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嘉有点气馁了,那人说了这句话,就说明他是机器人,也就是说这帮人都是机器人。
果然那人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灯泡,脖子更是带动着脑袋360度扫了一圈,最后指着孟越嘉躲着的方向说道:“那里有不明生物!”
所有机器人都齐齐地向孟越嘉那里移动,孟越嘉知道自己暴露了,于是举起双手从缝隙中走出来,说道:“别开枪,是自己人。”
机器人停下脚步,其中个机器人道:“你是谁?”
孟越嘉道:“我是孟越嘉。”
机器人相互看了看,有个机器人说道:“我们知道你,但你不是这禁地的五位主人之一,所以……”
所以怎样?!孟越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所以依照我们的程序设定,我们现在就将您毙掉。”机器人们说着便纷纷举起了枪。
死啦,死啦!孟越嘉心中骂自己倒霉,身子退后一步,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突然,她眼睛一亮,说道:“等等,我刚被命为你们第六个主人!你们不知道吗?”
机器人们再次相互看了看对方,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和人类如出一辙,然后他们都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们没有接到新主人上任的消息,所以对不起,我们照旧执行程序命令。”
“等下!”孟越嘉大声说道:“如遇到特殊情况,请执行缓存待机指令!”
机器人们愣住了,孟越嘉道:“你们的程序设定里没有这一条吗?!”
机器人老实地回答道:“有这一条。”
“那我这个不算是特殊情况吗?”孟越嘉觉得有戏,赶忙争辩道:“如果你们误杀了新主人,你们就不怕被抓回厂子里重新改造吗?!”
她说完就有些后悔了,机器人哪会有“怕”这个概念?!正当她想着怎么弥补那句话时,却惊讶地发现他们的眼神中真的闪过了“惧怕”的神色!
孟越嘉不由得惊呆了,这还是机器人吗?!如果是情感类的机器人,可能会有各种表情的程序设定,但那种表情是虚假且统一的,不论是什么样面孔的机器人,在表达情绪时脸部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而她眼前的这群机器人不是,都是惧怕的样子,但有的是皱眉头,有的眼神闪躲,有的咬住了嘴唇……
难道……他们真的懂得什么叫做“害怕”?!
就在孟越嘉疑惑的时候,她背后也出现了响动。不是吧,还有敌人!她一回头,发现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丽人走了过来。
孟越嘉瞅着她稍微有些眼熟,但更多的感觉是陌生,她戒备地看着那名丽人,如果真是敌人,那她腹背受敌了!
“s级长!”那些机器人反而朝她敬了个军礼。
“s级长?!”孟越嘉一听这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看来那名丽人也是机器人啊!机器人按照人类智能程度来划分等级的,共七个等级,最低等级是“f级”,而最高等级便是“s级”!每个等级中又划分“工级”和“长级”两个级别,“长级”比“工级”地位高,可以指挥“工级”做事。
就像孟越嘉眼前的这群机器人就属于高级机器人了,他们的衣服都标有“a级工”的字样。而那名丽人则更吓人,“s级长”啊,那是无限接近人类特征的机器人啊!
孟越嘉如临大敌地看着那名丽人,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是外貌精致得毫无瑕疵的女孩子模样,可能太过完美,所以看起来稍稍有些假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那不是真人。
她有些疑惑了,这样的女机器人怎么会被称为机器人中最像人类的那个呢?
s级长机器人看到孟越嘉后,也将对方从头打量到脚,她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鞠成90度躬道:“您就是第六位主人孟越嘉君吗,我叫藤原织子,幸会。”
她是r国人?啊,不对,应该问这是r国人生产出来的玩意吗?!
“幸会。”孟越嘉面上还是很客气地行礼道。
藤原织子笑着看向其他机器人,再看向孟越嘉道:“主人,您对他们还有什么吩咐吗?”
孟越嘉呆了一秒后反应过来,拿起主人的架势道:“不用了,你们都散了吧!”
那些机器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听从地退出了房间。
孟越嘉大松一口气,接着很不解地问道:“藤原织子,你为何帮我?”
藤原织子道:“孟越嘉君,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您,我们在“新生一号”飞船上有过一面之缘。”
孟越嘉道:“我瞅你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藤原织子提醒道:“那您还记得“新生一号”飞船的大副吗?”
孟越嘉恍然大悟道:“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大副的女朋友?!”
藤原织子害羞地点了点头,还小声地纠正道:“是妻子。”
孟越嘉高兴起来,问道:“大副呢?他怎么样了?”
藤原织子神色一下子黯淡了许多,说道:“他死了。”说完她眼中噙满了泪花,还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但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死了?!”孟越嘉诧异道:“什么时候?”
藤原织子迟疑了好久,才慢慢开口道:“我们跟着船长逃出飞船后,由于飞艇资源短缺,有人便决定要牺牲我,拆卸我的身体做飞艇修补的零件,压榨我的油做飞艇的燃料。夫君不同意,与船长他们起了争执,后来斗殴,结果夫君被他们合伙欺负,身子又不幸沾染到了黑子,所以他死了。”她想起最伤心处,实在忍不住,开始痛哭不已。
孟越嘉听愣了,赶忙问道:“后来呢?”
藤原织子道:“后来我打算殉情,就抱着夫君仅剩下的头颅跳出了飞艇,不曾想碰到了克白君,是他救了我们。”
“你们?不就你一人吗?”孟越嘉在想这是不是口误?
藤原织子拼命摇头道:“我没有说错,克白君说我夫君还能再复活。他给了我一只蓝色药瓶,要我将它强行灌进夫君的嘴里,说来也怪,明明只剩头颅的夫君居然不漏水?!黑子也没再进一步侵蚀我夫君的肉体,那真是神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