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静整个人趴在了地面上,双手被砍断,殷红的血液渗出,将地面染红一片,看起来骇人几人。只是那伤口上的鲜血已经流干,伤口溃烂,使得那伤口看起来更是骇人。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浑身狼狈不堪,全然没有了当初那高高在上的雍容华贵和高傲。
她粗喘着气息,眼帘半垂,俨然奄奄一息。
苍宇蹲下身子,拿出了手中的药罐,打开。“这些药粉,落在人的身体上,可以一点一点的慢慢腐蚀人的肌肤。不会很疼,至少不会要了你的命。”
“这是我们清侧妃亲自研制的药粉,原本是留着给我防身用的,用在你这样的毒妇身上,是亏了点。毕竟,我们清侧妃的毒药,世间第一,贵的很。”他顿了顿,这边将那药粉洒在了宇文静的伤口上,宇文静整个疼得身子抽搐了下,眼见着那药粉没入到了伤口上,整个肌肤顿时灼烧般的疼痛难耐。
“杀了本宫,求求你们,杀了本宫……”
“杀了你?”魏上清冷哼出声,他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宇文静,“杀了你,你放心,不用着急,这是迟早的事情。”
说着,他伸出手,拿出了那一块坠子丢在了宇文静的跟前。“这块坠子你应该不陌生吧,这可是你最爱的太子脖子里日夜都带着的东西。”
“你们把太子怎么了……你们把本宫的皇儿怎么了?”宇文静瞳孔紧缩,眼底里泛出了一抹嗜血的恨意和恐惧,她想要撑着身子坐起,却无奈没有了双手,根本就动弹不得分毫。她眼眶里的泪珠,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近乎将她的面颊染湿。因为愤怒,她喉间近乎发出了一阵仿佛困兽般的嘶吼,“他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能够放过他?”
“本宫诅咒你们,诅咒你们,啊……”
她整个怒吼,眼眶里迸发出的狠戾和绝望仿佛将她吞噬。
苍宇站起身,冷冷地扫了一眼宇文静,“你放心,我们现在就送你去跟他团聚。”
“来人,断了她全身的筋脉,送到荒冢,喂野狼。派人盯着,别让任何人有机会将她救出荒冢。”
“是。”
荒冢?
宇文静听到荒冢那两字时,整个双目圆瞪,眼底里含着一抹血红,片刻,她整个用尽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地怒吼,“我的皇儿,我的皇儿,啊!”
魏上清厌恶地皱起了眉头,“让人堵住她的嘴,免得吵到了清侧妃,脏了清侧妃的耳朵。”
话音刚落,一旁的护卫顿时伸出手,拿出了帕子将宇文静的嘴巴给堵上。他们将宇文静扛起,丢到了那马车里,顿时朝着荒冢的方向驶了过去。
院子里,苍宇坐在了椅子上,伸出手,将手中的酒壶端起,给魏上清跟前的酒杯满上了酒。“你怎么拿到那坠子的?”
“你怎么知道我只是拿到了坠子,没有真的对那太子出手?”魏上清伸出手,端起了那桌子上的酒,凑到了嘴边,仰起头,顿时一饮而尽。
“如今,皇宫戒备森严,你仅凭一人之力,想要将人带出皇宫,并不容易。眼下,皇宫没有任何的动静,若是你真的将那太子怎么着了,皇宫多少会有点动静。皇帝虽然对宇文静无情,但是对自己的骨肉,还不至于这么的无动于衷。”苍宇将手中的酒杯拿起,漫不经心地磨挲着杯沿。更何况,他们若是真的对那些孩子出手,他们跟宇文静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是,我的确只是潜入皇宫,拿了那太子脖子里的坠子用一用。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那宇文静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她那样伤害清侧妃,杀害我们的小世子,我魏上清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是你之前的那一番话,我还真没有想到这法子。”魏上清笑了笑,朝着苍宇望了过去,“其实吧,你苍宇平时看起来少言少语的,但是实际上还是挺损的,出的招数,简直就是将人往死里坑。”
“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人落到你手上,我魏上清还真是替她感觉到心疼。说不定,到时候被你坑了,还得帮你数钱。”
苍宇抿了抿唇,脑海里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一张气急败坏的小脸,顿时微微地眯起了眼眸。
魏上清看着苍宇的神情,眸光流转,眼底里顿时掠过了一抹了然。他聪明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苍宇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女人背后的主子是他们王爷的劲敌,光凭这一点,他们就不可能会在一起。
他不开口,是不想要让苍宇为难。
南泽国。
凌南天从九幽国失利而归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南泽国。凌南旭利用凌南天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南泽国万千百姓利益的事情大肆宣扬,一时间使得百姓对北野王失去了信任。
凌南旭更是借着这件事情,直接降罪于北野军,强行要收回兵权,将北野军除掉名号,并入守僵的将士之中。这道圣旨一下来,在整个南泽国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北野军在南泽国战功显赫,除掉名号,并入守僵将士之中,等同于是将北野军视为有罪的将士,这对于一个军队而言,是奇耻大辱。
城门之外,凌南天坐在马背上,他拽着马绳的手收紧,整个坚毅的下颚透着的情绪冰冷,隐约含着的那一抹怒意,顿时使得周身的空气仿佛停滞般,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和狠戾。他扬起手,手中的利剑直指前方,“众将士听令,大王为了一己私欲,勾结幻雪国,九幽国,不顾整个南泽国的百姓和安危。如今,更是是非不分,将本王和北野军逼入绝境。”
“这么多年,北野军尽忠尽责,为了南泽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大王竟然不给北野军活路,那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
季舒玄和容云鹤相视了一眼,顿时扬起手,利剑出鞘,脸上的神情肃穆,“我们北野军愿意誓死追随北野王,杀出一条血路。”
话音落,所有的将士顿时扬起手,齐声高呼,“我们愿意誓死追随北野王,杀出一条血路。”
高墙之上,所有的士兵立即就位,手中的弓弩打开,蓄势待发。为首的将军皱眉,脸上的神情更是含着一抹凝重,他握着利剑的手,紧了紧。“命人回宫禀告大王,北野王谋逆,请求派兵支援。”
“是。”
话音刚落,那士兵刚要转过身,只见北野军扬起手中的利剑朝着城门冲了过来,势如猛兽。马蹄声穿破了云霄,那一阵阵的声响仿佛地动山摇般。
“放箭,守住城门,拿下北野军。”为首的将军扬起手中的利剑,顿时怒吼。话音落,那利箭势如破竹,猛地朝着北野军铺天盖地地刺了过去。
凌南天俯下身,夺下了马背上的那一把弓弩。他伸出手,将手中的弓弩抬起,眼眸半眯,眼底里迸发出了嗜血的戾气。他松开手,弓弩上的利箭顿时朝着城门上的那将军击了过去。
三箭齐发,那利箭相撞,穿破了那迎面而来的利箭,在半空之中划下了一道锐利的弧度,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将军刺了过去。
“将军,小心。”
为首的那男人扬起手,手中的利剑迎了上去。砰地一声巨响,只见那利箭被撞开,没入到了那地面上。他整个人被那强大的力量震开,连连地退开身子,手中的利剑在地面上划下了一道深深地剑痕,这才得以稳住了身子。他怵地抬首,朝着那利箭望了过去,方才那三支利箭,若不是他用尽全力地挡下,那刺入的地方便是他心口,腹部,额际的要害之处。
他握着利剑的手,用力的收紧。那利剑,剑身上出现了三道深浅不一的裂痕。他眸色沉了沉,没有想到北野王的武功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将军?”那些侍卫上前,皱着眉。
顾峰岩伸出手。拦住了那些侍卫。“本将军没事。”
他站起身,迈开步子上前,朝着城门下的凌南天望了过去,“北野王,你身为南泽国的北野王,应该将整个南泽国的利益放在最高位。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意图谋权篡位,这样对得起你堂堂北野王的名号,对得起你背后的三万北野军么?对得起,信你,重你的南泽国万千百姓,对得起大王么?”
“所以,劝你还是停手,回到皇宫,面见大王。交出兵权,或许还能保得住这三万北野军将士。”
凌南天扬起手,手中的利剑直指顾峰岩。他眉梢上含着一抹乖戾的霸气,眼角处的那一抹剑痕,更是将他脸上的那一抹狂妄和肆意彰显。“想要动本王和这三万的北野军,还没有人有这个实力和资格。”
“凌南旭派你来拦住本王,是不是有点太小看本王了?”
顾峰岩握住手中的利剑,猛地一震,脸上的神情含着一抹肃穆和冰寒,“北野王,谋权篡位,本就是其罪当诛。
本将军知道北野军实力不容小觑,但是,就算是豁出我们的性命,也绝对不能让你这样的罪臣破开这城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