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尹宸琅疑惑,侧身看向外面,想知道是不是平常斗殴。
“瞧不见人物,皆是黑衣蒙面,没有一点特征。不过能看出两方阵营都是训练有素,武功招式也不简单。怕不是寻常斗殴,该是哪两方帮派或势力的人。”盛宇道。
这边已经靠近京城的边缘了,管理也更加疏松,遇见这样大架势的,盛宇也不知该怎么办,引武将马车远远停在路边,被废弃的屋子遮着,没有过去。
这样显眼的马车,一驶过去必定引起他们的注意。
根据盛宇的经验来说,对方看起来像是亡命徒,怕会杀他们灭口,这样混乱,而且对方人员众多,盛宇也没有把握会不会受伤。
可非非,这条路是必经之路。
“直接过吧,时间耽搁不得。”刚刚那些土匪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加上雷雨天气行不快,眼看就要到午时,尹宸琅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谨慎在此时也无用,只得铤而走险。“他们应该是不会拦的。”
引武应了声,还没开始驾车,
突然,身后传来了车马的声音。
这样的大雨天,是没有什么人的,这让那车马声更显突兀。
“姐姐!”帘子拉开,来人竟是沈影卿。
沈安嫣听见这声音,心下一紧,有些不好的预感。忙拿了把伞,撩开马车的帘子,跳了下去。
“你来做什么!”沈安嫣瞧见沈影卿半个身上都湿了,把她往伞下拉了拉。
沈影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信上的字已经有些模糊,沈影卿接过伞来,把信递给沈安嫣。
“这是宋振理早上派人送来的,他说去找了三王爷,那时三王爷已经不在府里了,又送来沈府,我拿到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沈影卿心下着急,说话也有些喘,“你走后夫人大发雷霆,但也把府里的禁解掉了,我能自由出入了,便赶紧来找你们。”
沈安嫣打开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眼下全是惊慌。
“怎么了?”尹宸琅将马车上的窗拉开,本是听到了宋振理的名字,本来想问是什么事情,却看见的了沈安嫣略显苍白的脸。
沈安嫣转头,看向他,道:“前面的打斗不是一般人,京中江湖人中对今天的事情早有传闻,只是不知道详情。宋振理觉得不对,调查之后才发现正是在我们必经之路上的,他们今天打斗,也是今天才留下些让人调查清楚的蛛丝马迹。只是一点,若是我们过去,必将亡命。”
宋振理最近接手了几支京城里的禁军,对这件事情知道的也更多一些。信中宋振理正是知道这里是去救秉德的必经之路,才赶紧来报的,这也是今日早上刚得到的消息。
“这里是绝对不能通行的了,那有办法绕路吗?”沈影卿问道。
盛宇沉思片刻,道:“绕路不是不行,虽没有路,但可以走山路。只是山路崎岖,雨还这样大,若是翻了马车,大家都有危险不说,还更是没有赶在时间之内到的希望了。”
沈安嫣眼神暗了暗,大家正苦恼的时候突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刚刚没有人注意那边打斗的人群,却不料一方已经解决另一方,朝他们冲过来。来人轻功了得,又遇上暴雨天气,也难怪马车上三人都没有察觉。
“刚刚就说听见有马车声,果不其然。”领头的人小声嘀咕一句,见被人发现,直接冲了上来。
打斗的时候无法分心,所以没有注意观察,只当是有人路过,以为已经走远,可在解决对方的时候,又来了一辆马车,这才让人发现前面那马车并没有离开,于是一行人还未处理对方势力的尸体,任由躺在雨中,便悄悄摸了过来,等会好一起处理。
引武大觉不妙,转头拉上了缰绳,沈安嫣有过一次遇刺经历,知道这次来人也不简单,拉过沈影卿就跳上了行驶的马车。
“打不过,我们先跑,沈秉德的事再另想办法。”盛宇撩开马车帘子,让两人进去,解释道。
沈安嫣却知盛宇这话完全是安慰,现在他们自身难保,如何去救秉德。
盛宇这才发现那方打斗的人找的却是个好位置,虽然并没有离开京城,但是这边真的人烟稀少。周围没有官兵,也没有发现一户人家。
马突然刹住,仰天长啼,然后立马倒下,血流不止,但雨很快就将这血洗刷干净。
马车也因为力量突然消失,翻到在地。
回头望去,那方人中的其中一个人抢了载沈影卿来的那沈府马夫的马车,将链接马车的绳子割断,孤身一人骑马追上了他们。一个飞刀过来将沈安嫣他们的马直接毙命。
马上那人却丝毫不退缩,虽然知道这边马车里有几个人,但却并不怕以一敌多。
见那人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引武也不多言,只是把拔出了剑,与那人迎了上去,只是一剑,便可感知那人力道不浅,震的引武虎口发麻,差点拿不稳剑。
盛宇不敢轻敌,上前帮忙,那人虽然接住了盛宇突然的一招,却没有完全发力,也被震退了一步。
可是却没有思考退缩的意思,更何况,他身后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
尹宸琅也上前帮忙,只是尹宸琅他们三人只在勉强抵挡,并没有还手的机会,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沈安嫣心下紧纠,若尹宸琅在此毙命,自己就是欠他两命的人了……
想到上辈子太子登基,赐死尹宸琅,自己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在乔坚喻的太子的蒙骗下,帮助他们害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亏心事。
老天爷才让她重活一世,再次体会这种痛苦吧。眼看一切就要过去,新的就要开始了,秉德得救,自己三日后就要得封公主之爵,却要亡命在这刀下,死得不明不白。上辈子沈长碧的脸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化着娇艳的妆,身着如火的嫁衣……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沈安嫣真希望老天能夺走她的命,让尹宸琅活下来吧,活下来吧。太子这种小人怎配得上一国之君的位置,眼前的人……又是这么的不舍,看他陨落。
让自己死吧,秉德或许能得到主母对他少些针对的待遇;影卿不会断手,受那样的苦楚,;尹宸琅……他不会为了救自己的弟弟,救自己的前程寄托,死在这里。说来,都是她害的。
一把剑朝沈安嫣刺来,沈安嫣没躲,她在雨中看见了幼年的珺墨,看见了那人长大了,怀里却抱着严暖,耳畔萦绕起尹宸琅曾说过恶毒的话。
其实她早就不怪他了,那些话,就当是她还他的吧,就当是上辈子欠他欠下的报应,她早就不怪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