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万里见冥初尘的脸色越来越黑,心下一阵胆战心惊,咳,尊主应该不会拿他来出气吧?
这些仿品虽未画出尊主的神韵,但若细细观看,还是能看得出画中的“女子”与尊主长得极其相似。
更何况,若是画中的“女子”没有手执那玉扇,他们最多也只是以为,画中的“女子”只是与尊主长的相似,可是那“女子”手上拿的玉扇,就算是他们风阁想要装作不认识都不可能吧?
这苏四小姐还真是勇气可嘉,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敢不怕死的将尊主画作女子,记得姬雪公子曾趁尊主之危,威胁他们家阁主为尊主换上一身红妆,结果呢?
还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一辈子只能顶着一身红妆,甚至还累的他们家阁主也要跟着受罚,就连其它三大护法也被殃及池鱼,统统罚去了寒冰潭。
依尊主的性格,直接灭了苏氏满门也是有可能的,可惜了这么一位才艺双绝的绝世佳人,想必很快就会香消玉损了吧?想到此处,风万里心下一阵惋惜。
冥初尘犹带着一丝稚气的小脸儿,越发黑沉,狠狠地捏着手中的画纸,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这些仿品都是谁画的,全部给本尊查清楚,一个都不许落下,全部给本尊换上女装,绑去风月楼里接客……”
他的容颜今生只为小丫头一人所入画,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仿造小丫头专门为他所画的画像……
“是,尊主,属下遵命。”风万里恭敬应道,咳,不愧是他们家尊主,这些仿品绝大多数都是出自,参加过太师夫人寿宴的世家公子之手,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流传了出去了。
现在人人都在猜测画中的“女子”究竟是谁?甚至还有不少权贵公子相思成疾,天天晚上抱着画中的“美人儿”入睡……
不过,尊主刚刚所说的全部绑去风月楼里接客,这个“全部”里面,也同样包括苏四小姐吗?咳,他在想些什么,那苏四小姐可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尊主没诛了她的九族,已经是法外开恩,手下留情了……
见风万里还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脸纠结,冥初尘将杯子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微挑眉,“还有事儿?”
“咳,没有,还请尊主放心,属下这就派人去将苏四小姐一干人等,直接绑了送去风月楼……”风万里回道。
风万里正欲转身退下,谁知一道阴冷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你说什么?你给本尊再说一遍?”冥初尘危险地眯起眼。
“尊主……”风万里心中一惊,他刚刚好像并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他不过是说派人去将苏四小姐一干人等,直接绑了送去风月楼,应该也没说别的吧?
想到此处,风万里将刚刚的话,重新在脑中过滤了一遍,突然灵光一闪,笨啊!他怎能在尊主面前,称那罪魁祸首为“苏四小姐”呢?
冥初尘眸色幽暗,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不紧不慢道:“你刚才说要把谁绑去风月楼,嗯?”
冥初尘现下虽无一丝内力,但无形的压迫还是让风万里脸色一白,心中一阵心惊肉跳,头上隐隐有冷汗溢去,单膝跪地道:“尊主恕罪,属下一时口误,还请尊主从轻发落。”
“哦?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冥初尘似笑非笑道,周身的气势不减反增。
风万里心中叫苦连天,豆大的汗珠浸湿了后背,但还是硬着头皮,自作聪明地回道:“属下真的知道错了,还请尊主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属下一定将苏挽月一干人等送去风月楼,让丽娘好好调教调教……”
谁知风万里这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更冷了,紧接着冥初尘手中茶杯瞬间飞出,直直地击向风万里的右肩,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冥初尘冰冷的声音,“愚不可及……”
“还请尊主明示……”忍着肩上的疼痛,风万里恭敬道,心下却委屈的不得了,明明是在拍马屁,这马屁怎么会拍马腿上了?他这胳膊都抬不起了,该不会是废了吧?
看向跪在地上的风万里,冥初尘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杀气,“派人好好保护四小姐,若是让本尊的女人少了一根头发,本尊就唯你是问。”
此话一出,风万里直接呆立当场?那苏四小姐怎么就变成尊主的女人了?那以前的那位小公子怎么办?
本以为尊主只喜男色,最是厌恶女子,所以才会拿苏四小姐来故意气人家小公子,可是看现在的这种情况,完全不像呢!难道尊主说的都是认真的?
没想到尊主竞然还是脚踏两条船,男女通吃,也不知道这苏四小姐与人家小公子,日后谁做大谁做小?
“还不退下?”冥初尘皱眉道。
风万里一惊,赶紧收起脑中的乱七八糟,瞬间回过神来,“是,尊主,属下告退。”
夜深人静,唯有虫声唧唧,今日的月色稍显暗淡,而此时的清玉阁却亮如白昼。
苏挽月侧身躺在软塌上,纤手皓肤如玉,乌黑的头发,松松地挽了个公主髻,映着几颗璀璨夺目的夜明珠,整个人显得更加仙姿玉色,倾国倾城。
此时,她的手中正把玩着一幅刻着桃花的白玉面具,一双美眸闪闪发亮,“不错嘛!这妖孽身上的宝贝还挺上档次的,这得值不少银子吧?”
五年前,她好不容易从风吟那里顺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牌,却被这妖孽给拿了去,明明都说好了会还她一块更好的,却迟迟没有动静,即然这妖孽自己都忘了,那只好她亲自代劳了。
趴在苏挽月身侧的某小蝶,眼巴巴地瞅着苏挽月手中的白玉面具,绿豆眼中流露出的怀念,感伤之情,颇有睹物思人之意。
美人尊主,伦家好想你,伦家想你想的好辛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想到伦家与美人尊主,都已经隔了六个秋了。
某小蝶用翅膀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下轻叹道: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说的大概就是本圣使了。
看着手中的白玉面具,苏挽月突然眉头轻皱,自言自语道:“也不知这幅白玉面具与那块玉牌相比,哪个更值钱一些?若是没有那块玉牌值钱,本小姐岂不是亏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