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百族大战,妖魔肆虐人间,天下百姓遭劫,而乱世之中,女性往往最苦……天下女子既要对妖魔担心受怕,又恐被人族乱兵……甚至流氓无赖*,日日夜夜,活在地狱边缘……我也是想要给她们一条路走,才接下欢喜院……”
天菩萨感叹道:“说起来,我与你们封刀盟的初衷,并无不同。”
只是这一句,司徒小书就想反唇相讥,封刀盟再怎么堕落,也不至于和欢喜院相提并论,双方哪里来的并无不同?
不过,这几年的历练,司徒小书沉稳许多,硬生生把这股不满吞下去,且听听看对方怎么说。
天菩萨悠然道:“……说到底,欢喜院也不过是大战之中,天下女子的一个庇护所,与天斗剑阁别无二异,结果呢?大战结束,燕无双和妳爷爷并称人族双柱,天斗剑阁也忝列正道支柱……”
顿了顿,天菩萨瞥向司徒小书,“凭什么……我和欢喜院就要被打成邪魔,遭到排斥?说起来……这都是天下男子的私心作祟。”
天菩萨这一连串的感慨,司徒小书只听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前辈一直被视为左道巨擘,今天来和小书说这个,该不会……是要晚辈出面,为欢喜院洗刷汙名,改变外界的观感?”
体面话这么说,司徒小书心里的真实想法已是:怎么可能?欢喜院所作所为,天下人有目共睹,想要扭转外界观感,此事难度不逊于征服整个联邦,估计只有李昀峰,才有如此偷天换日的手段,自己是万万做不到,也不愿做的,天菩萨指望自己干这个,莫不是疯了?
……还好,天菩萨疯得不那么厉害,听到这问题,只是挥挥手,表示自己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尤其是男人的!
“我倒是很奇怪,你们对我意见多多,却把燕无双那个傻货捧上神坛……”
天菩萨摇摇头,“那家伙每次都说是在救人,却救完人就甩手不管,没有后续,这样的人,你们当成救世主一样看,她如果真那么有心,今日天斗剑阁不会藏污纳垢,天天内斗,从长老到门徒,个个勾心斗角,乌烟瘴气……这样的解救,算是哪门子的救?”
司徒小书再次无语,天斗剑阁的鸟样,也是全天下有目共睹了,尤其是出了秋艳红这个败类,剑阁名声简直臭不可闻,而在那之后,燕无双失踪至今,要不是还有一个龙灵儿晋升天阶,担起形象,估计现在早就衰败下去了。
这几年里,天斗剑阁惹来各方白眼,本身又无力进取,早已边缘化,与如日中天的封刀盟不能相比,这回的神皇浩劫,龙灵儿豁命奋战,一部分也是为了提振师门士气,无奈她的同门大多不争气,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但再怎么说,剑阁的形象都好过欢喜院,别的不说,光是欢喜院经营皮肉生意,还成天猛玩采捕,榨人成渣,这就算再怎么“精诚团结”,都没法洗刷!
“……燕无双乐当甩手大掌柜,而我亲力亲为,将收来的那些女子都培养成才,让她们可以自力更生,开心美满过这一辈子……”
天菩萨自顾自地说着,没在意司徒小书的脸色,满是慨叹,“我的付出,明明要高过燕无双千倍,结果,她被捧上神坛,我就要被视为邪魔,连带欢喜院都被算成邪魔外道?外头的世界这样乱,有一部份原因,就是燕无双只救不管,搞出了剑阁那一群疯婆子,这才造成今日祸事不断!”
司徒小书还真没法反驳这话,尤其是当初秋艳红的为恶,还有剑阁中人一贯损人利己的作风,着实叫人无话可说,只是,这话怎么也轮不到欢喜院来讲……
仔细斟酌用词,司徒小书道:“前辈在乱世收容孤苦女子,还培养成才,这……的确造福无数,但今日欢喜院中人,个个放浪形骸,烟视媚行,不知羞耻,做的还都是青楼皮肉生意?这岂非推无辜女子入火坑?前辈既然有心救世,何不如我封刀……”
“无辜女子?推入火坑?哈哈哈哈~~~”
面对司徒小书的提问,天菩萨嫣然一笑,自有万般风情流露,妙口轻吐,娇声柔和中,带着几分嗔怪,却格外引人怜惜,当真是勾魂夺魄。
“我欢喜院名头虽响,少主可曾听过我等逼良为娼、勉人不愿的事情?可曾见过我名下青楼、娼馆,有哪个姑娘心里不愿,委屈哀泣的?”
“这个……”司徒小书答不出来,自己是封刀盟主,不是妇女救星,听见有不平事,肯定会仗义相助,但平时也不至于到处打听,强推自己的正义,欢喜院旗下姑娘的状况,自己实是不知,也实是不想知。
天菩萨端正神色,声如美乐,“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甚至三宫六院,就算那些没地位的,也可以在勾栏中夜夜尽欢,为何女子不行?天道赐予女性这副肉体,又演化阴阳之道,就是让女子从合和之事中,求得无上阴阳大道。天道所设,莫非还不比不得人间礼法?”
司徒小书嘴角紧绷,作梦都想不到,对面说着说着,连天道都抬出来了,这让自己可以说什么?
天菩萨笑道:“我身由我主,身为女子,拥有自己身体的自主权,想怎么用,都是自己作主,哪轮到男子来指手画脚?天下男子,装模作样,口中说着礼法教化,心里当我们女人是玩物,个个口是心非,我们又何须在乎这些不敢面对本心,连自己都骗的人,对我们有什么看法?”
停了停,天菩萨手一摆,道:“就算不谈大道,只谈生计,青楼也不过是一种谋生手段,和苦力、耕田是一样的,我们不偷不抢,不拐不骗,凭一己之力赚钱养家,偶尔还施粥赈济,大行方便,于社会有益,又与你们封刀盟有什么不同?”
……不同可大了!
司徒小书满眼的不认同,但自己不善言辞,就算有整肚的不满,对着天菩萨滔滔而谈,自己竟不知从何处驳起,总觉得对方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有问题,可整串连在一起,又煞有其事。
除此之外,这位女中前辈,胸口开得极低,说话时扬升吐气,胸前波涛汹涌,色气满满,也让同为女性的司徒小书觉得压力很大,一直想转开目光,难以面对。
只是,事情证明,沉默有时候只会让情况更糟,司徒小书本意是打算让天菩萨多说一会,宣泄完心中不满,自己就这么听着,作为一个晚辈的责任,然后告辞离开,哪知,真是不想什么就来什么,天菩萨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
“我非是愤世嫉俗的狂人,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去改变世界,就只想守好自家这一亩三分地,庇护旗下的姑娘平安,有口饭吃而已……”
“确实,以前辈的修为、地位,若是真有野心,九外道早不是今日这样。”司徒小书道:“组个邪派联盟,于前辈当是易如反掌,九道之内,没有谁能与前辈抗衡……小书相信,前辈并非野心家。”
“妳这孩子,倒也老实,话说得不好听,但实实在在,这点很像妳爷爷,不似你爹。”
天菩萨摇摇头,笑中颇有一丝寂寥,“我这些年,苦苦经营,不过维持欢喜院,让麾下的女子不为人所辱,可以……自由自在去过活,我希望这样的氛围能一直持续,不过,显然是不行了,一代新人葬旧人,当世之时,是新时代之子的舞台,而我已经快要跟不上这个时代,无法再替天下女性庇护……”
说呃这些话,天菩萨望向自己空荡荡的袖子,眼中寂寥之意更重,司徒小书知道这条手臂,是因为自己而断,这是怎么都回避不了的恩情,当下硬着头皮道:“前辈这条手臂……不能复原了吗?”
天阶者的残肢伤损,极为复杂,特别是证道大能之后,别说缺指头、断胳膊,就是被轰碎大半边,都可以靠个人力量加上灵药重生,甚至整个身体被打成碎肉,都能施展神通,滴血重生,死亡与伤损变得不是那么容易。
然而,如果碰上一些特别针对性的手法,或是特殊的力量,那就会在造成伤损的同时,直接阻断重生之路,天菩萨迟迟不能把已断的手臂复原,显然就是遭遇这样的力量了。
“……一条手臂,色相无相,复原也罢,不复原……也罢,无须介怀,就是完好如初了又怎样?芳华弹指老,这终究……不是我的时代了。”
天菩萨说道这里,目光中仿佛放出光,紧紧盯着司徒小书,好似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我希望,能有一个杰出的女子,接下我的位置,庇护天下女子,替她们发声,保留她们的自由,而妳,就是我唯一看中的继承人。”天菩萨道:“妳想要还我的情,就接下这位置吧。”
“我?”
司徒小书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还以为,天菩萨想扭转世人对欢喜院的看法,这完全是疯了,哪知她比自己以为得还要疯,竟然想让自己当继承人……入欢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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