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依然抱着不确定……
就像是,她从未相信过这个世界。
她和他们不同。
宫秋如慢慢朝前走,四周空寂一片,让人有种烦闷的焦躁感,冷风吹在耳膜边,给人一种很微妙的异样感。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凉风。
她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眉头拧了拧,她奇怪地拧眉,警惕感却提高到了从未有过的水平。
按照她的想象,霄渊身中血咒,此刻如果毒发了,要么自己躲在一个地方默默忍受痛苦,根本不可能还在外面乱晃悠,毕竟他是一楼之主,她见过霄渊毒发时的疯狂,那种模样,她眉头一拧……
蹙然,一道无声无息的黑影落在她的身后,血红色的眸瞳死死地盯着她,或者,是她的脖颈,白色的纱幔遮挡下露出的一段细白的脖颈。
他的呼吸突然重了一下。
宫秋如瞬间感觉到了,猛地回头,却就看到一道身影扑了过来。
她立刻抬起手就要反射性的把匕首刺进来人的胸口,可想到这时在凌妤殿的人只可能是谁。
手腕一翻,随着她的动作,刀尖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却也因为被霄渊压到倒在了地面上而划破了他的唇。
宫秋如一怔,后背撞在地面上,发出闷闷的一声。
很疼,却也被她硬生生吞下了脱口而出的声音。
她屈膝想要踹开身上的男子,可在抬头看到霄渊的眸仁时,却是愣了一下,他的眼睛此刻变成了深邃的暗红,那种颜色更趋向于魔鬼,她怔怔愣住了。离得近了,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扑在脸上,血腥味在两人呼吸间交融,他没有动作,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颈,凝白如玉,肌肤上的青色血管此刻看在他的眼底极为美味。
他不知隐忍了多久,脸上布满了汗珠,此刻热气腾腾的拂在脖颈间,让她心口猛地一窒。
“你……”
她张了张嘴,可也只是发出了那么一个字,她重新闭上了嘴。
霄渊的神情却莫名因为她的出声而变得微妙。
他歪着头,暗红色的血瞳直勾勾地看着,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只是顺从了本能,他体内的血咒让他想要喝血,可他找遍了这个地方,根本发现不了。他想要朝着有美味的血的地方去,可心里却莫名的被一种执念而控制住了,他不能出去,不能出去……脑海里这样一遍遍地重复着的话差点把他逼疯。
可就在他要疯的时候,却出现了这个女子。
她身上的血,很好喝吧……
霄渊被划伤的薄唇沁出一滴血珠,被他轻轻舔去,视线却依然直勾勾盯着宫秋如。
她盯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眼底执拗和疯狂。
终究叹息一声,身体软了下来。
还他这一次,她再也不欠他了。
随着宫秋如的身体软下来,她周身的敌意消除,身上男子的眼神也越来越幽暗,深的几乎看不清楚……
他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她片许,最后终于俯下身,薄唇啃上她的脖颈,张开嘴,利齿划破了他的喉咙。血顺着她脖颈上的血管汩汩流入霄渊的口中,他眼底的疯狂这一次却并没有因为血液的救赎而恢复神智,反而又越发疯掉的感觉。体内每一个感官似乎都在叫喧着鲜血的味道,而他的唇贴上她肌肤的一瞬间,却又不满足了。
他用牙齿撕咬着她的脖颈,突然慢慢朝着一侧偏离。
他的唇划过的地方带着血的铁锈味,在她凝白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线。
游走间,突然隔着白纱布吻上了她的唇。
宫秋如身体以为他的动作猛地蹙然一僵,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翌日,宫秋如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寝殿。
殿外右护法跪了一夜,听到门开启的声音,他的脸色极为复杂。
昨夜,他在这里请求了一夜,可她都没有见她,更不要说帮楼主,这个女人,心……太狠。
他甚至有些怨恨她的。
楼主对她的好,他跟着楼主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
他原本因为楼主终于明白了除了冷之外的表情,可如今他却一点都不庆幸,他宁愿楼主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个女人,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冷血无心。
宫秋如走到他的面前,她站定,今日她穿了一件领子较高的衣服,遮住了风寒,脸上除了苍白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七日已过,我可以离开了吗?”
她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右护法想要用刀剜开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你……”
他狠狠咬着牙,才勉强压制住心里的怨气,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归姑娘,楼主还没有出来。”
“哦?”
她挑挑眉,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右护法差点气死,他猛地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她,“归姑娘,楼主为你做这么多,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动?他现在生死未知,可你倒好,你竟然问都不问却要走?你还有没有良心?”
宫秋如没有说话,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后者在他眼底没有看到丝毫的温情,最后,他像是终究放弃了般:“你走吧!你配不上楼主……”
一点都配不上。
宫秋如点点头:“你说得对。的确配不上。”
右护法刚平息下来的情绪又猛地火了起来,如果不是抚着柱子,他怕自己真的会气晕过去。
只是宫秋如没有看他,只是在经过他身边时,面无表情道:“如果我是你,与其把希望抱在别人身上,倒不如现在去看看霄渊好了没有?也许,他已经毒发而亡了也说不准。”
“嘭!”
宫秋如的话刚落,右护法一拳头砸在了身边的柱子上,直接砸下了一个拳印。
只是他的手背却也流出了血。
宫秋如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径直朝前走,只不过刚走了两步,她却莫名停了下来。
她静静地看着前方,霄渊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似乎来得有些匆忙,甚至没有抹去嘴角的血渍。
他依然戴着面具,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只是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是慢慢攥紧,紧的宫秋如隔了这么远都能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跳动。他醒过来明显感觉自己体内的毒解了不少,他以为她终究是舍不得了所以来帮他了,可他匆匆赶到这里,却听到了什么……“你,真的盼着本宫……死?”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哑的难以言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