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海燕,加油朋友们,将战斗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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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城,黄家宅院,黄氏族旗依然在气派的门楼上随风招展,庭院内经过打扫早已焕然一新,只是再也没有往日的热闹,周遭一片空冷,静寂。
蓝天,白云,有风静静地吹着,雁过无声,只有一向无情的小鸟在四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花树齐放,厚土生香,阳光虽然略显柔和,但还是挡不住内心涌起的一股冷漠。
世间总是有着那么多悲欢离合,仇深似海,只是万千年来,这天,这地,何时才会有天荒地老的一天,或许那只是深藏在人心中的一道幻想,又或者只是创世之主的故意刁难?
那风,那云,风起云涌,风卷残云,升起,再落下,落下了,还会在升起,岁月更迭,此起彼伏,又几时有过忧愁,因为明天的明天始终还会再相见的,可是人呢?
还有那树,那花,似乎永远不会有哀伤,永远快乐的盛开,绽放,最后或许再默默地凋谢,化土,就在昨晚,那些曾经栽培过他们的主人被人屠杀时,他们是不是依然释放着浮香?
这算什么?曾几何时,太平镇,那个娇小精致的院落里,充斥多少让人怀念的时光,又重叠着几多让人眷恋的身影,只是昨天的昨天还不是一样被人屠灭了吗?
如果我也是太平镇里的一颗树,一朵花,是不是就可以像他们一样笑看沧海桑田?
“娘,人为什么要活着?”
“傻孩子,这是一个没有人能回答清楚的问题,因为每个人的人生不同,选择的路也不同。”
“那娘是为了什么活着?”
“呵呵,娘当然是为了辰儿,为了我们的家啊。”
“不就是一个小院子吗?有什么好稀罕的,等孩儿长大了,一定给娘住世界上最大的房子。”
“好孩子,只是等辰儿长大了,辰儿也会有自己的家了,到时候,娘恐怕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会的,辰儿要永远跟娘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娘不在了呢?”
“啊?怎么会,娘,你要去哪里?”
“傻孩子,有一天娘也会老的,老了当然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没关系,娘去哪,孩儿就跟着去哪,嘿嘿。”
“辰儿,或许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母子情深却无法情长,你只要心中有娘,娘在不在都是一样的了。”
“娘......”
“对啊,娘也有家,所以有一天娘或许也会回家去的啊。”
“娘,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是啊,可是在娘的心里,还住着另外一个家。”
“心里?另外一个家,娘,孩儿不懂,你是不是不要辰儿了?”
“是啊,天都已经这么黑了,你还是不肯乖乖睡觉,还要赖着娘讲个不停,娘当然想着另外一个家啊。”
“哦,哈哈,原来娘的家是个梦里啊,辰儿也要去找找看。”
“恩,快去啊,娘的那个家确实就在娘的梦里。”
一朝事,化尘缘,梦里寻他,唯有落泪连连。
一家人,天各散,海角天涯,只愿此梦不断。
有道花开相思许,无奈风过泪不干。春秋几度容颜陌,触景伤情断肠肝。
面容涂挂着解不开的冰冷,长长的黑发随风在身后凌乱,一袭纷飞作响的白衣长服,这是苏辰少有的装扮,游子恋母,负手思乡,空余仇恨,弱者悲凉,十面围堵,岂不惆怅?
喊杀震天,嘶吼动地,冰刃交击不绝于耳,皮开肉绽血溅四方,黄远和他的两个儿子早已与前来围捕的东都军士交上了手,金大志小心的护着苏辰,眼看着一个身披青红战甲的青年将军一步步逼近身来。
“大志,去帮黄前辈,这个人交给我,记住,不管是谁,杀无赦。”
金大志一愣,随即大喜道:“主人,你终于会动了,我还以为......”
金光大盛,金大志的手中出现一把大斧,暴喝一声,疾光电影般出现在东都军士的身前,一斧将之劈为两半,他到底是从心底惧怕苏辰,所以在看到苏辰的一张冷脸后,一句话还是生生憋了回去。
“大志,不准伤人性命?”黄远不禁大叫道,可是已经晚了。
他不明白苏辰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注意,因为之前他们已经定下计来,由常威奔赴东都宣扬黄家内斗的传言,然后将他和苏辰同时出卖,以博取李广的信任,在此等情况下,李广势必会派人驰援风回城,到时候有常威掩护,只要稍作抵抗,他们就会被押解东都,那时黄家内乱的消息早已传遍东域,家族内斗与他李广何干,再加上黄三泰素来名声极差,而黄远一向以正直忠义闻名,舆论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而且他们算准了黄三泰是不敢出面对峙的,所以李广和黄三泰只能哑巴吃黄连。
但是方才一开始势头就不对,先是常威像消失了一般,并没有率军来做掩护,继而是张晋率领的东都修士,根本就不给黄远对答的机会,一上来就下杀手,显然是想将他们一律格杀。
“难道李广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扣押了常威?现在这帮人的姿态显然是想逼反我们,然后给他们自己一个将我们一网打尽的理由,李广,你真的好狠毒。”
现在金大志得了苏辰的命令,如虎入羊群般,发疯似的斧斧要命,一切也早已经全乱了。
眼见自己的两个儿子黄飞和黄渡被东都军士砍成血人,黄远也终于失去了理智,手中仙剑祭出,一把兽王明光火,立马就有十数人被焚为焦炭。
只是这次张晋显然是有备而来,更是带了不下五位修为在四锻魄的偏将,杂碎被杀尽后,主菜当然要上来了,偏将们一拥而上,展开围攻。
局势也在瞬间逆转过来,金大志和黄远纷纷陷入了险境。
“你就是莫辰吗?”张晋手持两把土黄巨锤,有如大力战神,傲然问道
苏辰像没看见他一样,淡然自语道:“果然,这院落中虽然开始弥漫起血腥之气,但是一切万物还是处之如常,那迎风摇曳的花儿,分明还是在散发着阵阵清香。他们何以能做到如此泰然,还是我根本不明白或者看不到他们的悲泣?”
“轰”,一道土光锤影,残花落叶,地裂石崩,花汁四溅,那股凛冽馨香却愈发浓郁了,只是再几息之后,花香尽散,似乎是追随着毁灭的躯体去了。
“这便是生命最后的怒放吗?我明白了。”
“你该死。”苏辰望着一脸坏笑的张晋,神色却罕见的平静。
张晋仰天长笑道:“嘿嘿,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傻子,只知道自言自语,一个下贱的凝魂小修士,又能翻起多大的浪,你要怎么死呢?沦为我锤下之鬼的杂碎们,只有形神俱灭,可是连一缕残魂都留不下的。”
苏辰对张晋仍是置若罔闻,伸出手掌凭空轻抚着什么,但见蓝光微闪,细碎晶莹,一瞬间像是闪闪明星随风飘远,张晋只觉水粉拂面,又听苏辰嘴中缓缓念道:
“但愿你们来年还能生根发芽,如果人也能像你们一样,或许就永远不会有那么多离愁别恨了。”
见状,张晋气血上涌,脸色涨成猪肝色,在东域几时有人敢如此轻视他,大怒道:
“小鬼,你不要瞧不起人,本将要将你砸成肉泥。”
“摄魂心锁”
张晋一声大喝,手中两只巨锤猛然互击,一道凌厉无匹的无形音波顷刻间袭上苏辰的灵魂深处,威压甚重,灵魂激荡,体内气魂,精魂,神魂被一股无形巨力尽数撕碎,精气崩散,神识崩溃,万千记忆碎片像稀碎的琉璃,漫天飞舞,蓝芒精髓像喷涌的天水地泉,放射亿丈光华。
灵魂处在寂灭的边缘,苏辰躯体砰然倒地,口中开始不断溢出鲜血,这时地面狂颤,有若地龙呼啸,五只土芒巨锁裂地而出,将苏辰的头部与四肢一同锁住,死生何意,但仍留一束残息来体验惨烈的酷刑。
“小鬼,不要怪本将凶残,只能怪你自己太目中无人。”
张晋嘶吼着将巨锤高举,那一身青红战甲,原本英气逼人的年少将军,顷刻间沦为这世间最为残忍杀人狂魔,抡锤猛砸,血肉横飞,溅满全身,满目狰狞,直逼野兽。
张晋肆无忌惮地狂笑着,身体更像一个不受控制的机器般,对着苏辰的残躯无限猛击,血肉模糊,血水和着泥土,转眼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尽归尘土。
“哈哈.....就这样一个不堪一击的凝魂小修,竟然将东域搅得天翻地覆吗?果然东域修士除我东都之外,通通都是废物。”
“是吗?可是我之前已经说过,你该死。”
苏辰的声音冷然在背后响起,张晋目露惊骇间,只觉一道寒冰真气透体而入,涣散的眼神瞬间凝实,只见一把像断冰的奇异兵刃,正从自己的胸口之处缓缓探出头来。
“你?刚才那是......是什么时候......”
冰晶从胸口向周身蔓延,没有丝毫的痛苦,张晋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逐渐冰封,待张晋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蓝色冰雕时,苏辰冷漠的将断情抽出,“噼里啪啦”,张晋的躯体也应力碎成晶块,落了一地。
这时,一个被冰晶包裹的土黄光团飘然而现,苏辰伸手抓住,冷笑道:
“六锻魄土修的冰魄神魂,土生金,倒是大志的最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