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群参谋确定,眼前的这个沈耘就是派去到维和营当教导员的那个沈耘,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起来。
这些参谋心里可是没把自己给后悔死。
像沈耘这种有过实战经历的军官,绝对是他们羡慕不来的对象。
要知道如他们这些参谋,在这里工作两三年,运气好了可以直接下放去当营级干部。运气好可以担任主官,升迁道路还可能顺利一些。
运气不好,估计还得蹉跎好几年。
但是沈耘这样的,就完全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作训参谋当几年,下去立马就是营级主官,根本就没有横生枝节的可能。
迎接着所有人意味难明的目光,沈耘同样表现的非常淡然:“参谋长,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做什么?
夏锐都想说能者多劳,要不我手头上这些事情你也揽过去做了。但这么说实在有些丢他作为参谋长的人。
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暂时也没有更多的工作。你先把档案柜里的那些资料都翻看一遍吧。”
“这里头不仅有咱们卫戍区的详细地图,甚至还有这座城市的所有地图,上边详细到了每一条街道每一道大门。”
“此外还有我们团作为假想敌的几个外军的很多资料,这些都是我们好不容易手机起来的,一定要用心去看。”
沈耘点了点头。
看资料,这是好事。
作训参谋凭什么会成为通往高级军官的重要基石,就是因为他们在工作的工程中,必须要详细了解我军和外军的各种情况。
包括武器装备,兵种战术,甚至对方军官的详细情况,以及卫戍区域的详细地图。
只有了解了这些东西,才能够在工作的过程中迅速对己方的战士训练和作战提出合理的意见。
默默地走到档案柜前,沈耘从中取出了整个临安的地图资料。
这可是整整装了数十个文件盒的资料,沈耘取出的第一部分,仅仅是临安城一个区的资料。
各种各样的建筑,在沈耘的脑海里形成了全新的图像。不得不说这份档案的详细程度,就连每一座建筑的资料都有。
从建筑时间到建筑图纸,甚至还有质量检验报告这些玩意,沈耘一样一样将其记在心里。
在其他参谋的眼中,沈耘似乎又回到了昨天那种咸鱼的状态。不过这个时候可没有谁敢小爱看他了。
连续六天的时间,沈耘在征服了夏锐之后,成功地获得了六天陪太子读书的时间。
每天晚上倒也装模作样熬到十二点便跟夏锐提出申请回去休息,照样的早上早起训练之后,赶在七点半的时候,和别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研究室。
当时间来到第七天的时候,沈耘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夏锐的桌上,此时正摆放着一叠文件。
沈耘只是瞥了一眼便发现,正是自己撰写的训练计划。只见夏锐将这些文件往前一推:
“沈耘,你在作战研究室也窝了好几天了,现在是时候出去走走了。这是你撰写的训练计划,上边已经加盖了团部的公章,同时标明了抄送单位。”
“你是作训参谋,往后少不得跟各营各连的主官们打交道,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在这些基层军官们面前露露脸。”
夏锐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但沈耘知道,属于作训参谋的其中一项工作——跑腿,此时就要降临到他的身上。
沈耘并没有反对。
因为他知道这也算是工作的一种。
显然对沈耘极为照顾:“你是第一次出这样的任务,我已经叫司机班安排了车辆,这会儿正等在楼下,赶紧下去吧。”
向夏锐敬礼之后,沈耘抱着厚厚一沓文件匆匆下楼。在下楼的时候,他也了解了所有的抄送单位,八份文件,八个不同的单位和部门,沈耘知道今天绝对好不了。
在团部这里的有四家,沈耘放到了值班室让他们通知人下来领。
“同志,先送我到一营。”
上车之后,沈耘告知了自己的目的地,便取出其中一份文件,开始仔细查阅起来。
其实文件有好几部分内容构成,他撰写的训练计划只是其中一部分。剩下的还有团部的会议决定,以及一份书面的动员书。
动员书这玩意沈耘没有多看,主要就是看团部的会议决定,将此次训练的目的和意义也烂熟于胸。
当车辆经过验证进入一营营地,一营长以及教导员两人同时来到办公楼下迎接沈耘。
对于新来的作训参谋,他们还是比较重视的。毕竟作训参谋是个苦差事,但他毕竟既管“枪杆子”,又管“笔杆子”,那可是首长身边的近人。
当他们发现沈耘是个上尉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而是相当热络地招呼:“沈参谋,欢迎来一营指导工作。”
听到这样的话,沈耘当真是哭笑不得。
就跟前几天他被那两名战士叫首长一样,这些客套话他是真的有些听不习惯啊。
“两位可别这么客气,什么指导工作,我可没这能耐。虽然我来团部也没几天,但是一营响当当的名声,我可是早有耳闻的。”
“你们二位说说,面对一支有着八十年悠久历史的光荣部队,我有什么资格谈指导工作。”
沈耘不仅自己谦虚,还将一营狠狠夸赞了一番。
提及连队的光荣历史,显然让这两位一营的主官很受用。态度登时从客气变成了热络:
“哈哈,沈参谋说笑了。你的工作性质,注定了可以知道我们工作的嘛。走,先上去喝杯水。”
有说有笑,三人一道上楼。坐在办公室了喝了几口茶水,沈耘这才非常郑重地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来,最重要的就是给二位送这份文件。其次才是借机跟两位混个脸熟。”
“想必之前二位也听到过风声,今天就算是正式确定了。”
翻看着训练计划的内容,一营长忽然笑了起来:“沈参谋,你可是够可以的。刚来可就把咱们团所有人都给坑了一遍。”
沈耘倒是有些奇怪一营长是怎么看出来的,听他的语气,似乎也并不反对急行军路线的苛刻。所以沈耘便问了起来:
“一营长何出此言?”
扬了扬手里的文件,一营长回答:“就这计划,咱参谋长口气可没这么客气,而其他参谋也做不出来这么高水准的东西。所以,除了你,还能有谁?”
玩笑中,三个人还真是关系拉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