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哀俊秀的面容忽然显示几分迫切来,他顾不得礼数,也自动选择忽略了柳明月诧异的眼神,急急问道:“柳姑娘,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呢?”
柳明月想往后收回手,却发现徐哀握住自己手腕的力气还挺大,一下还没抽回来。
柳铃铛可还没那么好的耐性,一把上前就拉开了两人。对着徐哀怒目相对:“我说徐公子,我们是来报恩不假,可是是上一代的恩情了,这根本不需要以身相许啊,我妹妹天姿国色,自然要找一个能配得上的人才是。”
徐哀颓然的把手收回,听到柳铃铛的话语,心中莫名烦躁起来,是吗?柳明月也是这样想的吗?所以才会去将军府碰碰运气吗?她也是那种趋炎附势贪图富贵的女子吗?
柳明月往柳铃铛面前一站,不让他摘胡言乱语,对着徐哀道:“徐大哥你别听他胡说,我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就是为了帮助你得到幸福的,你我今日初见,一见如故,所以不知不觉就叫你大哥了,想来也是这个缘故,让徐大哥觉得我们旧时相识吧。”
柳明月一把拍掉被柳铃铛扯住的衣角,对着徐哀行了一礼:“徐大哥介意的话,明月还是叫您公子就是了,只是有一点,刚才我铃铛哥哥说的什么相配之人是没有三思的,徐大哥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的品貌自然是,极好的。”
徐哀的心情好像坐过山车一样,这女子的话语有魔力,很快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再看眼前的佳人袅袅婷婷的模样,心中一暖,脱口而出:“明月,你叫我大哥我很欢喜。”话没说完,徐哀自己先低下头笑起来。
柳明月不疑有他,也甜甜的笑了。
徒留柳铃铛哀怨的眼神和心中的腹诽——蒲柳神啊,你说我为什么要接下这个任务,到什么凡间报恩,看他们卿卿我我,啊,本小仙觉得很不爽!
大约是柳铃铛的碎碎念起了点作用,就在这个时候,哑婆婆慌慌张张走进来,对着徐哀一阵比划。
屋子里淡淡的温馨被打败,徐哀霍然起身,眉目恢复了初见之时的清冷,他怎么忘记了,他徐哀现在不过是寄人篱下,为当朝太师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幕僚,虽然心中怀有凭借会考大展宏图的志向,但是如今也不过只能在这一隅靠着出卖头脑为生啊!
“徐大哥,她说什么呢?”看着徐哀忽然严肃的眼色,柳明月眼中一亮,这个时候难不成有什么难处了,嗯,一定要能帮助他又不伤了他的自尊心才好,“徐大哥,哑婆婆没有写字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你快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徐哀转过头,望向柳明月:“明月,我相信你的话是真的,不过我并不想你牵涉到朝廷争斗中来,实话跟你们说吧,我现在的身份是皇甫浩然的幕僚,皇甫浩然他的名字……”
柳铃铛跳将出来:“你还真是和那个奸诈太师有关啊,我还以为他骗我们呢!”
“哦?”徐哀好看的眉毛,挑起来,“你们认识太师吗?”
柳明月恳切道:“徐大哥,我们找你的路上曾经被骗到太师府住了好些日子,他迟迟不肯带我们找你,没想到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自己就遇上了。”
徐哀看着柳明月清澈见底的坦荡眼神,心中最后一缕怀疑他们是太师派来监视自己的疑虑也消失了,他轻柔的笑着:“是啊,明月自然和我还是有缘的,刚才哑婆婆说的是,皇甫太师马上就要到我这里了,而且阵势不小,抬着金碧辉煌的轿子,怎么看都和我这个普普通通的幕僚无关。”
看着他神色间的担忧,柳明月还想安慰几句,就听到门口一阵喧哗,敲锣打鼓的声音都穿过几重院墙到了内厅中了。
一个侍卫在门口高声叫到:“太师到,徐哀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徐哀早有准备,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对着柳明月无奈的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走出内厅,打开大门。
金色阳光下,年轻的太师英明神武骑在白色骏马之上,金色的衣服配上金色的阳光,让他看起来犹如神祗。侍卫们身着统一的紫红色衣服分列两旁,,八抬大轿已经稳稳当当停放在大街上,四周的百姓围成一圈,怀着好奇新鲜和羡慕看着房内,猜测谁有这样的福气得到太师的青睐。
徐哀打开门的一瞬,被这蜂拥而至的金色照的眯了眯眼睛,但是他还是不卑不亢依照礼数对着皇甫浩然见了礼。
皇甫浩然“嗯”了一声,示意他起身站到旁边,没有半点要下马的意思,仍旧是盯着屋内,盼着心中想的那个人出来。
徐哀心中一沉,皇甫浩然,果然是有备而来。
等了许久,周围群众渐渐从艳羡变成了议论纷纷,太师看中的人不肯出来,这下子真是可以轰动街坊了。
皇甫浩然有点焦躁,顾不得什么风度,对着徐哀一指:“你,出来,说,那个叫做柳明月的女子还有她哥哥是不是在你这里,为什么不让他们出来见我。”
徐哀低眉顺目:“太师明鉴,这两人,属下并没有见过。”
皇甫浩然兴冲冲而来,本就是打算炫耀一下,然后把那个一直让他心中莫名牵挂的来路不明的女子给请回去软禁起来,到时候能当做和薛承落决战的筹码。
一听到徐哀还是用那种没有波澜的语调和自己假装,气不打一处来,一马鞭扫过去,徐哀的脸上登时出现两个血印。
周围群众一阵惊呼:“太师打人了!”
侍卫们见状不妙,连忙赶起围观人群来,不一会,这条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太师府的马鞭都掺有青铜,铜丝柔软,打起来趁手,杀伤力由人控制可大可小,这一鞭子打到徐哀脸上,力道可是不清,足以见皇甫浩然这时候内心是非常生气。
皇甫浩然盯着徐哀:“你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吗?你现在是我的幕僚,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对我撒谎吗?”
徐哀不发一言,甚至对脸上正在流血的伤口视而不见,只是俯身拜倒在地。
“徐大哥,你起来,这狗屁太师不值得你跪!”
一声清脆的呼喝,柳明月扶着哑婆婆,身后跟着柳铃铛,精神抖擞的从大门走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