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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汶!你敢!”姜采气的勐的站起身,将倒了的锦礅踢到一旁,瞪着荣汶。“你今晚敢走出这个门试试!”
荣汶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忍不住绽放出笑容。但人却只是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姜采见他不动,被气的头晕。几步上前,就着荣汶的耳朵怒道,“你真是反了,还想在我大婚的日子去见别的女人!我告诉你,她今日就是滑了胎,你的皇嗣不保了,你也不能出我这个门!”
“哎幼幼!”荣汶被扯的弯下身子,低了头,抓着姜采揪着自己耳朵的手。“疼,疼,疼!媳妇儿,快松手。太疼了!”
“你还去不去?”姜采一手叉腰,一手揪着荣汶,气势更凶。
“不去不去,不去……”荣汶连连求饶,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姜采见他涨红了脸,自知自己下手狠了些,松了手。叉腰瞪他,“从前有个什么真啊婉啊的姑娘的,我都没跟你计较。今日还……我告诉你,在我有嫡子之前,你不许让别人先生!”
“哈哈哈,好!”荣汶哈哈大笑,也顾不得自己耳朵疼,把姜采打横抱起。便往床边走。
“你干什么啊!你放开我!”姜采怕掉下去,搂紧了荣汶的脖子,双腿却不停的蹬踢挣扎。
“不干什么啊,快点生嫡子啊!不能让别人赶超你啊!”荣汶把姜采抱到床上,一面踢掉自己的鞋,一面脱掉姜采的鞋,把她往床里面推。
姜采抵着他的胸膛,气的直喘粗气。“我在生气呢!你生什么孩子?”
“生气的时候,怀一个脾气大的。管他公主还是太子,脾气大点都好!”荣汶伸手把床幔拉了下来。
姜采被他说的目瞪口呆,更用力的抵住他的胸口。“你放着毓妃的事儿不管了?”
荣汶像是忽然记起来一样,把头探出床幔外,喊道,“来人啊!告诉太医该怎么治疗怎么治疗,好好看病,症状不准了,朕要治他个欺君之罪。朕今夜很忙,没空去看毓妃!若再打发人来打扰朕,西宫有许多空着的宫殿,她可以自己挑一个喜欢的住。朕很高兴送她去!”
西宫是冷宫。
姜采有些惊讶的看着荣汶。
“你会不会点帝王之术啊!有这么直接的吗?”
荣汶挑眉,“在媳妇儿面前,要什么帝王之术啊!要为夫之术就可以了!”
荣汶嘴上说着,手上没停。
姜采被她碰的直痒,“你别叫媳妇儿,土死了!你是山野村夫吗?”
“你这话说的有些冒犯山野村夫啊!”荣汶手上的动作更大胆了一些,但是感觉到了姜采有些抗拒。又道,“我虽娶了毓妃,却未行周公之礼。她今日,犯得是欺君之罪。”
姜采瞪圆了眼睛,“她……她胆子也太大了……”
虽然十分惊讶,但是心里舒服多了。毕竟荣汶和花羽柔什么也没有。
“你口里那个婉儿真儿的姑娘,也命丧她手。其实,我与那姑娘也是清清白白的,她不过是想接着我的名头,寻一个好前程。沦落风尘的女子,也不容易。”荣汶叹了一口气。虽然宛如利用过他,但是罪不至死。
姜采倒抽一口冷气,花羽柔小小年纪,胆子又大下手又狠。这是个劲敌啊!
“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荣汶拂过姜采额前碎发,认真看她。
“你的爱妃太强悍了,我小命危矣……”姜采抓紧领口,做惊恐状。
荣汶拉开她的手,顺势解开了胸前盘扣。“你别装了,就算没有我护着。小命危险的也是她吧。”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彪悍的人吗?”姜采不满。
“娘子威武!”
荣汶伸手,将最后一层床幔也落了下来。
……
没有等到荣汶的花羽柔,气的一夜晕倒了两次。花雨裳把贴身婢女翠蝉叫到身边,问了问情况。
听到荣汶说的那一番话,忍不住笑道。“我的好姐姐,这次是遇到了劲敌。咱们这位皇上可真是心直口快。”
翠蝉有些担忧,“太医那边……”
“本来宋太医在太医院里也不受重视,你打发人去给他送些银票。叫他带着家卷连夜出京吧。”花雨裳摆摆手,“我这位好姐姐还不知道陛下得到的‘病情’是有了身孕。以为陛下口中的欺君之罪只是装病呢。”
翠蝉还是不放心,“可是娘娘,倘或毓妃娘娘喊冤,陛下或者是皇后娘娘追查下来怎么办啊?”
“不会。”花雨裳摆摆手,很是从容澹定。“她在帝后新婚之夜争宠,陛下巴不得给她安个罪名,如何会去查证。”说着又眯起了眼眸,意味深长道,“陛下听闻毓妃如此谎言没有即刻来问罪,仍能被皇后娘娘留在身边,皇后娘娘也没有因为新婚夜得知妃子有孕而乱了阵脚,可想而知咱么这位皇后娘娘的城府。两个人,都会揣着明白装湖涂的。”
本来,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家都想要一个结果。
真是细思极恐,翠蝉打了一剂冷战。看着自己娘娘阴翳的神情,觉得一股凉风从嵴背上腾升起来,迅速传遍全身。
……
没有婚假的皇帝,大婚第二天,在带着新媳妇给太后敬完茶后,又乖乖的去上朝了。
太后见姜采眼底一圈黑,面色却潮红滋润,便知道小夫妻俩是琴瑟和鸣了。
她虽本是对姜采有些介怀的,可瞧见她本人周身气度,大方优雅,又生出了许多亲切和喜爱来。
除了按皇后规格送了新婚礼物外,又将自己手上带了很多年的赤金缠丝双环翡翠镯退了下来,亲自戴在了姜采的手上。
“这是汶哥儿他爹送我的第一支镯子,这些年我一直戴在身上。今日便将她送给你了。”
这镯子虽非上等珍品,却意义非凡。姜采心中动容,“儿臣叩谢母后。”
说着便要跪下给太后行礼。
太后见她懂事,忙和身边的付妈妈合力将她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这皇家的媳妇儿难做。陛下日理万机,皇后也重任在肩。不仅仅要打理好这偌大的后宫,更要权衡好各家的关系。你是英国府老太太一手调教出来的,品貌才德都是上乘。哀家不担心你这些,唯独望你仔细身体,莫要太过操劳,早些为荣家开枝散叶。”
姜采就着拉后的牵引,在她身边坐下。羞怯的点了点头。
坐在下面的花羽柔一眼便瞧见了姜采腰间配上了荣汶贴身的那枚汶字玉佩,顿时红了眼。
太后扫了一眼,正瞧见她低头抿茶。因为听说了昨夜里的事情,颇有几分不满。于是对着花氏姐妹,敲打道,“如今陛下年轻,后妃人数不多。毓妃和敏贵人也要好好侍奉皇帝,为皇室开枝散叶。但有一条要谨记,我们荣氏从不出庶长子!”
话说的很直白了,只要姜采不生,你们都没资格生。
姜采很感激的看了一眼太后,又澹澹的扫了一眼花羽柔。
花羽柔并不知道昨日自己称病去寻荣汶,到了琉璃宫消息已经变成了自己动了胎气。不明白太后的敲打,更不明白姜采的眼神。只觉得姜采太恃宠而骄,让她心烦。
一旁的花雨裳却心知肚明,低垂着眼眸,暗自佩服姜采的能忍。
照道理,太后说了这样的话,她就应该借势将昨夜里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趁机整治花羽柔。
姜采没有说话,反而转移了话题,和太后谈些闺中趣事,又故意挑了自己表哥逃婚去漠北参军的事情来说,勾起了太后对漠北的回忆。
这真是个会聊天的女人。
而太后则对姜采的大度深感欣慰。
人都散去以后,对付妈妈道,“你瞧着这皇后如何?”
“果然是长庆公主教育出来的孩子,气度不凡。”付妈妈由衷赞叹。
太后也满意的点头,“原本见她姿色如此出众,怕是个狐颜魅主的。没想到竟如此知书达理,宽容随和。便是换做我,新婚之夜得知丈夫小妾怀了身孕,也会发作的。婆婆有意撑腰,自然是要告上一状的。可她却一言不发,甚至还与那毓妃、敏贵人有说有笑。”
付妈妈扶着太后起身,往花园里走。“您大可放心了,有这样的皇后,这后宫呀。乱不起来。”
“帝后感情和睦,是大齐之福呀!”皇太后心情极佳,“若是能早些让我抱抱孙子就好了。”说着似又想到了什么,“那毓妃有孕可是实情?派了太医再去给瞧瞧吧。倘若真是有了,趁着月份小赏了落子汤吧。我们荣氏还没出过庶长子这种身份的孩子。莫要孩子出世后,让他这不安分的娘更多了几分想头。”
付妈妈连声应是,心里头却有些惋惜。
倘若这花羽柔是真的怀有身孕了,腹中的孩儿却是无辜。
……
还不知道自己被怀孕的花羽柔,气闷难当。因为肠胃不舒服,才刚回到广毓宫,就将早上吃过的东西全吐了出去。
她这一吐倒好,宫内关于毓妃娘娘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
姜采有些信了,觉得脸被打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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