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李盛会坐在书房里面发呆,打发无聊的时间,或者思考一些事情。
此刻,李盛翘着二郎腿,坐在圈椅上盘算着,一旦南平王钟传死去,对他来说可能会有什么危险。
忽然,一双纤细的小手捂住了李盛的眼睛,从那双小手上的香味也能猜出来,一定是清雪来了,李盛方才过于聚精会神了,甚至连清雪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不知道。
“小丫头……松开手……”李盛坏笑着说,他的手却已经向身后伸去,沿着清雪的腰际一直伸到了她那挺翘的屁股上面,狠狠地捏了几下。
“哎哟,公子您真坏……”清雪红着脸松开了小手,随手向后拨拉开李盛的手,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嘟起了小嘴。
李盛揽着清雪的小蛮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坏笑了一下,道:“如果我出远门,一走就是好多天,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哦,我就担心你一个女孩家容易被人欺负,现在兵荒马乱的,公子自己都自身难保,就像那天你见到的那个刺客,很有可能还会再次出现……”
清雪连忙捂住了李盛的嘴,道:“公子,您可别说这么不吉祥的话,您吉人天相,经历了那天的事情都依旧安然无恙,将来,您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李盛正色道:“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蝼蚁尚且偷生呢,是不是?走,我们去院子里,公子教你几招适合女子的武功,没事的时候你就练练,一旦你被人欺负时或许用的上。”
“真的?公子,您是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清雪惊喜地看着李盛,欢喜地拍了拍手,她几乎难以置信,公子以前根本就不会武术的,这是怎么回事呢?但她观察李盛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两个人来到了院子里,李盛传授了一些简单实用的招式,其实也无非是撩阴踢裆之类的毒辣手段,可惜那个时代还没有高跟鞋,否则,用鞋跟跺男人的脚也是可以用一用的。
董管事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算账,这是李盛吩咐的,也是他分内的事,但还是让他有些惊讶,在他以前的印象里,公子是个大手大脚的花花公子,为了泡妞甚至不惜花钱如流水。如今,公子居然要查账,虽然董管事自认为问心无愧,但也必须一丝不苟地应对。
院子里传来李盛和清雪的说笑声,董管事透过窗户看着在院子里一本正经地在练习的两个人,心里头油然而生一种怒火,他就是不喜欢看着清雪跟李盛这么亲密的样子,尤其当他看到李盛手把手地校正清雪的动作之时,他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立刻接到这里来,然后就把清雪这个狐媚子撵出去……
清雪练了不一会就已经香汗淋漓,玲珑有致的身体在薄薄的裙子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诱人,李盛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甚至有了一些蠢蠢欲动的欲望。
“公子,奴婢有点累了,以后再练可以吗?”清雪娇喘着问道。
“好吧,我们也该歇息片刻了。”李盛揽着清雪的小蛮腰,不怀好意地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心里突然萌发了一些邪邪的念头。
李盛搂着清雪走进了卧室,随手便关好了卧室的门,此刻的清雪也已经是媚眼如丝,她当然猜到了自家公子的心思,两个人在床边坐下,刚刚依偎在一起,外面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虽然院子的大门离卧室比较远,但是,李盛习武多年,听力远胜于常人,完全可以听清楚。
“谁啊?偏偏这时候来了……”李盛眉头微皱,很不爽地嘀咕了一句,他忽然间又猜想,是不是有人来通报关于南平王的事情?除了这件事,别的事情,他都不想去理会,现在,他可不想离开卧室,自然会有董管事去处理。
片刻后,董管事在卧室外面敲了三声门,禀报道:“公子,官府的人来报丧了,是南平王升天了……他们请您这就出门呢……”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李盛无奈地拍了拍清雪的小手,恋恋不舍地说道:“我这一走,你可要多多保重啊,我教你的那几招,你一定要好好练啊……”
说完,李盛便站起身来,整理好了衣衫,又面带微笑地看了看清雪,这才转身走出了卧室。他忽然意识到,他对清雪不只是有男女之间的那点欲望,似乎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毕竟在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清雪是他第一眼看到的人……
清雪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幽怨的神色,她忽然间又想起了公子遇刺的那一刻,一种生离死别的恐惧感瞬间油然而生,几滴泪珠不经意间从她的眼眶涌出,沿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又在这有些燥热的空气中渐渐地蒸发,消失不见了……
哽咽片刻之后,清雪看了看这个空荡荡的卧室,一种空虚寂寞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李盛来到门外,发现钱胖子浑身缟素地站在门口,愁容满面,在他的身后停着一辆马车。
“李公子,我们要去给南平王办丧事,刘校尉在军中,守成和尚已经先行去报国上蓝寺了,他要找那里的和尚们做法事,就差我们俩了……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给家人的事情,那就赶紧的,然后,我们立刻就出发,至于衣服,到时候再换也可以。”钱胖子一边说,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李盛无可奈何,只好匆匆地对董管事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就上了钱胖子的马车。这辆马车很宽敞,松木的车厢,有着精致镂刻的壁板,车厢里有一张很大的软榻,坐着很舒服,还有一个小桌子,可以放一些食品,车窗则挂着流苏珠帘。
马车在并不平坦的道路上颠簸着前行,车厢里则只有钱胖子和李盛两个人。
钱胖子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蒲扇,一边扇风,一边说道:“此行,我们先要去二公子的府上,距离你这里不太远,然后,二公子会带着我们一起去洪州,南平王的葬礼就在那边举行。洪州那里可是龙潭虎穴啊,我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也许就不能回来了呢……”
“也许是你多虑了呢,会有那么严重?”李盛试探性地问了问,他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打鼓,钱胖子的表情可是充满了担心。
“你年龄小,以后还需要历练历练啊……你想,镇南军的治所在洪州,而二公子的封地却在这里,路途遥远,谁知道洪州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从争夺权力的角度看,二公子已经失了先机!天知道大公子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据说,军队现在可是站在大公子那一边,这可就麻烦了……不过,无论如何,二公子都要去洪州奔丧,平日里,二公子待我们不薄,也该我们为他卖命了!”钱胖子忧心忡忡。
“那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李盛苦笑了一下,他不由得暗暗叫苦,这辈子来到了大唐,还没过上快活的日子,却要去趟这趟浑水……
钱胖子楞了一下,旋即赞叹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得好!李公子,你现在是越来越才华横溢啦,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李盛笑了笑,他这才想起来,这句话是一句源自清代的名言,唐代人当然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哈哈,反正也没有人跟他争夺知识产权……
不过,李盛隐隐地有些担心,二公子钟匡范想必是认识自己的,他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异样?或许,随着南平王之死,现在的钟匡范为了与他的兄长钟匡时争权夺利,已经焦头烂额,顾不了那么多事情了,这样,他也就看不出自己的变化了,即使发现了,他也无暇顾及……
李盛又想到,对于南平王的长子钟匡时,无论他是否认识自己,在那个场合,他都不会与自己多说话,虽然他与钟匡范有着利益上的冲突,可谓是一山不容二虎,但他也不会直接与自己这个小人物有什么直接的冲突,更何况李盛的身份只是个文人,不是舞刀弄枪的行伍中人。
至于其余的人,包括李盛以前曾经交往过的朋友,以及远近亲疏各方面的关系,那都并不重要了,想到这里,李盛也就不再担心了,事到临头需放胆!
这时候,李盛忽然发现钱胖子的手居然开始颤抖了,他的额头上淌下了许多汗珠,他的表情也是有些紧张。
李盛不由得暗自好笑,看样子,钱胖子的家里面虽然很有钱,但他充其量就是个没有见识的商人,平生他见过的最大的官员或许就是二公子钟匡范那样等级的人物,哪里见过贵人?像他这种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商人,现在就已经面如土色了,到了洪州之后,面对那种剑拔弩张的场面,他恐怕也很难做到镇定自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