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时间,除了例行的保养和维护,你们没有多摸过一下自己的装备。”
沈耘再度站在合成营所有人面前的时候,第一句话就让人感觉到有些颓丧。
三个月时间了,每天除了接受让人躺在床上就不想下来的体能训练之外,战士们最为悠闲的时间大概就是保养装备。而前几天进行的考核,终于宣告这个煎熬的阶段成功度过了。
战士们脸上带着欣喜,当然也有不少期待。
沈耘的动员还在继续:“俗话说,三天不练手生,你们三个月没练,不知道骨子里还剩下多少专业技能。”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就算你们把它给忘光了,我们也有办法让大家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把能力拾回来。当然了,这个过程中,肯定也会因为战术协同的问题,更改你们的一些操纵习惯。”
改变,或许是来到这里之后战士们做的最多的事情。
三个月时间的体能训练,不仅增强了他们的体魄,同样让他们接受了要时时刻刻进行学习的思想。
沈耘所说的这些话,此时已经完全无法引起太大的抵触了。
看着台下精神抖擞的部队,沈耘带着颇多感慨:“当年我在米国特种部队学习的时候,亲身经历过他们的多兵种协同作战。”
“当然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家在军事方面比咱们先进一些——处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们的部队实战的机会很多很多,任何一种新式战法的提出,都能够在论证之后得到实践。”
“他们海军和陆军特种部队,加上常规部队的协同,使得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在短短十分钟左右就能够解决。”
“当然了,这种模式咱们没有办法全盘复制,所以在那里我就在想,我们国家该如何利用他们的这种思想,来成立我们的多兵种协作部队。”
双手一摊,沈耘嘴角露出微笑:“所以说,合成营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在华夏它绝对是大势所趋,而你们,恰好就肩负起了历史的使命。”
“接下来的半年到九个月时间,将会是我们这支部队战斗力形成的关键时刻。全营上下,只有两件事可以获准假期,那就是亲人重病和爱人生育。其他情况,你想请假,就先写好调离申请跟假条一起交上来。”
二营的战士说,沈耘讲话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听完之后不论你恨他还是喜欢他,都会铆足了劲去训练。
三个月的体能训练时间让所有人都统一了这种认识,而这个认识在此时同样有效。
“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
响亮的口号在沈耘结束了他短暂的发言之后,迅速被表决心的战士们喊出来。
沈耘点了点头,示意夏锐上来布置训练任务。
三个月的时间每天都进行两个小时的讨论和验证,就算是一块生铁都能够炼成百锻钢,更何况是沈耘已经非常翔实的训练计划了。
一群人建言献策的结果就是现在夏锐手里拿着一叠计划书,向战士们仔细宣读接下来一周内的训练内容和目标。
“训练首周,主要训练内容是重新熟悉各自的武器装备,同时通过操典和各自的士官长共同校正先前不合规范的操作动作。”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将随时抽调检查各自的训练进度和效果。如果多次抽调不合格的单位,将停止训练进行整顿。”
此前还对这次训练有些轻视的战士们瞬间怔了怔。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之前体能训练抽查不合格最多也就是点名批评,这次一周时间重新熟悉操作的惩罚居然会严重到整顿。
整顿啊,听到这两个字,不少人就头皮发麻。
有人戏称,在部队做的最多的两件事情就是保养装备和整顿。
比起保养装备来,整顿更加可怕。因为它要让每一名战士从头到尾将自己梳理一遍,只要是思想上稍微有点问题,除非彻底改正,不然永远都捞不到训练的机会。
这简直就相当于是另类的禁闭了。
紧随其后夏锐宣布的训练项目,倒是让战士们稍微有了一点心安。
足足一个小时,这叠厚厚的材料总算被夏锐给念完了。看着时间也差不多,沈耘重新回到前边。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该开始干活了。装备昨天刚刚保养过,今天你们也不用吝惜它。好了,各自带回,展开训练。”
一声令下,各单位带队往各自的训练场地跑去,而沈耘也看着夏锐,笑眯眯地说道:“参谋长,辛苦了,您先回去歇会儿。这里交给上官参谋他们看着就可以了。”
夏锐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好,那你们先盯着,我去歇会儿。营长,呆会儿我直接去找你。”
乐呵呵地点点头,沈耘笑着回应:“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到时候您就看着我怎么大发神威吧。”
沈耘自吹自擂,出乎意料地没有引起上官鸣灵的不服气。
恰好相反,先前骄傲的她此时还非常附和地凑热闹:“营长,我认为到时候咱们两个联手,完全可以让他们的训练效果最大化。”
沈耘笑了笑,摆摆手,看着有些兴奋的少校女参谋,点点头。
“看来啊,这几天咱们少不了往山窝子里头钻了,怎么样,上官参谋,重温野外生存,有什么感想啊?”
上官鸣灵想了想,摇摇头:“最近一次野外生存,还是当初跟随集团军外出拉练的时候,所以基本上现在想起来的野外生存都是美好的,具体情况还要真正经历一回再说。”
“那好吧,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他们现在都已经开赴训练场地了,我们要不快点,就赶不上跟他们唱大戏了。”
沈耘一遍催促着上官鸣灵,一边往不远处停靠的越野车辆跑去。
他自己的装备,在此之前就已经放到了车上。
十分钟后,一身特战装备的上官鸣灵出现在沈耘面前。若非脸上并没有画油彩,沈耘当真有些认不出来这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