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安静,好像整个世界和他一样都是安静的,即便是风,也是轻柔地吹拂着他的披风,不忍心有一丝的打扰。
“啪!”一道响亮的耳光声打破了此处和谐的宁静。
“跪下!”紫仙高声喝道。
被打蒙了的荣珊条件反射地跪了下去,低垂着头瑟瑟发抖。
“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交给蒙哈尔将军的那些长枪怎么会落于晟朝军队手中!”紫仙气急败坏地问道。
“小姐,奴婢不知道啊!”荣珊含着泪摇头道。
“你真不知道吗?!听说你曾离开过军营,该不会是与敌方勾结到一起了吧!”紫仙怀疑道。
自从荣珊被相沁放走逃回到紫仙身边后只字未提被绑架的事。
荣珊心如擂鼓,摇头摇得更厉害了,说道:“冤枉啊小姐,我什么都没有做!那时候离开是因为……因为我不堪他们羞辱才负气出走的!”
“羞辱?不就是撞破了你的好事让你恼羞成怒了吗!你在外面丢的可是我的脸面,我要是在场就该当场打死你,羞辱你都是轻的!”紫仙穷尽了她的尖酸刻薄。
荣珊心中一颤,她瞬间想到了相沁对她说过的话,为这样的主子卖命值得吗?!她的眼睛更加水雾氤氲,她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不让紫仙看到她的表情,她又一次说道:“小姐,奴婢发誓在此之前从未背叛过小姐!”
但从今以后会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那就不一定了!荣珊满怀怨气地想道。
紫仙听荣珊说得那样坚定,便减轻了几分怀疑。这时一直不作声的隐仇说话了,他拱手为荣珊求情道:“小姐,隐仇相信荣珊没有说谎。”
紫仙看了一眼隐仇,略微皱了下眉头,冷冷地说道:“既然隐仇都替你求情了,那就暂且饶你一命!起来吧!”说罢目光掠过他们转头望向了东南方向,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
不应该这样的,明明一切都稳操胜券了,为什么还会突发这么多变故!
原来紫仙领着荣珊和隐仇一直在阵门——开门处门口等候,整座八门金锁阵中的生门被扭转成了死门,而开门看似死门,实则逃生门!尽管开门对着死神之痣,但紫仙在定幻石的帮助下可以任意穿梭死神之痣!她认为一切都计划得很完美,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本着多疑的性格和做事总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习惯,她还是选择在开门门口处等候,胜了便进去与车辰王一同庆贺,败了便退走死神之痣,逃之夭夭!
她本以为出现后者的几率微乎其微,正信心满满地等待胜利的到来时,却听见了山呼海啸的庆贺声,她凝神一听,却是晟朝的语言:“冲啊!我们要胜利了!”
她有些不相信,命令隐仇前去打探,不一会儿隐仇过来报告了实况,确实是晟朝“狄”字的旗帜在阵地外面飘扬!
不仅如此,隐仇还说晟朝军队人手一支旱奴军队才能有的长枪。
所以就发生了先前的一幕!
大觋师等曾馥淼消停了些后慢慢说话了,“世上会有很多事情会出乎你意料。”
紫仙这才把视线转移到大觋师身上,她与大觋师保持着不短的距离,她的眼神变得很戒备,因为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大觋师凭空出现在开门门口处,既不是从阵道上狼狈逃出来,也不是从阵地外围走过来,真真是凭空出现,没有任何征兆!就在阵地里的激光引起了塞曼效应后,整个阵地都呈现出晃眼的光圈,像闪电一样闪得天地间忽明忽暗时阵门口突兀地出现了大觋师完好无缺的身影!
和大觋师一块出现的就是始终躺在大觋师脚边昏迷的蒙哈尔!
当时容珊就叫出了声来,而紫仙可是经历过很多风浪的人,她很快镇定了下来,只是眼里对这个神出鬼没的大觋师越发警惕!
出我意料的是你这个大觋师!
紫仙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大觋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静地说道:“车辰王死了。”
紫仙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闻言脸色还是瞬间变得灰败无比!她暗中捏紧了袖口,强迫自己冷静,她紧张地问道:“那么敢问大觋师你想对我如何?”
大觋师有些意外,微微偏了下头,问道:“你猜出来了?”
紫仙道:“这很难猜吗?你有如此神通,却出现在此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车辰王一定因你遭到了不幸!”
大觋师这才转过身面对紫仙,他道:“你很聪明,想必这个以石为阵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紫仙不否认道:“没错,所有的事都是我出谋划策的!”
大觋师沉默了半晌,说道:“你走吧,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紫仙愣了一下,这表示放过她了,她退后两步,见大觋师没有过多的举动,仍静静地站在原地,便微微屈膝行礼道:“多谢大觋师饶过小女子!”
“你真的很聪明,都能懂得利用冥圣地土壤的磁性来铸成阵地,可惜你不把你的聪明用在正道上,这样早晚会毁了你自己!”大觋师慢慢地说道:“我说过你活该受罪,到时候自会有天收。”
“你!”紫仙心中不忿,但不敢声张。她紧绷着脸对身后的下人说道:“我们走!”说完他们疾退到了死神之痣的边缘,她回头又看了眼阵地,很是不甘心,但不敢在此有过多滞留,她飞快地瞟了大觋师一眼,然后转回身一头扎进了死神之痣。
大觋师看着紫仙他们渐渐隐没于死神之痣,他踢了踢脚边连昏迷都那么有存在感的蒙哈尔道:“该醒了!”
蒙哈尔还真的睁开了眼睛,他扭了扭脖子,坐了起来,再慢慢地站了起来!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面对紫仙,所以一直在装晕。
蒙哈尔直到彻底站稳脚跟的时候还在舒展着身子,好像他的身子刚刚被锻造了一样,他略微活动了下筋骨,嘟囔道:“这副身子真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