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朝云宗所在山峰的那一刻,紫狼道:“我只能送你们到此处了,这余下的路不会再有危险,你们要自己走过去,守山的人会发现你同我在一起,于你们不利。”
郑莞点了点头,从紫狼背上下来后,紫狼凝望了那云霄中隐隐可见的山峰片刻,转身道:“你们走好。”
郑莞微觉诧异,转而笑问:“如何能帮你?”
紫狼猛然间转身,眸中一片湿润,惊喜道:“谢谢你们。”原本它以为郑莞一路不再提这事,已经下了决心不帮它,而它也不想于此时再提,教她为难回答。
随即,紫狼张口一吐,吐出一张红色符纸,其上四侧画了些不知名的符号,中间却是一个狼形,“这是我狼族的再生符,将内丹存入此处,九日之后,便能重生,我希望你能将此符带入朝云宗内,放入一偏僻之处即可。”
“此符可有何要注意?僻如损坏后你会如何?”
紫狼犹豫了一番,道:“此符便是我,不过是将我识暂时封印九日,不为人所觉,所以符损我损。”
郑莞顿时明白了为何这紫狼一直未找到能帮助它的人,想来进入此符后生死便控制在了他人之手,它即使无过多的心机,也会寻一个真心帮助之人。但是紫狼此举也定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将命交于一个初识不过半月之人手上,想来也是救妻心切,不知五十年过去了,其妻是否安在?
“进去之后,你如何找寻你妻子?”
“我们之间有一道连心咒,我能找到的。”
郑莞点了点头,照它之言,它妻子应该还活着。但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对于紫狼而有太多危险,再问:“你重生之时可有危机?”
紫狼转眼看向那符纸,道:“会顺利的。”却还是被郑莞捕捉到一丝闪躲的痕迹,想来那定是存在危险的。
“开始吧。”
紫狼轻应了一声,然后体内光芒溢散,它张口又吐一物,一颗红色的鸡蛋大小的圆圆东西,恐怕就是所谓的内丹。顿进,那红色符纸红光大盛,将内丹吸入其中。吐出内丹后的紫狼身体一阵列萎靡,随即也被那红色符纸吸入,而其上的狼形图愈加也随即改变了起来,变得同紫狼一模一样。
吸收了紫狼之后,那符纸上的红芒便暗淡了下来,光晕流转了几圈,便从空中落了下来,飘向郑莞,她抬手一接,将符纹收在怀中,暗道:“谢谢你相信我。”
她看向那云雾缭绕的山峰,眸中光芒一闪,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白云淡淡一笑,道:“哥哥想什么?”
郑莞拉起白云向前走,不在停留,道:“想今后会如何。”
“我知道哥哥想什么,我也觉得理应如此。”
郑莞转眼白云,内心如明镜,嗔道:“你啊……”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前人有话如此,倒是贴切,越是靠近那通天的山峰,郑莞便觉得越来越看不清山体真貌,只剩一望无际的宽大,摇摇欲坠的高度,都令人心惊不止,想要顶礼膜拜。
黄昏时分,终于到达那山峰底下。对于紫狼所说的结界,郑莞没有概念,但是她发现一处分界,由外入内,灵力顿时比外界浓郁了起来,或许这与那结界也有点关系。
朝云宗山脚,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削面如镜的石面,在夕阳中泛着淡淡的橙光,其上所写,乃是篆体,共有八字,字如人高,苍劲有力,气势恢宏。
“有缘来聚,无缘则散”,身后忽然想起一道声音,郑莞蓦然转身,只见那一名青年,白衣潇洒,相貌堂堂,脸佩长剑,正笑望着站在光滑石臂之前的郑莞两人,指着那八字篆体道。
郑莞含笑点头,又瞧那青年身后出来三个小孩,皆是十来岁左右,两个是虎头虎脑,看来甚是机灵,穿着锦衣华服,余一看上去倒是有些憨厚,粗衣麻衣的,目光也是有些胆怯。
“两位可是想来我朝云宗拜师?”青年问道。
郑莞点了点头,原来这青年是朝云宗弟子。
“那正好,你们可以一道上山。”青年指着那石面之侧三丈外的石阶,“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你们一同上路,登上那石阶,然而会有一道测试,通过测试之后便能入殿见宗门的长者,再定你们的去处。”
其中一个机灵的小少年立马凑了上去,问道:“袁大哥,可否说说那是何测试?”
“是啊是啊,”另一个机灵的少年立马应和道:“这样一来,我们也能过了那测试,哥哥你也有面子啊?”
青年轻笑道:“会问你们三个问题,明日上山之时,只要上心些,便能回答得上。”
郑莞一听,倒也觉得新奇,于是走近问道:“如何才算通过测试?”
首先说话的机灵少年抢道:“定是要回答了三问。”
青年摇了摇头道:“只需答上一问便可。”
郑莞轻动眉头,如此而言,那这些问题或许就不会太过简单。正思索间,又听闻青年问,“你们可是自行而来?”
郑莞抬起眼,正碰上那青年的散发着光辉的眸子,点了点头。
青年一听,沉默了片刻,道:“那定是艰辛无比。”
郑莞心想,若那青年询问具体如何而来,定是会露出许多破绽,与紫狼相识的事情暂时不能被人知道,于是她叉开话题,问道:“你们呢?袁大哥似乎是朝云宗之人?”
青年点了点头,笑意更深,“朝云宗时常会派弟子下山寻找有灵之人,收入门下,不过入选的规则是绝对公平,不问如何来,只看你是否有资格,这点你莫须担忧。”
随后,众人便围坐一起,随意而聊。从中,郑莞得知那先前说话的机灵孩童叫韩孝忠,另一个叫王景衡,那个憨厚的叫石音,三人都已十岁。而那青年名为袁风,坐下一会后便去了一旁打坐修炼。
郑莞想起紫狼的话,有袁风在,也不便再去修炼,且她也不愿在韩孝忠等人面前太过招摇。
韩孝忠后问起郑莞的名字,她便道名为郑官,白云乃其兄弟。却为韩孝忠问起,既是兄弟,为何其姓不同。
郑莞轻轻一笑,正想找个说辞,却为王景衡首先开了口道了其他,将此问掩了过去。
此举不由得让郑莞多看了眼王景衡,此子恐怕也是经历过事情之人。
一晚间,郑莞话语不多,只在他人问起稍答几句,而白云早就被她以身体弱为借口,让他靠着自己休息了。此间同样无话的是那石音,基本上不开口,开口也只红着脸结巴说上几字,看似十分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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