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水道:微臣告退。
出了宫门,陆水第一便是去告知禁卫将军此事。将军一早见成里不在,心内嘀咕着,不时便见着陆水前来,听了话,方才明白,继而点头称是,想着这事也就这么完了,心内不免欢快了些,多少总省得四处奔波。
第二是去各个官府衙门,自然不是他亲自去了,而是派出小厮们,将他的信件一一带到,衙门老爷见了,自然明白,衙门子也就不用再出去了。
最后,陆水方才赶去任宅。
至任宅,门房恭迎着陆水进了内堂,让丫头伺候着上了茶水,自个赶去通报主子们去了。不一会儿,任老爷夫人赶至。
任夫人笑道:等一会儿,我让丫头去喊卿晴来了。先坐下喝些茶水罢!
任老爷亦微笑着伸手,让陆水坐下。
见此,陆水笑道:无妨,伯父伯母不用顾全我,要是卿晴还没醒,就让她睡罢,多等一会儿,不妨事的!
任夫人道:好好,这个时候,也该醒了。
三人便喝着茶水,等着卿晴。其间,陆水把卿晴已回一事已经告知了皇上,称皇上很高兴。
只听陆水道:大婚之事,所需用的物件大致都备齐,只等选个好日子了。
任夫人笑道:正巧卿晴回来了,等她入了宫,我也就不用再担心那些个山匪来了!
听来是个玩笑话,陆水只轻巧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话。毕竟卿晴被掳了两次,在她父母跟前,是拿不得那种事来开玩笑的。
任夫人说完,任老爷点点头,舒心地叹了口气,道:如此,等卿晴出嫁后,我们的心才安得了。不过卿晴能回来,还是多亏了你啊!
陆水谦恭着道:伯父言重了!陆水不过是尽了些绵薄之力,而卿晴能回来,全靠的是她自己,我没帮到什么。
任夫人不满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你,仅靠我们这几个人去找,不就是大海捞针。就算如你所言,她是自己回来的。可要不是你敲锣打鼓地各家去找,想来,现下卿晴也许还被那人给困着呢,你也不必再谦虚了!
听了话,陆水只得笑着点点头。二老见他这个样子,心内更是满意欢喜,只见得那两双眼睛都笑弯了。
卿晴睡了一时半刻,才迷迷糊糊要醒时,有柒宣上前,凑近了喊着:小姐,老爷夫人要你去内堂,说是陆大人来了!
卿晴睁开眼,起身问道:他来干嘛?
柒宣道:小姐你才回来,定是夫人送消息去了,他才来的。
卿晴点点头,下床来,简单地梳洗过后,便随着柒宣往前堂去了。
到了内堂,任家二老坐在首位,见卿晴走来,皆笑面相迎。任夫人喊道:卿晴,陆水来了。快过来坐下!
卿晴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陆水,点了点头。
待卿晴入座后,陆水见她虽清瘦了些,神色尚好,心内便安宁了几分。
任夫人先道:卿晴,这次你能回来,多亏了陆水,要不是他禀报皇上,由此出动了衙门子、禁卫军,挨家挨户地去找,若不是如此,到底今日如何,还未可知呢?
卿晴听了,看向陆水,微笑着道:那多谢陆大人了!
陆水听此,笑道:你我即是好友,无需多礼。再者,你是小主,金枝玉叶之体。身为臣子,都是应该做的!
卿晴笑了笑,不语。
一旁的二老见此,皆但笑不语。过了一会,还是任夫人先道:卿晴,你这几日便在家中好生修养着,等着日子到了,也好容光焕发地去面对天下百姓,以显母仪天下!
卿晴问道:怎么回事?
任夫人好笑道:你莫不是忘了你要入宫罢?
卿晴道:是近日吗?
任夫人道:许是罢。你不在的这几日里,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封你为皇后了!而刚才那会,陆大人也跟我和你父亲说了,一切事宜皆准备妥当,就等选个好日子了!
卿晴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继而转向陆水,道:那日,还请陆大人多多费心!
陆水笑了笑,道:这是自然。
又转向任家二老笑了笑,点头示意。而后方才起身,道:此行目的已达成,见到小主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因府中还有些事,就先告辞。
话毕,弯身作揖,起身走了。
陆水已走,任老爷原想让卿晴陪他说会话,可哪由得了他说了算!任夫人早将那话给打了回去,嗔怪道:女儿才回来,出来见人不过是当面表示谢意,无论如何都免不了。这下身子还不爽呢,你个当父亲的怎不想想,尽糟践女儿的身子!若真由着你了,养不好精神,我看到了那时候,你该给我怎么个办?
任夫人一通话,说得任老爷无力反驳,只得赶紧打发了柒宣,让其扶着卿晴好生回房修养去了。
柒宣应命。
二人走在路上,柒宣抬母看向卿晴,欲言又止。卿晴见此,低头看向她,笑道:怎么了?
柒宣轻声道:没事。
卿晴见她面色不好。问道: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柒宣笑了笑,道:小姐,我真没事!许是昨日没睡好罢?脸色自然就差了些。
听了这话,卿晴心中自然明白一些,不好点明,便随了她。语气轻柔着说道:如此便好。
柒宣微笑着点点头。二人继而回了房。
陆水离开任宅,回了自家府内,心内五味杂陈,千万思绪烦扰纷杂,容不得他有片刻清闲。但事已如此,也由不得他再思量半分,现下最重要的便是西凤王朝有史以来最大的皇家婚宴了。
陆水想着要尽快筹备婚筵,人力事物无一具细,皆一一要亲自过目,如此方能安心。
皇宫那头,宇轩下过早朝,心情甚好。御书房内,不时便批完奏折,想起大婚之事,笑容不禁袭上脸面。真是春风袭来,桃花自开!本人自是欢喜已极。
成里随卿晴回来后,便一直与阿七在一起。许是有功在身,不仅任夫人对他嘘寒问暖了,就连一干下人也知晓了风向,打个照面总是嬉笑着脸面,讨好着的。成里不懂世故,倒真以为是对他好的。任夫人倒真是对他好了;那些个下人就不可知了。
木稞村内。
楚云仰靠在床头,思绪飘渺。昨夜之事,依旧留在眼底:卿晴头也不回地离开,就连那两头狼也都不顾了。想来,她真的是很想逃离。
楚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继而起身往他的房间走去。此时,两只狼安稳地趴在床上熟睡着,并未察觉出有人进来。
楚云走近,一手掐上雌狼的脖子,眼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