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粑粑独一份,说的就是合成营。
所以这会儿这位营长的愿望暂时是不能实现了的。
然而已经出现颓势的战况,却依旧需要他面对。
也不顾脚疼,再次冲着眼前的三角桩狠狠踢了一脚,狠狠吐了口唾沫,一营长这才无奈地喝道:
“全体都有,改道黄连口。”
说完这句,一营长的心里不由得引发了无限的联想。黄连口,黄连口,还真是符合自己心里的感受。那黄连一般的滋味此时正在心里蔓延,当兵多年以来的骄傲,此时已经摇摇欲坠。
从五团的通信频道得到的消息,五团要合兵一处,准备跟合成营硬碰硬。
沈耘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如愿。
现在硬碰硬还为时尚早,没有将五团的兵力消耗掉大半,他是不准备进行正面对抗的。
“装步连,你们的对手有什么动静吗?”
战斗持续了这么长时间,五团的装步营基本没有派上用场。沈耘这会儿忽然就对这些人有了兴趣。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如果能够搂草打兔子,将这个装步营收拾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留着装步营,在接下来的交战当中还真是一种威胁。
远距离炮击他倒是不担心,可是如果近距离跟五团的装甲部队周旋的时候,这些步兵拿着四零火偷袭怎么办?
“报告营长,对方被我们布置的雷场牵制了半小时。之后我们展开突袭,现在他们的兵力也就比我们稍多点。”
本来五团的装步营就不是满编,总人数算起来也就比合成营这一个满编连多一倍的人数,刚才战斗的时候还是被动还击,加上有雷场阻路,这个结果完全不出沈耘的预料。
“干的漂亮。”
沈耘根本不吝惜自己的夸奖,步兵连这一场战斗绝对是在这半天时间里战果最丰盛的了。
“参谋长,接下来的战斗咱们要怎么打?”
沈耘还是没有自作主张,说好了要让夏锐指挥这场战斗,他就最多敲敲边鼓,不会更加深入地插手。
扔给夏锐的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解答题。
五团合兵一处的趋势非常明显,方才的战斗已经让他们非常清楚地认识到一对一的情况下想要跟合成营较量是不太现实的。
“先汇报之前的战损情况。”
“装甲部队,经历两场战斗,一共击毁敌方19辆装甲,我方零损伤,油料有待补充。”
“装步连,经历一场战斗,消灭敌方93人,根据战斗前统计的敌人数量,敌方还剩112人。我方5人退出战斗。”
仔细算算,现在五团剩下的基本上就是两个装甲营,还有一个满编装步连。
除了装甲比自己这边多一点,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上官参谋,通过卫星查探地方三个营现在的位置。”
上官鸣灵坐在电脑前,芊芊玉指迅速在键盘上敲击两下,整个老狼坡附近的卫星地图就显示在了电脑屏幕上。之后随着分辨率不断放大,地面上滚滚的烟尘瞬间让她判定了五团各单位的动向。
“报告参谋长,敌方右翼装甲部队向黄连口进发,后方部队在他们老窝,左翼部队正在从苦豆子洼向后方部队靠近。至于他们的装步营,同样在向后方部队靠近。”
夏锐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营长,现在你们的位置距离黄连口不远,立刻赶过去,对你们一直没有接触过的那部分装甲部队进行伏击。”
本来沈耘还对接下来战事胶着有些无奈呢,谁知道这会儿居然有个天大的好机会摆在自己面前。
“都听清楚了,黄连口方向,最大速度运动,看到敌人直接开火,不用请示。”
沈耘非常清楚,对方之所以要走黄连口,根本就是急于跟他们的后方部队汇合。
所以在速度上肯定能有多快就开多快。
前两次打秋风,战果虽然不是非常喜人,但自己这边也没有损失,战士们对于这样的伏击还是非常乐意的。
听到沈耘的命令,二话不说直接向黄连口的方向开赴。
五团一营长此时看着黄连口近在眼前,心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只要通过这里,合成营安放的路障就正式绕过去了,此后广阔的天地大有可为,他也能够为之前的憋屈算账了。
只是,当他兴冲冲地带着自己的队伍穿过这道跟他半个小时前的心情一样的地方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炮火立刻将他给打懵了。
这是搞毛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营长的内心只有这么一句话,能够完全代表他想哭的心情。
但一营可不能就这么被动挨打:“迅速反击,后队变前队,向后撤。撤回去他们想要打就必须通过这道隘口,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盯不住这二十来米宽的地方。”
一营长的应变能力很厉害。
过了黄连口,是一片易守难攻的地带。
自己想要反击,就必须退回去。
可是沈耘手里被强化训练出来的装甲营,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让他得逞的。在这片宽阔的区域内,仅有一个连在不停做着规避动作同时向对面射击,可是造成的效果却是让一营感觉火烧了屁股。
当他们完全从黄连口退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就刚才那点时间,自己这边再度损失六辆坦克。
刚才还是憋屈呢,这会儿瞬间成了心疼。
这一下子就差不多打掉了他四分之一的坦克,如果刚才被黏上,只怕这会儿还在跟人家对拼,可是对拼的结果,一营长心里有些凉凉。
“娘的,这沈耘跟咱们做报告,是不是留了一手。这一年来我可完全是按照他讲述的流程进行训练的,可是为什么遇上他还是这个样子。”
如果沈耘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委屈地哭出来。
当初他向各营做报告的内容,跟去年二营训练的内容是完全一致的。
可是什么事情都是变化的,二营去年是那样,今年的训练更加苛刻,不进步那才是怪事呢。根据一般的哲学观,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才是相对的。
二营永远不可能停下来等别人追上自己的脚步,尤其是,在他沈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