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鼻子冷哼一声,何礼五整了整散开的军装,斜着眼睛扫过他一眼,“不过就是几个闹事的老百姓,值得那么大惊小怪?!”
他还以为跑来研究所闹事的老百姓,人数最多不过几十到上百人而已。却不知,因为研究所的某项研究,已经触怒了众怒。
眼镜男心下明了这个何营长的想法,站在研究所的立场想法,哪会跟对方说明清楚。只盼着能有人出去,压住场面。
“拿起枪来,咱们走。”捞过一把新式机枪,何礼五得瑟地朝刘芳菲嘘声笑道,“没想到呀,传说中的刘旅长居然怂成这样。”
被这般嘲讽眼神盯住的刘芳菲,连眼角余光都懒得丢给他,转身朝自己小队那边走去。
姓何的带队离开,正好省去一些麻烦。刘芳菲巴不得对方赶紧滚蛋,免得碍手碍脚。
一帮人蛮有气势地走出研究所大门,何礼五才刚刚抬脚迈出,便看到周围黑压压的人群。
哪里是满心以为的几百号人?!眼前不知为何,居然聚集了五六万百姓!
狠狠瞪了下将自己引出来的眼镜男,他在心里恼恨对方的知情不报。他不是傻子,瞧着研究所外面情况,再盘算手里枪械弹药,也知道此刻不宜随便开口说话。
倒是先前受副所长指派前来的蒋组长,见到何礼带着三百号小兵过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些许缓解。
“大家请听我说。你们丧失亲人的痛苦,我能理解。但此事绝对与研究所无关,大家围在此处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别看蒋组长打起官腔的语调这般斩钉截铁,实际额前已经不断冒出不少的虚汗。做为研究所有职权的组长,对于研究项目提供的人体甚至活体来源,还是知道不少。
虽说对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自己心怀愧疚。但自己根本没有说话决定权,也完全改变不了什么。
然而今天瞧见有五六万人失去了各自的亲人,他才惊觉从末世到现在,不到一年时间,研究所竟然夺去了如此多的鲜活生命。
沈博士呀,沈博士,虽然你研究出来的成果得到温家大力支持和重视,却不过是用活人堆砌而成。
发自内心的感慨只能永远埋藏,蒋组长调整好心态,继续劝解他们散去回家。
半个小时后,依旧不见他们有半点动作,一直杵于门口的何礼五等得很是不耐烦,最终忍不住地说道,“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就别站在这里!”
看着几万人还在一句接一句地说,却又拿不出任何实际证据,他直接断定这些人纯属在闹事。
“你们赶紧散开,否则军法处决!”动作确实流畅,何礼五揣着机枪冲向他们,恶声喊道。
旁侧还来不及阻止的宋河平,简直想要掐死这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做出这样的举动,还不得招民愤?!
“处决?!”遥遥远处,传来某道略含讽刺的年轻女声。
蓝衣短发少女正搀扶身侧苍白瘦弱的女孩,身后又跟着二位扛着麻袋的防卫队成员。完全不顾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一步步平稳地走过来。
正是斐千岚与慕晚晴。
恰时七点半左右,慕晚晴全身泛起的黑气被她自己神奇地压了下去。深知刘芳菲与罗旅长的行动已经开始,不愿再呆在地下五层实验室的斐千岚便背着虚弱的她跑了上去。
正巧碰上刘芳菲队伍的几位成员,才得知研究所内的主控室已经被拿下。只是完完全全掌握的话,还需要些许时间。
已有思量的斐千岚跑回地下实验室,从那里翻出有关提供实验的人体资料。虽说资料上面并没有名字,但还是填有年龄和特征描述以及进行实验产生的死伤情况。当然,最为关键的是,每份资料里头都贴有人头照片!
“嘿,你们几个不是那刘芳菲底下的人么?”瞄到熟悉的蓝色外套,何礼五并未放在机枪,反倒是将枪口调向她们四人。
“刘芳菲人呢?负责保护研究所,看来都是他娘的狗屁!”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带人跑出来,让那姓刘的有反水的机会!
“什么?!”蒋组长惊异地尖叫出声来,心里头的不安正迅速扩大。
“她是被研究所关押在里面的唯一幸存者,每天都被强制抽血注射各类药物,成为了这家研究所的小白鼠!”完全不理会二人,斐千岚轻轻捋起慕晚晴的袖子,纤长手指点向那密密麻麻的针孔,愤怒地朝大家说道。
“而且……”
“够了!”蒋组长赶紧阻止她接下来的话语,若是再任由她说下去,今天这帮人还能放过研究所?!
“怎地?做过的事情,还不容许别人提及?!”挑高双眉,斐千岚瞳眸瞬间幽寒冰冷,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而且,整整地下室五层全都是被福尔马林浸泡的人体残肢!”
“你!”倒不是愤怒对方的直接揭破,蒋永长反倒着急研究所里面到底如何情况,暗暗朝后头的宋队长使了个眼色。
宋河平会意地拿起呼叫机,压低声音试了半天,仍旧没有听到有任何声音回复。
糟糕!二人的心不断下沉。特别是蒋永长的脸孔控制不住地闪过惊慌,研究所该不会保不住了吧?!
“啊!”就在他忧心忡忡焦躁不安之际,眼前人影一花,便听到惨烈的嚎叫声响起。
刚刚还揣起枪神气十足的何营长,就在那眨眼功夫,被人欺上前来,狠狠打倒在地。
不止如此,那把厚实的机枪被来人硬生生夺了下来。大家这才看清,原来是那位穿着蓝色制服大衣的少女。
在何礼五被打倒在地后,两边站立的小兵突然枪口齐划地对向少女脑袋。
然而紧接的一幕,不仅令他们目瞪口呆,便是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重达三十公斤的重型机枪被少女轻飘飘地拿在手里,就像对待玩具模型般,强悍地将长长枪管从中对折,砰然丢在地上!
“真不喜欢被人用枪口对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