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塘偷偷的立在一边,待看清这人,着实吓了一跳。
此人正是南宫晟。此刻他装扮成普通商人的样子,挤在人群里,大呼小叫,与那些众赌徒毫无分差。
再仔细一看,与他对赌的那人却惊的她一身冷汗。
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様,一身外域的装扮。
莫非紫堇说的,南宫晟与一外域打扮的男子会面,就是南宫様。
南宫塘匆匆的走出赌坊,这里定是有很多线索。在他们发现自己之前,要先弄清一些情况。
找了地方将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复又回了赌坊。
但是这次,她停留在了一楼的珠宝店。
店掌柜的是个有眼色的,见她气度悠闲,赶紧上来搭讪,“公子有何需求?我们这里有京城最珍贵的翡翠,玉石,还有打造好的精工首饰。”
“本公子对这些都不是很熟悉,此番前来是为夫人选取几件她和意的,既然老板有时间,要不帮本公子介绍如何。”南宫塘对面前的各色的珠宝看的入神又迷惑。
那掌柜的一听就是个大口气的。莫约这次会大赚一笔,忙把南宫塘请到了雅间。
那雅间是所有名贵首饰集聚的地方,件件都在千俩以上。
南宫塘选了一个玉簪,捏在手里琢磨。
那掌柜忙道,“这颗玉簪曾是南邑国进献皇宫的珍贵之物,后来不知道怎么流落到市集,老夫看这非凡品,就收了下来。”
南宫塘不过随手拿了一个,心思却不在这上面,眼见这老板脸都要凑到她脸上了,忽然手腕微转,那玉簪就刺破了他脖子处的一道皮,血顿时流了出来。
那老板没想到画风回转如此之快,但见南宫塘眼中的厉色,忙哆哆嗦嗦道,“公子,您您这是想干什么?”
南宫塘故意选了这一处昂贵不凡的雅间,就是因为这里几乎无人问津。
南宫塘微笑道,“老板不用着急,我就是想问老板几个问题。”
那老板缩着脖子,知道这是落入了圈套,那玉簪伶俐堪比尖刀,当下眼睛一转,“公子想问什么,也需要老夫知道才行。”
还有点硬气。南宫塘笑道,“你们这里的老板是谁?”
那掌柜的本想狡辩,但是脖子上逐渐加重的疼痛提醒他,此刻不是乱说话的时候,低声道,“老板从不说自己的身份,不过可以告诉公子,老板很年轻,比公子大不了几岁。”
果然跟自己猜想的无差,找了位置,朝着二楼的方向望去,看见南宫晟还在那下赌,道,“那边那位公子,可是这里的老板。”
那掌柜的大惊失色,老板的身份何必保密,他本想虚虚实实混弄过去,没想却被问的这么清楚。
若是说出去,掌柜的做不了不说,怕是命也难能保住。
“老夫眼神不好,看不清对面的公子。”
好吧,她这也算得到了答案。若是真眼神不好,何至于看到南宫晟时,紧张的大惊失色。
南宫塘放过他,她只是想知道南宫晟是不是这里的老板,并没有打算把掌柜的拖下水。
没想刚转身,就对上一个男人的伶俐的眼神。
“大小姐,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那掌柜当下眼神一番,吓晕过去。此人正是南宫晟。
南宫塘惊讶的挑挑眉,“大哥,没想到我们还真有缘。”
南宫晟眯眼笑道,“缘分都是大小姐找来的。”
“那也要大哥给面子才行。”南宫塘笑笑。
“说吧,大哥有什么事?”如果南宫晟不是找她有事,不会主动的出现在这里。装疯了这么久,眼下却比以往更加沉稳了。
“既然大小姐都看到了,我们不妨来好好谈一谈。”那掌柜的此时已经被南宫晟踢醒,安排他出去将珠宝店的门封住,今天不接客,才将南宫様唤了进来。
果然是有不可靠人的秘密,否则这个养子在国公府的权力,何至于如此大。
南宫様一身外域打扮,加上被沙场磨炼的痕迹,倒有几分北翟人的装相,此刻他眼神低沉,垂眉看着南宫塘。
他本来以为,南宫塘顺利嫁出去,也当是弥补自己对黄氏的惭愧,可是她并不是寻常的当家主母,她想关心的事情还很多。
“塘儿今天来这干什么?”
几人在珠宝店一个客桌坐下,先是南宫様开口说话。
南宫塘撇撇嘴,若说奇怪,他们出现在这里才更耐人询味吧。
见南宫塘不答,南宫様眯眼道,
“塘儿是不是知道了很多事情?”
南宫塘不知道南宫様说的很多事情是指什么,摇摇头,“还请父亲明讲。”
“前些时间发生的事情,晟儿都告诉我了。为父想,塘儿若是有办法将那宝藏寻出来,为父定然会容许塘儿拿走一部分。”
南宫塘挑眉,没想到南宫晟装疯了一段时间,居然不准备独吞那宝藏了。怕是知道司徒卓出了事,又锁定了南宫様做帮手。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东荷院的,那是陈家小姐的嫁妆,从一开始父亲就没有准备要。还是说,父亲现在要出尔反尔。”
既然南宫晟都说了,她也不隐瞒。
要是南宫様知道那些嫁妆的价值,比他多年东北征战抢夺的财富还多,定然不会那么淡定。
再说,新朝初立,经过那么多时间的挥霍,名下也所剩无几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皇宫局势不稳定,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是一番征战,他需要这些宝藏。
“塘儿不答应对塘儿也没什么好处,我可以挖地三尺的找出来。只是觉得如果塘儿能帮忙,事情会变得简单些。”南宫様没想到,南宫塘知道这么多。这个女儿,她真的是在边塞长大的么,还是说,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
南宫塘心里嘲笑,挖地三尺他是不敢的,否则这东西还没找到,这动静就传到了大街小巷,到时候这宝藏落到谁手里也说不定。
这个爹就是在胡悠自己,南宫塘盯着南宫様的举动,心下愤恨。
这个男人,终归为了权势辜负亲人,先是她的母亲,现在又轮到她。
“不是我帮助父亲,只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否则的话,我为什么不自己去找。”
“所以,塘儿也需要我们的帮忙。”南宫様恰好的接到。
“对不起爹爹,我真的没有办法。”南宫塘字字清楚的说道。
她以为拒绝的已经很彻底,没想到南宫晟却阴着脸道,“大小姐若是真的对那些宝藏不感兴趣,当日又怎么会出现在地道,还是说,大小姐已经有了将东西搬走的办法。”
眼见着南宫様因为南宫晟这句话,表现出恍然大悟继而转变为憎恨。南宫塘心中佩服南宫晟的挑拨离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