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碧水潭的水如同沸腾了般,咕嘟嘟冒着水泡,水泡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响,不一会儿,一声巨响传来,周围的山头如同被人推倒一般朝着碧水潭倒了下来,扑通,扑通,几声过后,碧水潭就没了踪影。
踩在地面,只觉得地下就像是巨龙翻身,方圆百里内的地面都被翻了个地朝天,原本围着碧水潭的大山硬生生地塌了一半,人们在一瞬间,就经历了苍海桑田般的变幻。
众人哪儿还敢在地面上呆,早就纷纷祭出飞行灵器,远远避开,但却没有一人此时离开。
他们心中或多或少都已明白,如今能造出这般动静的,就是韩蔚了,他用自己一己之力救众人脱困,没有一个能够心安理得地去避难。
“我们这是脱困了吗?”一人轻轻地道,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想尽千方百计要达成的目标就在眼前,可总像是梦一般不敢相信。
“那夺运阵再也伤不了我们?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越来越多的人从梦中惊醒,想起了现在的处境。
突然,一声大哭:“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那种喜到极致的情绪瞬间影响了所有的人,无不大哭大笑,互相打来打去,像疯子一般疯狂表达着自己。
只是疯狂过后,看到往日同行之人如今十不存三,自己如今的活命是别人用鲜血换来的,尤其是韩家的老祖宗韩蔚,韩家之人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场面静得如同死水一般。其他各族之人,也不忍韩蔚就此魂飞魄散,无不扼腕叹息。
只有韩钊夫妻二人,始终不能忍下自己的悲痛之情。
“丫丫!”柳玉容哭得不能自已,这时还有什么想不到的,老祖宗想要彻底摆脱夺运阵的禁锢,势必离不开丫丫的混沌五行灵根。
看到如此大的动静,丫丫却还看不见身影,她的心就被揪做一团,韩钊紧紧搂着妻子,紧抿双唇,他自己尚且不能接受,又如何能够安慰妻子。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韩钦早就率着众人迁到青莲洞暂且安身,一边修炼,一边等待韩柳等人的消息。至于青莲洞的那株青莲,韩蔚早就将那洞口封死,并在外面布下幻阵,以隔绝外人的视线。
不知不觉中,已过去两个月了。
“大嫂,我要带着族人先去栖凤城安置,栖凤城离这里要比延阳城近得多,我们还可以时常过来探视。你和大哥有何打算?”一日,韩钦找到柳玉容。
“我还想在这里等下去,你大哥也不会离开的。“柳玉容回答道。
“不错,钦娘,你就带着族人离开吧,这里有我和你大嫂守着就行了。你把苏婶子也带走,我们会在这里留意阿莞的消息,让她不用担心。”韩钊说道。原来,当初不仅是韩柳,连同韩蔚伏魔与苏莞皆没有了消息。
“好,大哥大嫂,我会给你们留下修炼的资源。无论是否有她们的消息,你们都要经常传讯与我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韩钦说道。
“不,钦娘,我们在这绝灵谷附近,灵气要远远比外面充足,在这万里大山中,野兽野果数也数不尽,吃穿不愁,修炼也不愁。更何况上次为破夺运阵,族中资源已十去**,余下的你还是留在手中,以防急用。”韩钊拒绝了韩钦的提议。
“既如此,待我同各家家主商议之后,便离开了,大哥大嫂多加保重,若有事定要传讯于我。“韩钦同韩钊夫妻二人告别之后,便召集族人与其他各家家主商议出山之事。
“柳家主,孔家主,马家主,韩钦打算带着韩家之人先行到栖凤城安身,不知各位以后有何安排?”韩钦开门见山。
“我是要到延阳城的,总是落叶归根,不管以后去哪里,我要先去那里看一看,若以后不在延阳城长呆,我就会去栖凤城寻你们。”柳文笙率先开口道。
“我会到栖凤城。”孔昭接着说道。
“我们马家也会跟着韩家走,我马文涛既已发誓,就一口唾沫一个钉,绝不食言!”马文涛当即表态。
“孔小子,我们好歹也这么久的交情了,你怎么能撇下老夫呢?”柳文笙听到孔昭不同他一路,当即不高兴了,合着就他一家去延阳城。
“柳世叔,我们孔家不能轻易地就进延阳城。要去,也要做好万全准备。”柳文笙听了不再言语,各家都有各家事,孔昭既然如此说,就必有不能去的理由,再逼问也毫无意义,那狐狸也不会说。
“钦娘,我会同堂叔一道,先到延阳城安身,阿莞这里有阿钊他们照应,我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先找好落脚之地,以后阿莞平安无事,回到延阳城也有个安身之所。”苏柳氏对韩钦说道。
“苏婶子,你为何不同我们一起先到栖凤城呢,这样阿莞一出来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韩钦有些不明白她的心思。
“钦娘,你不必担心,阿莞自幼就心思缜密,她出来之后也有阿钊一家同她一块儿,压根不用我这个阿奶为她操心,既是如此,我还不如先去做准备呢。”看她坚持己见,韩钦也就没再继续劝下去。
“也不知道汪家那两小子死哪里去了?”柳文笙想起了汪家之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汪家老祖宗这次出了大力,看我不削死那两个酸人。”
“汪家老祖宗求老祖宗放他们一条生路,我们不会向他们出手,但也不会救他们,是生是死全凭天意。”韩钦无所谓地道。
“既如此,那就此别过,山高水长,有缘再聚!”韩钦说完,向柳文笙等人拱手作别,率领族人与孔家马家一同离开青莲洞,朝着栖凤城而去。
而他们所说的汪家之人,现在却如同老鼠一般,天天在栖凤山中东躲西藏,生怕被人找人门来。
“大哥,这种日子何时是头,我们何必要像现在一样躲来躲去,到底在躲什么啊?”
汪瓒不明白自家大哥到底是在躲着什么人,能如此害怕。
“你说躲什么?当初我们可是答应了别人,要好好看着韩家的,现在人家都逃出生天了,你觉得那些人能放过我们,他们肯定会认为是我们坏了他们的事呢。”汪琨没好气地说。
“到底是谁?是延阳城的韩家人?”
“若是他们,倒还好了,至少能糊弄过去,我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那到底是谁啊,你好歹说出来也让我心里有个底。”
“西门家的。”
“西门家的?那和韩家的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那夺运阵是韩家能布下的?西门竞利用韩家布下夺运阵,但大头可是被他给拿走了,可现在韩蔚没死还让他们逃出生天,你觉得以那老头的阴狠能放过我们?”
“可,可要是那样的话,韩家若是知道实情也不会放过我们啊?”汪瓒有些担心了。
“现在整个韩家都在西门竞的控制中,就算他们知道了又何妨,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汪琨不以为意。
“韩家都落到了西门竞之手?”汪瓒可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如果真是如此,他们还真有必要躲一躲了。
正在低头说放的汪家二兄弟没有发现,在一个小角落里,汪明珩小心翼翼缩在那里,偷听他们的讲话。听到这里,她的心中就起了心思。
自从汪明瑜没了消息,爷爷汪琨对自己就更不好了,天天责骂不断,就差动手了,她越来越觉得委屈,自己才是他的亲孙女,可为什么他那么看重汪明瑜,却把自己踩在脚下,心中很是不忿。
她当然不知道,汪明瑜的母亲乃是极品的水灵根,正是炉鼎的最佳人选,但当初阴差阳错,成了弟弟汪瓒的儿媳妇,心中不提有多懊恼,想对她下手,可老祖宗尚在人世,若是知道,哪儿有他的命在。因此百般忍耐,后来就把心思动到了她的女儿身上。
但汪明瑜的母亲极为警觉,当初就发觉汪琨对她的觊觎,生下女儿发现她居然是极品的天灵根,若是被人知晓,女儿将来必被当成炉鼎无疑。
就趁那汪琨不防,溜到汪说身边,千求万求,才得了一枚隐玉挂在女儿身上,隐去了她的灵根,外面看来只是一般的水灵根罢了。
汪琨当得知那小女孩居然只是一般的水灵根,心中失望不已,可总觉得哪一天会有奇迹呢,因此从小就对汪明瑜溺爱异常,远超自己的亲孙女汪明珩。
虽然母亲常告诫自己,要防着大爷爷一家,但汪明瑜从来不放在心上,时常同汪明珩在汪琨面前争宠,也是侥幸,她身上的隐玉也从未被汪琨所发觉,才瞒了过去。
后来双亲过世,她更是把自己当成了汪琨的亲孙女,毕竟大爷爷才是族长,自己的爷爷还要听族长的呢。
自从得知汪明瑜消失,汪琨将罪责怪在汪明珩身上,天天责骂不断,若不是在他眼里她尚有作用,估计早就上刑了。
想到这几个月的经历,汪明珩的脸上一阵扭曲,在她眼里,汪家所有人都是她的仇人,既然对自己不好,那就没必要存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