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端妃面色惊骇,高喊道:"糊涂儿子,你要气死为娘啊!"她一下子被气得头晕目眩,一时身子向后仰去。
"娘娘!"狄莫芸等人不约而同地喊道,同时她伸手拦腰扶住了端妃的身躯。
狄莫芸听相沁说过,人一旦昏阙就第一时间按住他的人中,锁住他的人气。她赶忙抬手猛按端妃的人中,并吩咐雨沁道:"快去传太医!"
狄莫芸想了想,又问那个前来禀报情况的宫女道:"九皇子殿下现在在哪儿呢?!"
宫女已经吓坏了,她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说道:"殿下他、他、他说完就走了,奴婢怎么也唤不回他。"
狄莫芸一愣,想着宫女之前说他穿了戎装,看来这就准备出发了!
"怎么这么鲁莽,听风就是雨的!"狄莫芸都忍不住抱怨了,她道:"快去把人追回来,扣住他别让他出宫,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宫女毫不迟疑的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不知她是忘了她不必听从一位王妃的命令,还是已经认同狄莫芸将会是皇后的身份?!
狄莫芸在其他宫女的帮助下,搀扶着端妃到床榻上。过了好一阵子,太医才来,诊完脉后没说什么,只说无大碍,开一张安神的方子照着服用就好了。
狄莫芸也没有多想,认为亲自送走太医比较有诚意,便随着太医一道退出了房间。
可太医出了房间后却停了下来,欲言又止地看着狄莫芸。
狄莫芸这才反应过来,轻声问道:"端妃娘娘的病另有隐情?"
太医叹一口气道:"端妃娘娘怕是...命不久矣了。"
"什么?!"狄莫芸低呼一声,脑袋有点发懵,那位端妃娘娘看起来好好的,怎么就...
"太医,她究竟怎么了?"狄莫芸神情凝重地问道。
太医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端妃娘娘的病属于顽疾,几年前她五脏就有衰歇征兆,按常理来说顶多能活个一两年,但不知为何她竟然撑到了今日。可是老臣方才诊脉,发觉她的五脏已经衰歇到濒死之态,恐怕这次真的时日不多了!"
狄莫芸愣了愣,问道:"她自己知道吗?"
太医道:"端妃娘娘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病情,但她可能不大明白近日的身体状况。"他顿了顿,说道:"方才在屋里看端妃娘娘有转醒之兆,怕她听到实情会情绪激动,所以暂且隐瞒,直至此时才如实相告,请王妃娘娘莫怪。"
狄莫芸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她沉默良久,问道:"太医,端妃娘娘她究竟还能活多久?"
太医沉吟一番,说道:"少则这几日,多则三五月。"
狄莫芸闭了闭眼,说道:"太医,恳请您拼力相救。"她说完朝太医行了大礼。
太医赶忙回礼,并回复道:"那是自然,老臣自当竭力而为!"
就在太医要走时,狄莫芸又补问了一句道:"太医,您真不知道端妃娘娘到底因何缘故才活到现在的吗?"
太医摇头道:"老臣不清楚,但凭老臣多年就医经验来看,人越是有韧劲,越能活得久一些。"
"所以她要活得再久一点也不是不可能了。"狄莫芸找到了希望,说道。
太医却沮丧地说道:"不会,端妃娘娘能活到现在已经让老臣感到不可思议了,说实话,她的五脏六腑早就崩坏了,却依然能勉强地维持运转,这在老臣看来,已经是奇迹了。"
狄莫芸皱了皱眉头,问道:"您没有询问过端妃娘娘原因吗?"
太医道:"老臣曾经问过,可端妃娘娘说得有些含糊,好像是因为温妃娘娘的帮助才如此。"
"温妃娘娘?!您没听错?"
"没有。老臣没有听错。"太医斩钉截铁地说道。
狄莫芸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起来,这时却进来了一位宫女,她就是被派去追九皇子的人,她向狄莫芸禀报:"王妃娘娘,九皇子殿下已经候在殿外了。"她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狄莫芸一眼,说道:"只是九皇子殿下情绪不太稳定。"
宫女话音刚落,就听见殿外大喊大叫声:"凭什么把我拽回来,我要上阵杀敌,我要保家卫国,谁也别拦我,谁拦我谁就是仇人!"
狄莫芸有些无语,她暗暗白了一眼,面上温和地看向太医道:"我就不远送了,您慢走。"
太医这回离开了屋子,狄莫芸想了想,对宫女说道:"先在外面晾他一个时辰。不许他跑了,也不许好吃好喝地供着他!"
宫女俯首贴耳道:"是。"
狄莫芸重新回到了屋里,一直在床旁守护端妃娘娘的雨沁回头说道:"小姐,端妃娘娘她醒了。"
狄莫芸走过去一看,正好对上端妃娘娘迷蒙的眼神,她坐在床沿上,轻柔地说道:"端妃娘娘,您醒了。"
端妃想起身,却被狄莫芸按住了,说道:"安心在这里休养,您的儿子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皇宫的。"
端妃娘娘神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她重新躺好,对狄莫芸歉意地说道:"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狄莫芸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端妃娘娘,您也要有心理准备,我们终究留不住他的。"她劝慰端妃道:"其实九皇子殿下胸怀大志,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建功立业是好的,娘娘您应该感到欣慰才对。"
端妃娘娘神色黯然下去,她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他是有志气的孩子。可是他志大才疏,眼高手低,总让人不放心他啊!"然后有抬眼看向狄莫芸,眼睛晶亮地问道:"莫芸,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狄莫芸道:"娘娘客气了,只要我能帮到您的忙一定会尽力去做。"
端妃娘娘这回挣扎起身,摆脱狄莫芸的阻拦,"噗通"跪倒在地道:"莫芸,这忙你能帮,就看你想不想帮。莫芸,只要你帮这一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要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狄莫芸吓一跳,赶忙扶起端妃娘娘道:"您起来说话,一切都好说。"
端妃娘娘摇头道:"你一定先答应下来,不然我不会起身的。"
"..."狄莫芸不喜欢被人威胁,干脆也跪在端妃娘娘面前,与之平视道:"那您先说说什么事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