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当然是适用于大多数狙击情况的。
然而当下这种情况却又有些特殊——飞机被命中之后,陆航团的飞行员压根就没有想到会有狙击枪打飞机的可能性。
况且飞机上也没有狙击手就位,所以沈耘压根就没有挪窝,径直开了第二枪,等收拾过狙击阵地,这才示意还处于呆滞状态的上官鸣灵跟他撤离。
直至更换了狙击阵地,上官鸣灵这才反应过来。
“营长,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她是真的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能够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用狙击枪打掉两架飞机。
东南军区的特战大队也就够厉害了,可是在她服役于该部队的那段时间,上官鸣灵见过最最厉害的枪神,最多也就是在平原地带,在空气对流不是特别明显的情况下,能够勉强命中飞机。
可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一片地势起伏的低海拔丘陵地带,因为地势的影响,空气对流比平原地带复杂了很多倍。
基本上每过一百米,风向和风速都有所不同。
可就是这样复杂的环境条件下,沈耘居然非常精准地命中了飞机油箱。如果说一次是碰运气,那么两次算什么?
这已经脱离了普通狙击手的范围,就算是叫一声狙神似乎也不为过。
反正,上官鸣灵就是这么想的。
从一开始想要跟沈耘一较高下,到后来慢慢感觉有些需要向沈耘学习的东西,再到现在,沈耘已经成为她仰望的大神,上官鸣灵的心思在短短一年之内发生了好几次剧烈的变化。
作为一名从特种部队出来的人都已经是这样了,遑论隐藏在不远处的那些汽车班的战士。
说实话一开始陆航团的飞机准备降落的时候,他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紧张。
他们一共也就一个班的人手,可是陆航团飞机既有七架,里边装着的战士肯定要数以倍计。
一旦这些人都下来进行搜索,他们肯定要被发现。就算汽车被当成了弃子,可是他们汽车班的战士可不是弃子。
沈耘可从来都没有教导过他们汽车没了就打不了仗。
就他们握紧钢枪的架势,就知道一开始残酷的基础训练没有白练。
所以当两架飞机相继坠落,紧绷着心弦的他们瞬间诧异万分。沈耘开枪他们是知道的,毕竟那么响亮的枪声只要不是个聋子都能听到。
关键问题是居然真的就打下来了,狙击步打飞机啊,本来以为去年沈耘的表现就够神奇了,谁知道真正神奇的还在这里。
要不是有保密条例拦着,估计他们退役之后,这件事情能够让他们吹一辈子。
“营长这还是人吗?”
一名年轻的战士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内心的躁动了,反正他已经下定绝对,今后一定要向沈耘好好学习,这辈子也要亲手用狙击枪打下一架飞机来。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人,反正有血有肉的,管他是什么。反正咱们跟对人了,要是营长愿意教咱们几招,那这合成音的兵就没白当。”
跟汽车班的战士们激动万分不同,陆航团剩下的五架飞机上飞行员已经彻底慌神了。
心里有了一个大致揣测的他们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结束飞机平动,而后不断拉升飞行高度,与此同时不断做出他们一直作为庆功专用的高难度规避动作。
“娘的,不会真的是狙击手吧,这水平的狙,不去特种部队,来合成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
先前还满怀激动的那位最年轻的飞行员,此时已经开始抱怨了。
能打掉飞机的狙击手啊,这特么作为一个飞行员他一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某一天被子弹打下来过,可是今天合成营的人就教他怎么做人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合成营的营长沈耘似乎以前就是特种部队的。还有他们那个美女参谋,人长得水灵,但也是个硬茬子。就是不知道他们谁下的手。”
“等这次对抗结束了,咱们一定要问个清楚。咱们的人都能够做到,只怕咱们的敌人就更不用说了。”
演习尚未结束,就已经开始计划结束后的事情。不得不说,其实陆航团的飞行员们内心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这次陆航团估计要栽。
不过那都是后边要思考的问题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摆脱盯在他们油箱上的那杆枪。
看着半空中五架飞机惊慌失措地逃窜,沈耘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走吧,咱们过去看看,我们的飞行员和飞机上的那些战士怎么样了。”
“汽车班全体都有,以搜索队形前进。飞机坠落高度很低,所以按照规则判定,他们所有人都还活着。其他人我不管,两个飞行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耘下达的命令让汽车班的战士们欣喜若狂。
早晨的时候,装步连打下了一架飞机。然后炊事班的老吴给他们做了一份红烧肉。
刚才撤离之前,装步连又打下两架飞机,不知道又能换几顿好吃的。
这次飞机虽然不会他们打下来的,但是如果抓住了飞行员,那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飞行员换肉,这么爽的买卖当然要多干他几票了。
面对活动的“红烧肉”,汽车班的战士没有放松警惕,缓缓地接近飞机,然后看着里边已经空荡荡一片,失望之余,不免振作精神,根据之前跟侦查分队交流的经验,仔细搜寻这些人留下的痕迹。
十分钟后,按照那些慌乱的痕迹追上陆航团的战士,汽车班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战斗。
汽车班虽然主业是开汽车,但是有沈耘这样一个主官,战斗能力怎么可能弱。
一番交火之后,留下七个身上冒烟的,其他人匆匆撤离。唯一让汽车班战士们遗憾的就是,两名飞行员被陆航团的人保护的很好,所以一个都没能留下来。
到嘴的红烧肉,还真是长了翅膀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