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金喜的话提醒了梁晓乐:是啊,自己光想着好了,要是果子有毒,岂不是害己害人!都说有毒的东西往往色泽鲜亮,刚才还根据金黄蛇的颜色认定是毒蛇了呢,怎么一见能吃的果子,就放松警惕了?!
也许是条件反射,梁晓乐望着手里鲜亮金黄的果子,立时感到嘴里干渴起来。心想,半下午了谁也没喝一口水,我嘴里干渴,他们两个肯定也渴了。这里又没有其他的果子可以解渴,这个能吃不能吃,我先尝尝。没事再让他们吃。
梁晓乐把果实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到嘴边,说:“你们等一下,我吃了没事后,你们再吃。”为了让哑巴听得懂,梁晓乐连说带比划。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过错。把他们引进这个奇怪的树林,已经很对不住他们了,再要出点儿什么事,如何对干娘交代?!
没等那兄妹俩有反应,梁晓乐轻轻地咬了一小口。一时间,一股清甜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梁晓乐不知道人参果是怎样的味道,现在在她的眼里,这个金色的果实,比人参果子还要美味,还要好吃。
一个鸭梨般大小的金黄色的果实,就这样一下子被梁晓乐吃完了,还意犹未尽。
过了一小会儿,梁晓乐觉得自己全身好像充满了力气。身上也散发出一股香味。她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感觉就好像是从果子里发出来的清香味一个样。
“没事,你们吃吧!”梁晓乐高兴地“命令”到。
兄妹俩大口小口地吃起来。不一会儿,金黄色的果实在他们的手里就不见了。
“真好吃。”窦金喜“叭咋”着嘴说。
哑巴窦金平“嘿嘿”地笑着,舔着手上沾着的汁水。
果实的事让梁晓乐暂时忘掉了危险。忽然想起那墩马莲草来,心里想:反正已经这样了,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省得以后后悔!立刻拿着镰刀走过去,撩起下垂的叶尖儿,找到根部,一小把一小把地砍起来。由于人小手小。一把也就砍几根。
窦金平见了,上前夺过梁晓乐手里的镰刀,“噌——噌——噌”,一砍一大把。
窦金喜见了。也上前帮着整理整齐。
梁晓乐见兄妹俩都忙活起马莲草,正好是个空挡。忙走到一棵大树后面,闪身进了空间。
“小玉麒麟,小玉麒麟!”梁晓乐已进入空间,就大声招呼起来。同时一边观察着外面小兄妹俩的动静,一旦他们寻找自己,好立马出去。
“我的小主人。又遇到困难了吧!”小玉麒麟魔术般出现在梁晓乐面前,问道。
“嗯,我和两个小朋友来到这个树林里,却怎么也走不出去了。而且,我的异能在这里发挥不出原来的功效。你看看,这个树林是不是有问题?我们如何才能走出去?”
小玉麒麟乜斜了梁晓乐一眼:“你不应该现在来这里。”
“不应该现在来,那,什么时候可以来呢?”
“等你现实中的事业达到一定规模。异能提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又是事业,又是规模!这些在梁晓乐的脑子里已经装的满满的了。她不想这个时候说这些遥远的话题。既然现在不应该来而事实上已经来了,还是解决眼下问题要紧:
“你快给我说说这个树林子有什么问题。我和我的小伙伴儿如何出去吧?”
“树林是有问题,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小玉麒麟说着,眨眨眼睛:“这样吧,我变成一只小蠓虫在前面飞,你领着他们跟着我跑。不过。下不为例哦!”
这时,外面的窦金平已经砍完了马莲草,正在用一小束捆那一大堆。
“嗯。就这样吧!我先出去了。”
梁晓乐说着,闪身来到那棵大树后面,装作刚解完手的样子,整理着衣服走出来。
窦金平也刚好扛着一大捆马莲草过来找她。
三个人又手拉着手向“正北”走起来。这一回是梁晓乐在中间。一手拉着窦金喜,一手拉着扛着马莲草的哑巴窦金平。
梁晓乐眼睛盯着只有她才能发现得了的小蠓虫,又悄悄地扫除了前面要走的“路”上的荆棘杂棵,小玉麒麟小不留丢地用了点儿缩地术,三个孩子没费多大劲儿,不一会儿就走到树林边上了。
……………………
已经几乎失望了的野雀林村民们见到三个孩子。都大呼小叫起来:
“嗨,回来了,回来了!三个孩子都回来了!”
“哑巴还扛着一捆草。”
“绿色的马莲草。”
“什么时候了还这样绿?”
“…………”
窦建德和宏远爹、窦建恩,已经失去了信心,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土地上,听到人们的喊声,弹簧般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孩子跑了过了。
宏远娘自从跪下以后,就再也没起来过。嘴里一直默默嘟念着:“老天爷爷显灵,保佑三个孩子平安回来!”听见人们的喊声,也赶忙立起身,由于跪的时间长了,腿有些麻木,趔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拖着麻木的双腿,也向孩子走去。
金安母亲和金安奶奶,磕了一会儿头后,见无效果,身心疲惫地瘫坐在了地上。听到人们的喊声以后,一骨碌爬起来,相互搀扶着,朝孩子们走去。
窦建德快步走到哑巴窦金平面前,对着哑巴儿子望了望,忽然扬起胳膊,给了哑子一个大耳刮子。嘴里还愤愤地骂道:“你个小兔羔子,让你带妹妹们去砍马莲草,你上这里头来干什么?”
大人们就是这样,当孩子遇到了危险,见不到的时候,心里起火冒油地着急,恨不能一下看见孩子并揽到怀里亲。一旦见到了,提到嗓子眼儿上的那颗心落到了肚里,又怪他们不听大人的话惹出祸端,一股无名火便油然而生。
窦建德认定是窦金平领着两个小女孩儿进得野雀林。因为窦金平的不听话,惊动了一村的老少爷们。还连累第一次上门的总店老板娘当着众人的面,给老天爷爷下跪。
尤其不能容忍的是,竟然把总店老板的女儿、他们的干女儿也领进了树林,真要出点儿好歹,如何向总店老板交代。
窦建德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望着懵懵懂懂看向自己的哑子,扬起胳膊又要打。
在他身边的窦建恩见状,忙拽住了那只扬起来的胳膊,着急地说:“哥,不要打了。孩子们出来,已经是万幸了。别再把孩子吓个好呀歹的。”
跟过来的金安爷爷也呵斥儿子说:“你知道孩子们在里面受了多大的惊吓?哄还来不及哩,你还打?!!!”说着扬起了自己的胳膊,那意思是在告诉窦建德:你要再打我孙子,我就打你!
窦建德狠狠地瞪了窦金平一眼,无奈地收回自己的胳膊。
哑巴窦金平无故挨了一巴掌,又听爹怪他领着妹妹们进的野雀林,知道是错怪了自己。可是,这事又如何解释呢?又一想,三个人就他年龄大,自己也确实有责任。现在父亲正在气头上,应该向他认个错才对。
哑巴窦金平心里这么一想,把肩头上的马莲草往地上一放,普通一声,跪倒在父亲面前,习惯性地用手比划着,嘴一张,却迸出了一个字:“爹!”
“爹”字一出口,把窦金平给惊呆了,怔怔地跪在地上,眼睛望向父亲,不知如何是好。
窦建德也听到了。但他不相信这是事实,以为自己听错了,颤抖着手指着儿子窦金平,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叫我……什么?”
看来窦建德真得是被震惊糊涂了,你的亲生儿子,不喊你爹喊什么!
“爹!”窦金平口齿清晰的又喊了一句。这一回,他已确定自己会说话了,高兴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扑向窦建德的怀抱,抱着窦建德的脖子,又喊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呜呜”哭了起来。
窦建德也激动地喜泪横流。抱着儿子在人群中打转转,语无伦次地对人们说:“哑子会说话了……啊……老天爷爷睁眼了……啊……我的儿子不再是哑巴了……啊……”
此时,金安母亲正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窦金喜流泪。窦金喜也搂着母亲的脖子“哇哇”大哭。金安奶奶拽着孙女的手,老泪横流。
原来,三个孩子一看见树林边儿上的人们,都各自用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自己的亲人。窦金平看见了父亲,窦金喜则看见了母亲,梁晓乐看见了宏远爹。
经历了这一场遭遇,更加重了孩子们对父母的依恋。三个人都像重获新生的小鸟一样,飞跑着奔向各自看到的父亲或者母亲。
金安母亲听见丈夫的叫喊,以为丈夫经受不住这大悲大喜神经错乱了。忙抱着女儿,从围观的人群里往里挤。人们见是她,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让她和后面跟来的金安奶奶过去。
“孩子他爹,你冷静冷静,孩子们都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好。”金安母亲流着眼泪说,放下怀里的窦金喜,又接过儿子窦金平亲起来。
“娘!”窦金平在母亲怀里,脆生生地叫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