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华夏最专业的军事期刊,《世界军事》向来以严谨和专业著称。
历年都有大量的文章被世界级权威军事刊物转载,这份荣誉在华夏诸多军事类刊物中属于绝版。
作为《世界军事》的总编,张刚昌大校是位声名赫赫的儒将。在入主《世界军事》之前,他是正经的一线部队带队主官,曾经在各大刊物上发表过多篇非常有思想建树的文章。
上级正是看中了他既有带队经历,又有思想文笔,在他即将退役之前,直接安排到了这里。
严谨的工作作风让他比一线部队工作还要辛苦,每天面对大量稿件的审核,短短五年时间,这位五十刚过半的男人双鬓就遍布着白发。
今天的工作和此前的无数天一样,走进办公室给自己倒上一杯浓茶,精神还没完全清醒的张总编拿起桌上秘书已经摆放好的厚厚一摞稿件,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经过编辑们的初审,这些文章已经具备相当的水平。
张刚昌的工作就是复审,同时安排这些稿件的排版时间。
不过今天似乎情况有些特殊。
一篇稿子还没看过半,桌上的电脑却乍然响起。虽然兴致被打扰,但张刚昌却生气不起来。
自己案头的这部电话可不普通,这是编辑部为数不多的内部电话之一,而自己这部只有经过接线员转接,才能直接打进来而不受任何限制。
自己一个军事期刊的总编,除了直管上级,似乎还真没人会打这个电话。
“您好,这里是《世界军事》编辑部,我是张刚昌。”
“张总编,这里是总部202办公室。我们这里有一份论文,鉴于内容非常重要,希望能够经由你们进行二次审核,对保密内容二次删减后刊发。”
张刚昌最头疼这样的要求。
总部直接打电话过来要发布的文章,肯定非常之重要。但是同样要求自己要进行二次删减,这可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最重要的是,虽然上级没有明说,但潜在的含义就是,速度要快。
听着电话那头说完要求直接挂断,随后看着自己内网邮箱冒出一封邮件,张刚昌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出办公室,对坐在大办公室集中办公的编辑们喊道:
“刘主编,你带老牟来我办公室。”
被叫到的两位可是《世界军事》军事科技板块的主编和资深编辑,两人负责这一块最少都有八年时间,比张刚昌上任的时间都要长。
之所以叫这两人,是因为他们在一众编辑里边业务最熟,嘴巴也最严。
既然上边要求进行二次删减,那么其中一部分内容,最好还是由保密工作做得好的老同志来完成。
走进总编办公室的两人有些好奇,他们知道自家这位总编不是那种动辄叫人来训斥的人。而最近几个月他们板块的内容也没什么问题,难不成这一期的选稿出了什么事?
“总编,您叫我们过来,是稿子有问题吗?”
见二人有些紧张,张刚昌摇了摇头:“不是这期稿子的问题,是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你们跟我一起,就在这间办公室内完成。结束以后,还需要保密。”
两个老资历听到张刚昌的话,却全然没有张刚昌的头疼。尤其是被称为“老牟”的牟编辑,更是一脸兴奋:
“总编,又是空降的稿子?咱们社今年可还没有接到过这样的好事啊。”
作为媒体人,谁不希望自己了解的多一些。这种空降的稿子绝对能够满足任何一个人的好奇心,而且一想这样的东西将要在自己手里过一遍才能刊印,将来到了解密的年限,说出去都是一种光荣。
闻言,张刚昌无奈地摇摇头:
“如果单纯这样也就罢了,主要咱们还得二次删减。我看了下题目,觉得适合你们板块做,但如果咱们都看不懂,估计还要找人。所以,你们俩也别高兴的太早。”
删减还得把握度,而这个度却需要自己去揣摩,不得不说这事儿当真麻烦。
刘主编闻言却笑了笑:“总编,您这担心是多余了。咱们做这行多少年了,每年内部培训都要好几次。就算具体内容我看不懂,但什么地方最好不发,我还是有这个本事判断的。咱们三个人,我就不信还搞不定这个。”
对业务的自信顿时成了三个人的定心丸。
不过当他们将这份邮件解密,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乖乖,终于有人的研究成果获得上边的认可了吗?没想到咱们运气还真是好啊,居然会第一时间读到其中的内容。”
“这一段,如果国内刊印是没问题,不过外刊要转载的话,可能会多些纠缠。”
“没关系,咱们尽可能保证我们的人能看懂。至于外国佬,他不转载就不转载,咱们也不稀罕。我们办刊物,是为咱们的部队和人民服务的,不是用来取悦鬼佬的。”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交换着彼此的意见。
与此同时,电脑上的文件上面也开始多了不少颜色标注。不过看起来,每一次特殊的标注,都会让三人心里相当纠结和惋惜。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足足一个上午,接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这份已经被删减过一次的论文依旧只是看完了一半。看着不忍心删掉的那些内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的刘主编一脸遗憾:
“唉,这要是能让所有关注军事的人都能看到这篇论文的完整版,网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一直鼓吹人家的军事水平了。”
“写这篇论文的人也是厉害,沈耘,对了,这家伙就是个天才。我看咱们删减掉的有些内容,完全跟他当年那本著作一脉相承。”
做着这样的慨叹,张刚昌总编在刘主编和老牟好奇的目光中,神思不由得回到他最后一次参加军官培训的时光。
当时他听到那个名字,听到他的年龄,那是多么的震惊。没想到时隔数年,自己居然再次看到他的手笔,依然,是那么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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