国的人吗?他是皇帝,那我是不是得下跪磕头啊?那个人叫他皇帝,却不下跪,不请安,好像和他说话很平等的样子,那人又是什么身份呢?
哼,老曹整天让我跟古人对话,这回可好,他一剑把我杀到了古代,真和古人对话了!可惜,他再也见不到我了,因为我也成了“古人”了。哎,老曹,现在真想你啊!你要是在身边该多好,凡事就不用我操心了。
“姑娘,感觉好些没有?待会儿我请匡胤太祖再来帮你看看,换药嘛,再找光子来。子桓皇帝,昨天我担心那孩子不托底,现在看来,那小家伙人还不错,和他爹不一样。今天我就让他搬过来照顾姑娘,你也歇歇。”
勾践是表面上说得体面,实际上就是撵曹丕走。不管他作为皇帝有多少嫔妃,那是他在他自己时空的事。这里是剑坛,这姑娘也在剑客名单里,虽然没说她的身份来历。但自己作为剑主,只要在这里,就不能看着这些人内部发生什么不体面的事来。
“这,还是我留下照顾姑娘比较好。剑主,您的多虑子桓我能理解,但是乔云她,必须由我来照顾,这段时间我都不会离开她。”曹丕显示出他强势的一面,他决心已定,不容置疑。
“剑主,您在吗?我们可以进来吗?”外面有人来,打破了这里的尴尬。
没等剑主勾践答话,曹丕抢先到门口开了门,宛若他是这房间的主人一般。
“哦?子桓皇帝还在这里呢?”来人是虬髯客,话里似乎有话。他和曹丕此时的年纪差不多,自从来这里,他俩经常在一起,切磋剑法,聊政治、军事,已经很熟悉了。
他此刻用狡黠的眼色看了曹丕一眼,仿佛在说:“你这家伙,见到漂亮姑娘就把我给晾在一边了,真是重色轻友。”
“髯客国王有事?”剑主勾践问。
“剑主,李白先生和那倭寇小孩要对剑。”他说,“还说要请您和姑娘去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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