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有多远逃多远,这是唐朝心目中对于求生欲望最强烈的时刻。有朱雀老祖阻挡牧尸老人,现在的唐朝,只有逃。
五千丈的身躯,在这虚无的空间内,显得太过于渺小,对于不朽者,一晃而过,咫尺天涯,不过如此。对于唐朝,却是索命的囚笼。
“恐怕这个时候,规则本体,也会有人拦着。”唐朝的心中有了明悟。
一切的一切,都在算计之中。朱雀前来的时候,刀祖将她的本体拦下,那么规则本体,断然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前来。
忽然间,唐朝的眼中,精光一闪,似乎,在他眼前,有着一位带着无上威严的中年男人出现。
这是条件反射下规则本体看到的景象。同时,看这个男人的装束,也清楚的知晓,他属于哪一方势力。
“白虎一族的老祖。”唐朝咬着牙根。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刀祖的预料之中。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由刀祖算计而来,他知晓我前去凤域后,朱雀老祖已然苏醒,也知晓,我带不走朱雀。今日打开传送阵,便是让牧尸老人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到我。我助他打开封印,他助我吸取修为,我们在无相欠。”
“朱雀老祖因为朱雀跟随我这些年,所以愿意出手帮我一次,这一次过后,便在无恩怨。”
“白虎老祖因为当年在他城池下方,吸纳所有死去的魔修精魄,认为是我所为。”
“那么今日,所有的事情都说的通了。”唐朝的心中,沉静如水。
唐朝不认为自己当日在白虎城池之下,吸收死去的魔修精魄,可以吸收到来自于白虎一族老祖的仇恨,毕竟,自己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入的了他的法眼。
按照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不言而喻。
“刀祖的目标和牧尸老人一样,都是我。但是他担心怕朱雀老祖对他出手,所以率先设计,让牧尸老人出现阻挡我的去路,随后朱雀老祖现身。”
“好一招一箭三雕。”唐朝的心中暗叹。虽然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他都已经知晓,明了。但也不得不佩服不朽者的心境。
自己做事,最多只看眼前,没想到,这刀祖连过后的许许多多的事情,一并算计在了其中。
朱雀的分身,在和牧尸老人相斗,规则之体,在前来的路上,被白虎老祖拦下。前方的路,一切未知,因为唐朝不知晓,在前面等待自己的是否是那刀祖。
多少年来,唐朝都没有过这般的逃亡。他的死活,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其中,作为一枚棋子,是一枚被众多不朽者相博弈的棋子,而这一枚棋子,是黑是白,是死是活,对于不朽者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这逃亡,不知晓过了多久,忽然间,有一声怒吼,从远处传来。
这怒吼震天,就连一直藏在唐朝怀中,不然它出头的唐朝都感受到,在这一刻,听闻到这嘶吼声的小猴子,身体明显的有了一丝颤抖。
用自己的气息,牢牢包围着的魔一,在这刻,他破开唐朝给予他的守护。
他抱拳,单膝跪在地面,沉声道:“吾王,属下跟随您数十载,这数十载短暂,却如同一生。当年您在离开潮京城之时,带着我们一同前往刀域,我便知晓,属下这一辈子,心中只有您这一位王者。虽死,吾往矣。”
说着,魔一在胸口猛然的一拍,喷出大口的精血,这精血按照他的修为,在这寒风如刀的虚空裂痕之中,直接成为了冰块。可是在他燃烧修为的同时,硬生生的将修为拔高到了王者阶段。
而他,不顾一切的向着远处传来的怒吼声中飞去。
这一去,绝无回头的可能。
唐朝伸手,想要抓住。却发现,自己慢了一拍。
小猴子从唐朝胸口的衣襟处爬出,惊声尖叫,比划着什么。仿佛远处那怒吼传来的是一头就连它,都必须要退避三舍的强大存在。
顺着小猴子手指的指引,唐朝加快了速度向着远处飞去。
小猴子这一刻,却焦急的直接从唐朝的怀中蹦出,一瞬间,化身六千丈的上古魔猿。带着不敢置信的面貌,向后望了一眼。然后开始了急速的狂奔。
唐朝的身体缩小,蹲坐在了小猴子的肩头。
远处传来了巨大轰鸣之声,那是魔一燃烧修为后的自爆。还有了短暂的嘶吼。可是,这嘶吼中带着无法想象的狂暴。
在这一刻,唐朝终于知晓了在身后追寻自己的生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穷奇异种!”只有穷奇,才可让成就了六千丈的魔猿这般的惊恐。
但是,在这时,眼前有了曙光,这曙光,昏暗中却给唐朝,带来了无边的生机。
魔猿托着唐朝,一步跨入那曙光之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幽光,在这一方天地之中,下着倾盆大雨,天地之中,除了昏暗,在无其他之物。
魔猿拍着胸脯,急促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然后变小,趴在了唐朝的肩头上,望着后方,已经消失不见的传送门,顿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在刚刚的奔跑中用完了。
“那穷奇,会不会也和你一般,可以寻找到这里。”唐朝低声道。
小猴子趴在唐朝的肩头,摇了摇脑袋,然后比划着。
“你的意思是说,此地是当年修罗开辟而出的小世界,可不经过传送阵,直接通往九幽之下?”唐朝道。
小猴子连连点头,可是,当唐朝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四颗昏暗的太阳。心中感慨万千。
“这里是每一个凡尘通往神域的跨界之河。”唐朝惊声道。毕竟当年在那地遇到荒尾,以及头顶的四颗太阳,这无比震惊的一幕刻在了唐朝的骨头上,不是时间可以磨灭的。
小猴子迷茫,不知晓唐朝在说着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将要缓缓的解开他神秘的面纱。
在这里,唐朝踏着枯黄的大地,迎着倾盆大雨,向着前方走去。
前方,是那一条漆黑的河流。当年的荒尾,便是盘在这样的一条河流之中。
依稀的记得,唐朝当年落在河水之中,似乎有谁在不断的召唤他一般。
但是,在这跨界之河的旁边,有着唐朝熟悉的背影盘膝坐下,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直到他转头,看着唐朝,笑着道:“本座在此等候多时了。”
唐朝心中感慨,却也还是抱拳,道:“见过掌教。就是不知晓,晚辈是该称呼您为掌教,还是该成为您为左道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