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况,我们这就出去看看吧。”李盛提议,一边说,一边当先走了出去。
李盛和姚克赡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田酒曲已经出现在驿的馆门口了,可是,他刚刚跑出去就被一个彪形大汉一脚踹得接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由于田酒曲是一手扶地,手掌被不平整的地面擦破了一大块皮,眼看着他的手掌就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看田酒曲那跌跌撞撞的样子,李盛就知道他晚上肯定又喝酒了,否则,他也不会这么不识时务地第一个出来看个究竟。
李盛见状大怒,连忙跑了过去,扶着田酒曲站了起来,又随手从怀里取出几块干净的白色麻布给田酒曲那正在流血的手简单地包扎了一番,李盛正在客串泾原军营里的郎中,自然会随身携带这种干净的白色麻布。
田酒曲无缘无故地吃了个大亏,心中不忿,立刻就开始怒骂那个彪形大汉,要不是看到对方的人数明显占优势,他可能会立刻就冲上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李盛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李继崇,不由得心中一惊,在李继崇的身边,有一个被捆绑起来的女人,赫然正是花姑,在明亮的月光下依稀可见,花姑神情憔悴,发丝凌乱,她的嘴角甚至有一丝鲜血流淌了出来,可以想象得到,花姑方才十有八九受到了李继崇等人的欺辱。
李盛不理睬犹在一旁骂骂咧咧的田酒曲,叹了口气,不卑不亢地看着目光阴冷的李继崇,淡淡地说道:“李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花姑到底犯了什么罪?”
“大胆奸商,胆敢质问本官,你以为你是谁?别忘了,这里是泾原,不是在你们蜀中……真是岂有此理!”李继崇态度倨傲,心底没来由地升腾起一丝怒火,他来这里原本就是想兴师问罪的,没想到这个年轻商人居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在下知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那又怎么样?花姑乃是普慈公主的贴身侍女,你凭什么把她抓起来?你告诉普慈公主和周大人了吗?”李盛依然义正辞严地质问。
“本官去找普慈公主,却发现普慈公主并不在住处,因此就向这个女人询问,没想到此人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普慈公主的下落,本官让她带路去城里各处寻找普慈公主,但却仍然一无所获,你说,本官不应该抓她么?”李继崇勃然大怒。
“你们尚未举办大婚,普慈公主当然有自己的行动自由,你管得着吗?既然你找不到普慈公主,竟然为了泄怒而将花姑抓了起来,你告诉我,难道这是岐王教你的吗?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一起去找岐王,由他老人家主持公道!在下今日一定要为花姑讨个说法!”李盛毫不畏惧李继崇的淫威,他早就算准了,在大婚之前,李茂贞断然不会如此对待普慈公主的娘家人,那不仅让普慈公主寒了心,更会引起蜀王的反感,不利于双方的联姻和以后的结盟。
田酒曲和花姑都是一脸的悲愤,李继崇却哈哈大笑起来,他身边的那些骑兵也都笑得肆无忌惮,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盛就像是傻子一样!
花姑深深地看着李盛,心中万分感激,原本她对普慈公主这般看重李盛还有一些异议,甚至多次在普慈公主面前说李盛的不是,可是,正是李盛在她受人欺辱的时候仗义执言,此刻,花姑打心眼里佩服李盛,在她心中,李盛就是个英雄!
“李公子,你千万不要和李大人争辩了,他的脾气很暴躁,别忘了,这里是陇右,不是我们蜀中……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花姑提醒李盛,她不想连累李盛。
驿馆的侍从们闻讯来到了门口,可是,那些侍从一看是李继崇来了,眼睛滴溜溜一转,就已经大致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李盛看向那几个驿馆侍从,他们却全都低下头,似乎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没有人敢于站出来说话。
李盛对驿馆的驿丞怒目而视,驿丞迟疑了一下,这才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对着李继崇拱了拱手,道:“将军暂且息怒,时候不早了,将军还是回去休息吧,如果您有什么事,不妨交给卑职来处理……”
“你说什么?你有那个资格处理这件事情吗?”李盛闻言颇为不悦,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那个驿丞的话,他看着这个驿丞,心中怒不可遏,这个驿丞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大腹便便,满脸堆笑,眯着一双豆粒眼,一看就是趋炎附势之徒。
那个豆粒眼驿丞干笑了一下,并不答话,只是看了一眼李继崇,表情恭谨。
“你们赶紧把花姑交出来!”李盛怒视着李继崇,此言一出,他已经无所畏惧,哪怕是李继崇等人立刻就扑上来要杀他,他也会奉陪到底,他早就看出李继崇的武功不足为惧,即使对方人多势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他使用霹雳弹。
“嘿嘿,在我们泾原,居然有人敢对本官这么说话,我看你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来人啊,给我打他,狠狠地打!”李继崇冷笑着下了命令,说话间,他的目光中倏然闪过了一丝杀意。
话音刚落,方才踢倒田酒曲那个彪形大汉就撸起袖子扑向了李盛,他比李盛还要高出一头,自恃身强体壮,根本就没把李盛放在眼里,方才早就跃跃欲试了,既然李继崇一声令下,他自然按捺不住,就想狠揍一番李盛,在众人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力,陇右民风彪悍,他们又是官兵,自然是好勇斗狠,并且以此为荣。
那个彪形大汉扑到了李盛的面前,李盛却灵巧地一闪身,同时一脚踢出,正好踢中了那个彪形大汉的迎面骨,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彪形大汉就惨叫着摔了个狗啃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