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意味深长的看着齐澜道:“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安排你进世仆学堂学习!反正你进去也不会尴尬!”
齐澜莫名的觉得脖子后面一凉,本能的觉得林如海是没安好心。突然似想到了什么,齐澜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那三尺的身高,咬着牙对林如海道:“林如海你可真阴险!”
“我说什么了?”林如海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道。
“哼!”齐澜从座位上下来,走到书房门口,拿过林邦手中的点心就消失了踪影。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林瑫百日了。林瑫因为肖母的原因长的特别像个女孩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天上的星辰一般璀璨,长而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每次瑫儿冲我眨眼睛,我都觉得心里痒痒的!”燕王抱着林瑫道。
林如海对这个隔三差五就要过来住上两日的燕王殿下实在是很烦,如今林家老宅中的客院,已经成了燕王殿下专用的了。
“王爷整日都那么闲吗?”
“怎么?你嫌我来的太勤了是吧!哼!我可告诉你,我是来看我儿子的,你要是嫌烦,我就把我儿子带回金陵去,我那燕王府如今空的很,养儿子正合适!”
“王爷这是在养儿子还是在养马呀?你王府空跟养儿子有什么关系?”
“你一个文人懂什么?我也懒得跟你废话!明年开春的万寿节,我打算带着瑫儿一起上京给皇上拜寿,也让皇上见见瑫儿!”
“皇上的寿辰是在二月二,那你们岂不是过了年就要启程?”
“没错,我打算大年初九就启程,瑫儿还小不适合乘马车走旱路,还是走水路又快又稳!”
“我跟敏儿说一下,让她提前做些准备!”
苏州城的林家老宅中,一家人正热热闹闹的庆祝林瑫百日,金陵城中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日,有一个瘸腿的老汉跑到应天府衙门前,双手高举着一封写在白色麻布上的血书。上面书写着应天府知府项云亭徇私舞弊、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等等罪状。老汉一直沉默不语,围观的百姓问他话他也不答,只是一直举着那血书让众人观看。
项云亭知道了此事后,就派了衙役去要把老汉抓起来,项云亭还站在府衙门口义正严辞的表明自己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还怒声斥责懒汉是受奸人指使来污蔑他的。
一直沉默着的老汉此时却开口道:“项云亭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做过这血书上所列之事吗?别的不说,我的腿就是被你的人给打成这样的!乡亲们,你们大概不知道,半年前,我还是应天府内的一名书吏,发现了项云亭竟然收受了别人的贿赂,把一个无辜之人给判了斩监候。项云亭这狗贼,为了自己的罪行不被暴露,就要杀人灭口。我虽断了腿却死里逃生,但是我的家人却都死在了项云亭的手上。我一直留着这条命,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他的罪行,我知道今日过后,我绝不可能再有活路了,我对这满天的神佛发誓,我这血书上所述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言,就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老汉说完之后,对着怔愣的项云亭露出了一个如死神般的微笑,然后毫无预警的冲向应天府衙门口的石狮子。在众人反应过来上前查看的时候,那老汉的头血流如注,不过片刻就没了气息,死的时候,眼睛还十分诡异的盯着项云亭。
项云亭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副光景,他后悔刚才没有及时的让人把老汉抓起来,如今老汉死的如此悲壮,不管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在百姓的心中也会认定血书上的罪行都是真的。看着府衙门前那些百姓眼中的愤怒和仇视,项云亭觉得他应该是遇到了此生最大的麻烦了!
项云亭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甄应嘉商量对策,但是他跑到甄家之后,甄家的管家告诉他甄应嘉带着家人到乡下去祭祖了。
“祭祖?十月初一早就过了,怎么还去祭祖?”
“项大人有所不知,今年是我们老太爷去世十周年,我们老爷决定要为老太爷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
“那你们老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少说也要半个多月吧!”
项云亭无法只能先回了家,他在家中前前后后思考了一番,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需要甄应嘉帮忙,也只有甄应嘉才能帮他把这件事情压下去,所以项云亭就决定亲自到乡下去找甄应嘉。可是不巧的是,项云亭的马车在路上突然坏了,马车翻到了路边的田地里,他也因此而受了伤。
两天的时间,金陵城中已经传遍了项云亭的流言,还有人往项云亭家的大门泼粪,只要项家的人出门都会被百姓扔烂菜叶和臭鸡蛋。
项云亭无可奈何之下,让人给甄应嘉送了一封信。可是他等了半个月的时间不仅没有等到甄应嘉回来,甚至连甄应嘉的回信都没有。
金陵城中的流言愈演愈烈,百姓对项云亭已经到了深恶痛觉的地步,项家负责采买的奴才,如今都不敢出门,更不用说项家的几位主子了。
终于在冬月的头一天,燕王殿下派兵把项家的人统统给抓了起来,并宣读了皇上的圣旨。皇上惊闻项云亭的罪行,就给燕王下旨让他把事情调查清楚。燕王用了十日的时间就把项云亭的所有罪状都证实了,人证物证俱在,项云亭想抵赖都不成。皇上下旨让燕王派人把项云亭一家押解回京,要送到刑部受审。
项云亭怎么也想不通,为何燕王能那么快就查到了所有的证据?为何甄应嘉一直不肯露面?
他今生都不会知道,那些证据都是甄应嘉暗中送到燕王手中的,而甄应嘉此时正在祖宅之中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为自己能够除掉项云亭而开心自得。
皇宫中的项小琴也不会知道,就是因为自己出手害死了秀云,才让甄应嘉彻底相信了项云亭是有异心的,从而把自己一家推上了绝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