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贝仑希望天闲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大领主伊万也要天闲能加入他的阵营,并许诺天价的好处。
当然,在这些之前,天闲是为自己考虑的。
对于老贝伦,天闲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纠结,虽然这个老头儿似乎人还不错,但是从他不动声色把别人拉到自己这边并且当了挡箭牌这件事来看,也是一个十分狠辣的角色,一旦需要的话,恐怕为了解决自己百年的夙愿,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别人出卖掉。
至于大领主伊万,显然天闲已经不用去猜测或者考虑了,被老贝仑这一顿组合拳打的有些发懵的大领主伊万现在已经开始显得有些焦急了。
这一次召唤原本以为是十分危险的,但是从实际情况看来,和想象的并不一样,而且甚至还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不少好处。
这其中倒是也有天闲十分在意的好处,不过天闲可不敢相信大领主伊万的话,这些当年的幸存者们现在明争暗斗,为了能干掉对方无所不用,任何许诺在这个时候都是白搭,何况这还只是口头的许诺。
说白了,一分钱都不值。
天闲现在唯一相信的就是自己亲自进入白水池,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那里的一切,然后自己亲手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除此之外,无论是老贝仑还是大领主伊万,或者是剑士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幸存者,他们的话天闲已经无法相信了。
这些家伙,在誓约的束缚下,几乎已经变成了魔鬼。
坐在大领主的马车上,天闲手里还捧着那个华丽丽的小盒子,不过现在天闲对立面的东西早失去了兴趣。
虽然没有仔细去探查,但是天闲几乎可以肯定,这恐怕又是一件监视性的玩意儿,之前的那颗水晶球并没有带回太多的信息回馈,或许大领主伊万觉得那个东西一旦被收藏起来就没办法起到应有的作用,所以才有了这件东西。
你总不能把要装饰在房间重要方位的东西锁在柜子里吧,何况这东西还可以当光源使用,当真是监视的好工具。
天闲决定,回去就把这东西直接锁在柜子里!
反正大领主伊万也不能跑来问,我给你的宝贝你怎么不用,怎么又锁起来了?
他根本就不该知道对不对,天闲翻着白眼想。
马车顺顺当当的回到家,天闲跳下马车,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忍不住看了那个车夫一眼。
这个是大领主伊万的亲信,很少在外面露面,在大领主伊万的传说之中,他身边的人非常非常少,偶尔有在外面走动的,也显得十分神秘,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甚至名字相貌都很少有人知道。
这个车夫的话很少,不需要说话的时候基本都是保持沉默,天闲看了他一眼,他也只是对天闲点点头,然后驾车离开。
真是深藏不露啊!天闲由衷的感叹,这个车夫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强者,甚至是天闲在沸水城中见过的排得上号的强者。
单单就身上的能量气息来判断的话,这个家伙甚至不输给老贝伦,如果老贝仑不使用擅长的能量阵法,双方单独比拼对攻的能力,或许老贝仑还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真实的力量几乎隐藏的天衣无缝,不过……还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的破绽。
天闲多少有点为老贝仑担心,毕竟……就算再怎么暗中活动,可是他也受到大领主伊万的压制,而且在正面冲突的实力之中,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自己带领的家族,似乎都无法和大领主伊万的一方对抗。
进了家门,天闲把手里的盒子直接丢给洛比,“把这东西拿到后院去,挖个坑,埋了。”
洛比看着手里华丽丽的盒子不由一阵发愣,这上面镶嵌的宝石美玉似乎都是真货,单单是这些东西可就价值不菲。
埋了?
“先生,真的……埋了?”
天闲看了洛比一眼,立刻明白了什么,“把上面那些值钱的都拆了,东西归你,不过盒子里面的东西不能动,然后再埋了。”
洛比咧嘴一笑,“好嘞,先生!我马上去办!”
天闲这才意识到,洛比似乎还是比较穷的,废城区的每个人都十分贫穷,就算是作为统治者的洛比也不例外,到了这里之后虽然情况大有改善,不过手头也不算是十分宽裕。
自己呢……天闲忽然发现不知道自己是富有还是贫穷……
在竞技场的每一次决斗都是有真金白银进账的,还有赌局的存在,按理说自己应该还是有些钱的,不过这些事情现在都是瑶瑶在管,说起来瑶瑶也算是一个小财迷了……
晃晃脑袋,天闲不去想这些事,反正只要饿不死就行,在这里的一切,终归还是要留在这里的。
今天去见大领主伊万,虽然比预想要轻松的多,不过天闲还是感受到了不少压力,回到家才算是松了口气,把身上的衣服拔下来直接丢到一边,天闲左右瞧瞧,忽然有点奇怪。
怎么除了洛比没有人来迎接自己,从大领主伊万那里回来,瑶瑶和阿穆隆特应该都是开开心心的跑出来才对。
“瑶瑶~~~~为夫回来了!”天闲笑着高声叫道。
脚下落地,天闲这一步走出去,猛的浑身一震!
身体完全僵硬在原地,天闲好像被什么力量一下子定住了一样。
天闲的脸色急速变化,一层金芒从体内透出,金色的古神铭文啥时间浮现在天闲周围,锉刀般旋转起来。
沉闷的两声响动,天闲的身体一抖,再一次恢复了行动能力。
而此时天闲的脸上已经全是怒火之色,狠狠的一跺脚,只见一道火光从脚底窜起,凶猛无比的顺着大厅走廊向二楼烧去。
苍紫色的火焰无坚不摧,空气中传来什么东西爆裂的声响,整个房子被火焰的力量震动的瑟瑟发抖。
“哦……”二楼传来了轻呼声,“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
一股庞大的力量从空中压了下来,直落到天闲的身上,火焰也随之一暗。
天闲怒喝一声,双肩一抖,浑身的光芒再一次涨高,隐隐透出青白的火焰光彩,那股五行的力量顿时被击碎,整个空间恢复了之前的清朗。
“没想到……你居然还掌握了破坏能量阵的技巧,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二楼的声音中满是赞叹之意。
天闲双眼放着冷光,浑身闪动着光芒,直接向二楼走去,同时对着对面的偏门轻轻一挥手。
闻声赶来,完全不明所以的洛比才一露头,顿时浑身一震,萎顿了下去,在他身上多了三枚银针。
顺着楼梯,天闲慢慢的来到二楼客厅,直接用火焰化掉了房门,如一尊怒神般走了进去。
客厅之中,老贝伦正坐在那里。
天闲冷哼一声,一脚猛的跺在地上,一个火圈顿时出现在天闲脚下,空气中再一次传来刺耳的破裂声,仿佛什么东西被粗暴的撕裂。
老贝仑双手拄着拐杖,目色终于微微有了些凝重,“想不到,想不到……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这样的实力,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真是要被渐渐的淘汰了。”
天闲目光冷森森的望着老贝仑,“擅自闯进我的家,还在我的家中布置束缚能量阵,老头子!你是想和我做一个生死了断吗?”
老贝仑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但很快恢复过来,沉声说道:“年轻人,你也该知道,我是迫不得已……”
“放屁!”天闲怒声打断老贝仑的话,“你的迫不得已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自己的事!瑶瑶和阿穆隆特在哪?”
老贝仑被打断的话,眼角跳了跳,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她们很好,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所以你……”
天闲毫不犹豫的再一次打断他的话,“在我确定她们的安全之前,我不想听你说任何的废话!”
说完,天闲缓缓的退出客厅,向卧室走去。
天闲走的很慢,每一步脚下的火圈都缓缓向前,空气中撕裂的声响连续不断,就好像不是走在空气中,而是走在透明的玻璃之中一样。
打开卧室的房门来到内间,天闲见到瑶瑶和阿穆隆特都昏倒在床上。
顾不得那么多,天闲立刻好好检查了一下两人的情况,全身没有外伤,鼻息和脉搏稳定,没有其他的异常,的确只是昏睡过去了而已。
“怎么样,现在该相信我了吧?”老贝伦的声音从客厅的方向传了过来。
天闲眼中的怒火丝毫也没有减弱,“你难道觉得,我现在应该感激你?”
老贝仑叹息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叹息,空气中异样的力量全部消散而去,天闲的身体也随之一颤,行动顿时完全恢复了灵活。
老贝仑的声音满是无奈,“我只是想和你单独的好好谈一谈,并没有要挟你的意思,你看……我已经撤掉了所有的能量阵,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天闲身上的光芒也迅速消散,只是心中的怒火却没有丝毫减弱。
看着昏睡在床上的瑶瑶和阿穆隆特,天闲心中万分懊悔,自己还是太天真,太相信别人了!
贝伦家族并不值得信任,但是因为自己的大意并没有过多的防范,甚至是在知道有老贝仑这种厉害的角色时依旧没有进行有效的防范。
这个房子的防御阵或许对于绝大多数的入侵者都是坚不可摧的,但是面对在能量阵法上有超高造诣的老贝仑来说,完全形同虚设。
心中说了一声抱歉,在房间里一连布置着七道防御能量阵,天闲这才退出来,心如黑火般的回到客厅。
老贝仑有些后悔,因为他察觉到了天闲那种压制不住的愤怒,而在看到返回的天闲时,这种后悔达到了极点,眼前这个总是乐呵呵的的年轻人,看起来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从容和理智已经似乎已经和他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天闲缓缓坐下来,双目死死的盯着老贝仑,嘴角是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老贝仑皱起眉,“年轻人,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不该用你关心的人做要挟,但请你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们。”
“我知道,我明白……我现在什么都明白……”天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老贝仑一阵头疼,“真的十分抱歉,但……我也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如果你能在这个基础上谅解我一些的话,我们接下来还能谈一谈。”
“谅解?”
天闲歪了歪头,有些惊讶的望着老贝仑,“老人家,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谅解你吗?”
“我也是不得已……”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天闲又问,“就算你被大领主伊万抓住了把柄,公开处刑!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要死的时候难道还要拉上我做垫背吗?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应该和您鱼死网破的拼上一次,或者……哦对了!我真傻,我只要站在大领主伊万的那一边,一切就都解决了!”
老贝仑万分挠头,用力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好的,好的年轻人,不要生气,不要动怒!我知道今天的做法十分无礼,嗯……这样吧,我不能无缘无故的请求你的谅解,但我可以付出代价!”
“代价?”天闲笑了,“你想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和我的爱人被威胁等同的代价?”
老贝仑沉吟一下,抬眼看了看天闲,“你不是……想要白水池中的那件东西吗?”
天闲正怒眼望着老贝仑,听了这话却也是微微一愣。
老贝仑思索着说,“去白水拿一件东西,这不是就是你的目的,不用这么看着我,我都知道的……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你看这样的代价可以吗?”
天闲不由抬了抬眼皮。
居然是相同的,大领主伊万在半个小时之前才说过相同的话,现在老贝仑也来这一套,难道这两个家伙是约好的吗?
忽然间,天闲想到了某些事情,“这样吗,那么……说说我要怎么做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