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手指一松,杯盏坠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随着那“嘭”的一声,欧阳沉醉猛地清醒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突然扬起嘴角下了,他欧阳沉醉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可她生气,是不是代表着他还有希望?
欧阳沉醉像是再次被打了鸡血,再次握住了宫秋如的手,只是再次被轻而易举的挣脱了。
这次,欧阳沉醉彻底相信了,她的内力竟然已经不在他之下。
“如儿,三年未见,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宫秋如眯着眼冷笑,既然他给了她这个机会,她要是不报复回来,怎么对得起她自己当初隐忍下来的那份罪?
“使臣说的话,本宫可是一句话都听不懂。”
说完,不再客气,掌心翻动,直接朝着欧阳沉醉排了下去,欧阳沉醉向后一躲,闪开了,宫秋如的掌力打在了他身后原先靠着的桌子上,顿时,桌子四分五裂,“哗啦”一声,惊得外面的人急忙喊道:“娘娘,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们在外面守着。”
宫秋如凉凉喊了一声,身体一跃,不再和欧阳沉醉客气,招招致命。
欧阳沉醉只是躲闪,没想到和她动手。
更何况,他怎么可能和她动手?
只可惜,房间里本来就这么大,欧阳沉醉动作再快,却也抵不过宫秋如招招都朝着命门袭去,欧阳沉醉只守不攻,很快就落于下风。
被宫秋如的掌力击中了几下。
身体的肌肉闷闷的痛,欧阳沉醉突然笑了起来,一双墨瞳极亮,也不再躲闪,直接站在了宫秋如的面前,“如儿,你想打就打吧。”
宫秋如冷哼了一声,她以为他不动自己就会和他客气?
往日旧怨,加上三年不得见亲子一面的怨恨全部积聚在心口,宫秋如并没有客气,结结实实地打了欧阳沉醉一顿。
一炷香之后,宫秋如终于停手,揉了揉发酸的拳头,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依然站得笔直笔直的男子,瞳孔危险地缩了缩,他脸上的茶水已经半干,脸上没有什么损伤,可身体上,至少有一百处的淤青。她放下手,扫了一头冷汗的男子,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使臣大人,真是抱歉啊,手滑了几下,你应该……没意见?”
“没、有!”
欧阳沉醉勉强从嘴里迸出两个字,她可真舍得打,每一拳头都是结结实实的,这可比直接捅他几刀狠多了,现在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看到她的视线依然落在自己身上,连忙朝前走了一步,坚持不懈道:“如儿你要是解了气,就跟我……”
“来人!”
宫秋如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就把外面站着的三个人喊了进来。
三人听到她的话,连忙推门进来,“娘娘!”
欧阳沉醉在他们进来前,立刻戴上了面具,又恢复成了尊贵的使臣大人。
只可惜,他头上也沾着两片茶叶。
那三人看到后,愣了很久,才立刻询问道:“娘娘你没事吧?”
“没事。”宫秋如径直走出去,“使臣大人似乎不小心受伤了,你们‘亲自’把他送回去!”说完,直接拐弯走了出去。
身后,欧阳沉醉张嘴想喊她,可看了看那三人,只能闭上了嘴,只是身体一动,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的疼,皱了皱眉头,朝那三人摆摆手:“你们跟着她回宫吧。”
三人扫了扫他头上的茶叶,再瞄了瞄他额头上的冷汗,试探的问:“使臣,你真的没事?”
“没事!费什么话!”
欧阳沉醉说完,走出了厢房。
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针尖上,骨头和肌肉双重打击,他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被人这么结结实实打了这么一顿。
可他嘴角却不知为何扬起一抹笑容,三年了,她的确是变了啊。
打人不打脸,却又让他疼得一句话都要说不出来。
可这样的转变,让他更加喜欢怎么办?
这三年来,第一次因为疼痛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不是只是一句行尸走肉的傀儡……
而她,他绝不会放弃!
宫秋如回到宫中,当天夜里就听说使臣因为摔了一跤倒床不起,据说还伤得不轻。专门递上了请柬,希望如后能前往看望。
宫秋如看都未看,就让人把请柬给烧了。
让她去看他?
她还嫌白日里没有揍得更重一些,只可惜,欧阳沉醉毕竟还是紫南国的皇帝,为了不给燕宗平惹麻烦,她没有下重手。
反正既然他已经认出来了,倒不如让她练练拳脚。
三年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可不代表她还是一无是处。
当年她刚来到幽兰国皇宫时,因为修炼双刃的缘故,一张脸几乎不能看,所以她只能戴着面纱遮面,后来戴习惯了之后,三年都没有再宫人面前取下过面纱。
如果她不承认,就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连欧阳沉醉都不能!
只是,出乎宫秋如意料之外的是,翌日都城坊间却传来了一个不利于幽兰国的消息,或者不利于两国的消息,据传闻,幽兰国其实与紫南国不合,这次使臣并不是真的摔倒,而是被宗帝派人刺杀,如今更是软禁在了行宫里。
此传言一起,整个都城里人心惶惶。
如果使臣在幽兰国被刺的消息传回去,会不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宫秋如得到消息的时候,眸仁冷得几乎要结冰,胭脂很是不安,“娘娘,这要怎么办?”
宫秋如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她是真没想到欧阳沉醉竟然会真的为了逼她去见他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他难道真的不在乎两国之间可能引起的纷争?
“宗帝怎么说?”
“宗帝……”胭脂沉默了一下,轻声道:“宗帝说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告诉娘娘,他自会处理,应该是担心娘娘你多想。”
听了这话,宫秋如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沉思片许,宫秋如摆摆手,胭脂立刻附耳过来,听到宫秋如的话,讶异道:“娘娘,这样真的好吗?”
“尽管去办吧。”
胭脂偷偷瞄了一眼宫秋如,确定了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胭脂想了想,就真的去准备了。
等胭脂再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药瓶。
宫秋如拿好药瓶,出了宫门。
竟是真的去了行宫看望所谓被人“刺杀”的使臣。
欧阳沉醉得到消息时,几乎从榻上跳起来,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墨瞳极亮,让真的使臣李贺拿来衣服穿好,就半倚着床榻等宫秋如进来。
门被敲响时,欧阳沉醉从未觉得等待是这么焦心,李贺去开了门,欧阳沉醉就看到宫秋如站在门外,这次并没有带随从,只身一人,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凌厉而又冷漠,看得欧阳沉醉小心脏抽了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