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人俨然是一身西装革履的施霈霖,他此时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槛。
他上前跨了几个大步,直接像拎鸡米粒地将挟持她的光头给甩到一边。
他担忧忡忡地看着她,尽量轻言细语,生怕自己吓到对方:“没事吧,紫妍。”
刘紫妍呆若木鸡地看着他,慢半拍地才意识到他是在跟她说话,声音不免激动得语无伦次。
“啊?哦,我没事,多亏你及时出现,我才幸免于难。谢谢。”
她顿了顿,还是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问出了她的疑惑。
“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好像之前没有听过你有参加轮船party的计划啊?”
“你说这个啊,”他的眼里尽显无奈:“没办法啊,要陪老人家,美为其名说是什么保持青春活力。不是有句话叫做吃人手短,说得就是我现在的状况。”
她慌慌张张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指着他的身后。试图想提醒他看下后面。那个被他一脚踹到地上的光头,此刻正高举着水果刀,准备冲着他的后背捅去。
奈何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所以她只能用力地扯着对方的袖子,不断用眼神示意他注意一下身后。
可能是天公不作美,要不然以施霈霖的理解力怎么会在此时频频出错呢?好歹人家也是高学位啊!
说实在他都快被对方的眼神给绕晕了,这可不能怪他。毕竟她一会儿挤眉弄脸,一会儿又哭又笑,弄得他是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
他迟疑:“你是说你好热?”
刘紫妍:“……”她好像举着白旗投降啊,对方能够歪解到这个程度,她也真是醉了。
她摇摇头,然后露出迷之微笑,言简意赅道:“不是。”
施霈霖扶额:“……那还能是什么?我真猜不到,你直接告诉到底什么事吧?”
她直接送给他两个卫生球,她真是为对方的智商捉急,对方怎么听不懂人话。
她继续指着他身后,直奔主题:“你看看你的背后……”
他一脸懵逼,不禁出声:“我背后?不该啊,我不是今早才换的衣服,按道理背后不该有脏东西。”
刘紫妍为他的迟钝所震惊,此时心里堆压的无力阵阵涌入心头。背后有脏东西?你确定?这位可爱的童鞋,拜托你能不能听懂人话。你的理解力这样偏到十里八千万,总不太好吧。
直到他好半天才听懂对方实则在说他背后的光头,然后他非常及时弓起右脚,脸上笑如春风。
“哟,光头强,你还没死呢,真是遗憾。”
他特地加重“遗憾”这两个字,腿上的动作可是毫不留情。“咔嚓”一声,光头的骨头差点被他给扭断。若是再重上几分,估计光头后半生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光头一改先前地凶神恶煞,鼻涕眼泪一箩筐,挤得他那张胶原蛋白忒丰富的脸扭成一蘑菇状,痛得他龇牙咧嘴,连连向施霈霖求饶。
“这位英雄好汉,求你绕了我吧,我也是受人所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刘紫妍一听这个,简直气得五脏六腑生抽生抽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光头,怒极反笑道。
“呵,可你在几分钟前不是这样说的。”她顿了顿,逼近他。
“你刚才不是叫嚣着要毁我的容吗?怎么现在撒手不干了?你不是一块硬骨头吗?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了?你的威风到到哪里去了?!啊,你说啊!”
光头见向男人求饶不通,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他的态度一瞬间转了一百八十个转弯,死拽着她的鞋子不放,唯唯诺诺地看着她。
“女侠,好人,美女,你就行行好,不,就当可怜可怜我,别跟我之前的犯浑计较。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该打该打。”
说完他便开始掴自己的巴掌,声音抡得比雷点声还大。那凶狠的架势看得她不禁嘴角有些抽搐。
这个怎么说呢?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她故意皱眉,有心刁难对方:“饶你也不是可以,但是机会都是自己把握的,至于能不能拿到机会,那凭个人本事。”
光头一听,顿时双眼发亮:“真的?”
她笑靥如花,动人心弦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那简直是名为希望的救赎之音。
“我骗你做什么?我这个可是一言九鼎。”她表面上不显山水,实则心里不要太嗨。
一言九鼎,让那种东西见鬼去吧。但是绝对会让他欲哭无泪得说不出话来,谁叫他先前对她如此粗鲁。
连置身事外的施霈霖听到她这句,莫名身上涌起一阵额寒。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庆幸感,什么叫做“宁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女人。”明晃晃说得就是像刘紫妍这一类的女子吧。
“那你一直跪到我求饶为止,指不定我哪一刻心情好,说不准会饶了你哦。”
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企图想闪瞎对方的眼,殊不知她早被对方贴上了恶魔的标签。
“你……你……竟然敢耍我!真够有种的啊。”
光头口无遮拦,气得开始由着性子来,想说啥就说啥。
她极其无辜地摊开双手,可怜巴拉地垂下脑袋,委屈得不能自已。
“我什么时候说过耍你了,你太蛮不讲理了。我这不是好心为你求饶,敢情你压根就想冤枉我,呜呜,我真伤心。”
刘紫妍假哭了几声,半遮半掩,用袖口有意识无意识地蹭蹭自己的脸。
这个举动早已让施霈霖怔得魂游天外去了。
施霈霖加重了几分踩的力道,语气不耐道:“动什么动?有什么好动的?想再尝尝之前被踹的滋味啊!我绝对不会在意的。”
光头欲哭无泪:你是不在意,因为又没踹到你身上,可问题是我很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