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夜眼中闪过一抹伤痛,道:“你可知道仙妖殊途?”一言惊醒梦中人,灵绡素徒然清醒,口中呢喃:“仙妖殊途?呵呵,原来只是一场梦境。”
“若是人世苦长短,即是相思情难断。”灵绡素心中莫名生出这么一句,这句话多么贴切,六界除神界、仙界以外,恐怕任意一个人或妖或冥灵或魔,恐怕都会感叹浮生苦短,且皆是因为浮生或是情意或是心愿未了,而心中藏有相思遗憾罢!
白九夜似感到自己话中多少有些逾越,难免后悔,抬眼便看到灵绡素放松一笑,对上了她一双拒悲伤于门外的弯弯眼,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莫名的情愫。
“你看!前面有一户人家。”白九夜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破宅子,因为看到有烟从宅子里冒出,且顺便转移一下灵绡素的注意力。
灵绡素顺着前面方向看去,果真一个宅子,她身在梦中,原有的法力莫名的只剩下十分之一,对付普通小妖魔鬼怪倒是不在话下,可对付像白九夜这种千万年的老妖怪,可就是犹如蚂蚁踩大象一般。对于一些障眼法也全然失去了透视眼。且若身死在梦中,便会被沉睡生生世世永世不得超生。
二人刚迈入老宅,就看到凌若尘一身白衫,身在破破烂烂灰尘炮土的破宅子里竟然还可以一尘不染,灵绡素的眼里唯有这抹雪白的身影,生生将那一旁的凡尘杂物摈弃。
九夜与淳郡主二目相对,皆是嘴角一翘示好,没有多说些别的。灵绡素见到凌若尘,心中不免既兴奋又紧张,生生又把自己身在梦中之事给忘个一干二净。
凌若尘见灵绡素,无色的脸上终于染上一丝笑,且这笑却是僵硬的很,他的眼中除了灵绡素的身影,便是她身旁的白九夜,凌若尘看到白九夜之时,心中不免生出一些个担忧,凌若尘自是看出了白九夜的异于常人,且是个冥气冲天的妖冥。
二人久久相对,且同时出声:“素素。(凌若尘。)”果真是心有灵犀,随即二人相视一笑,二人眼中独有对方的身影,将身旁的白九夜和淳郡主都拒之眼外。
“哈哈哈!哈哈哈!真想不到,你们四人竟然可以齐聚,那便不必让本殿一一找寻了。”一声朗爽且精明的声音响至老宅内,一股幽碧色旋风来至,随即幻出鬼森林、街道上出现过的国师,也就是白九夜口中的冥痕殿下。
九夜和淳郡主皆是一惊,淳郡主眼中难掩恐惧,而灵绡素和凌若尘则是共成一气,彼此之间的误会全无,站在一起,与冥痕对视久久。
“一个妖神、一个神转世、一个万年狐狸妖冥、一个万年猫妖,真是乐哉!”冥痕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白九夜沉不住气,率先说道:“冥痕殿下果真有害九夜之心,枉九夜对冥痕殿下忠心不二。”冥痕眼里尽是嘲讽。
冥痕殿下冷笑道:“白九夜!忠心不二?你也配说这四个字?你的心若是忠,怎会逆本殿将到手的妖神带走?你若是不二,怎会现在身在这个妖神身边?莫不是你动了色心?早已经将痴情一片的狐狸心交予这个妖神?”
冥痕殿下说完,白九夜脸上一红,自觉窘迫,一时无语,冥痕继续说道:“最是无情妖神心,你若将心赋予妖神,会比爱上一个神仙,死的还要惨!”冥痕有意无意的看向灵绡素,令灵绡素不胜厌烦。
“最是无情妖神心,你若将心赋予妖神……死的还要惨!”冥痕一句话不仅深入了九夜的心,还深深刺痛了凌若尘的心。
白九夜瞥了一眼灵绡素,眼中难掩自嘲之色,不禁道:“自古六界中妖界最是痴缠专情,哪里来的无情?冥痕殿下,请你不要以你偏执的一面看待所有。”
“哈哈,痴缠专情?她的确痴缠专情,她如若不痴缠专情,怎会无情?她爱上了便是一生一世,尽管你对她掏心掏肺,她都会对你无情至死。”冥痕恨恨的看向灵绡素,她曾对他的弟弟冥隐许下陪伴其终身的诺言,最后无果,弟弟犯相思之苦而郁郁寡欢而魂飞魄散。他要做的便是将四人囚禁,炼成为其弟冥隐补魂补魄的药引。
“若不痴缠专情,怎会无情?”这句话说得甚是有理,那世上专情之人若是爱上了不爱自己,且被许些人爱上的人岂不皆成了无情之人?凌若尘愣了片刻。
直至灵绡素听其话,反驳道:“你所说的的甚是有理,不过你凭什么说痴缠专情之,便一定无情?我灵绡素行事坦坦荡荡,自恃敢爱敢恨,花心却是无比痴缠专情,除了犯我忌讳之人,从未对谁无情至死。”
“哈哈。”冥痕眼里尽是嘲讽和不屑,终是说道:“你可还记得明心峰的冥隐?”冥痕说道冥隐,一时百感忧伤,眼中尽是抹不掉的悲痛。
灵绡素听到冥隐一名,顿时发觉冥痕眉眼与冥隐眉眼相似三分,不禁回忆起冥隐这个自己曾因花心,对他所许的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不禁觉得当时真是年少无知,所说的太过轻挑,但自己终归误了人家,不禁觉得窘迫难以堪言。
冥痕见灵绡素无言相对,便笑了笑,道:“怎么?忆起来了?还觉得本殿所说的最是无情妖神心有何不妥吗?”凌若尘见灵绡素满眼的难以堪言,不禁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凌若尘轻声道:“人各有命,一切皆是天定的命数。”凌若尘又来天定的命数,灵绡素不禁觉得厌倦,命数?她只信自己不信天,便看向凌若尘。
“你可爱我?”灵绡素的眼里尽是坚毅的目光,坚毅的目光下则是些许期许盼望。
凌若尘沉吟片刻,对着灵绡素坚毅的目光回答道:“爱。”这是凌若尘第一次郑重的面对灵绡素说爱,且不是玩笑间师徒之间的情意喜欢,是爱,这无疑让灵绡素心底眼间都充满的甜蜜,甚是这蜜都从她的眼底溢出。
“够了!本殿可不想看你们仙妖之间的不伦恋,灵绡素!你当真是让冥隐寒心!”冥痕殿下见这一妖神一大仙一徒弟一师父之间的乱界师徒之间的浓情蜜语,不禁心乱如麻,更是为冥隐感到不值。
白九夜的眼中则是闪过一丝不屑,似乎对凌若尘的答案有很多的看法,也好似在看一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他不禁从口中说出一句话来:“从前,他曾对我说过,他喜欢我。呵呵。”白九夜的失言,铸就了他的长眠。
“白九夜!”灵绡素听到这句话后,双颊绯红,她知道他的话中尽是讽刺,她也不明说透,又害怕被白九夜说透,可她如今想来,当时那个笑话倒真是有感而发。也是铁铮铮的事实罢!
淳郡主见他们即将水火不容,便灰溜溜的准备离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便后退后退,不想被冥痕发现,他瞬间移形,便即刻出现在淳郡主的身后,将淳郡主好生吓了一跳:“霄晚,你想去哪儿啊?”
“啊?”淳郡主在囚车上早就已经不是淳郡主了,霄晚本是修炼万年的猫妖,被生前的淳郡主收养,淳郡主对霄晚不胜喜爱,不想淳郡主红颜薄命,他见淳郡主的家人伤心如斯,便附在了淳郡主身上,谁知遇上邪族冥王之子冥痕,他欲将霄晚的内丹收了,便借着鬼魂附身要祭天,而名正言顺的将其杀害夺其内丹。
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灵绡素,霄晚被救下后在瀑布旁服过一种名为仙凌的草,便变不回原来身形,始终借着淳郡主的遗体存活,且身上满是仙气和冥灵气息,让旁人一时无法分辨自己是人是妖还是仙。霄晚遇到凌若尘,便想吸其仙气,伺机变回原形,又以媚术控制,不想成功,却半路又杀出灵绡素,紧接着看见了一出出无聊的吃醋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