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田见自家儿子那傻样,心里好笑,又看了看面貌清秀的秋白,心中十分满意,“伯伯地里还有事。”说完转身离开。
待王学田走远了,王梁忙凑到秋白身边一脸关切的问道:“没弄伤你吧?”问完也不待秋白回答,又将一旁的秋豆豆抱了起来,“豆豆有没有受伤?”
秋豆豆本就满心的委屈,被王梁这么一问“哇”一声就哭了起来,“那个人他踢我……呜呜……”
王梁被秋豆豆哭的手足无措,“踢你啦?疼不疼?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秋白从王大怀里接过秋豆豆,抬手在秋豆豆身上各处轻轻按了按,并问道:“这里疼不疼?”
秋豆豆委屈的抽噎着,“嗯嗯,就是那里,好疼……呜呜……”
秋菱心疼的瞧着秋豆豆,抬手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王梁想了想,道:“还是去看看大夫,怕会落下病根。”
秋白也是这么想的,她轻轻拍了拍秋豆豆的背,柔声道:“嗯,我们去看大夫去。”
“那我回去把牛车赶过来,你们等一等。”王梁说完就朝自家跑去。
等了没一会儿,王梁就拉着牛车过来了。
“小菱,你跟小宝留在家里,我带豆豆去县城看大夫。”秋白交代一旁的秋菱。
秋菱十分乖巧的点头,“嗯,大姐你们路上小心点。”
秋白抱着秋豆豆上了牛车,又扭头对秋菱道:“要是我们回来的迟了你们就不要等了,把院门关好,不要出来。”
秋菱使劲点头,“嗯,我知道的。”
牛车慢悠悠的走着,秋白抬头看了眼车前的王梁。
王梁今年满十四岁进十五岁,在她以前的现代世界里,这个年纪不过是个调皮捣蛋的小鬼,但在这个古代世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已经可以成婚了。
在这里,因为没有避孕措施,所以每家每户都有许多孩子,白天大人要去田里劳作,那些孩子都是大的带小的玩,都比较的早熟。
男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出门捞鱼捕兔子,而女孩,也是小小年纪就会做饭洗衣。
王梁独自赶车去镇上已不是第一次,之前他爹王学田参军没回来时,家里有啥事要去镇上的,也多半是他一个人赶车去的。
“车上颠的很,你还习惯吧?有没有晕?”王梁扭头问秋白。
秋白笑着摇头,“很好啊,没有晕。你平时一个人走这么远不怕吗?”这地方一个人都没有,若是遇到个土匪啊强盗啊啥的,岂不是连个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王梁闻言有些疑惑,“怕什么?大白天的,有什么怕的。”
秋白知道他是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遂解释道:“这附近这么荒,会不会有强盗或者是……人贩子之类的。”
王大更疑惑了,“人贩子?”强盗他知道,但是,人贩子是什么?
“就是有些人啊,会趁家里大人不注意,将别人家里的小孩偷去卖掉,那个就叫人贩子。”
王大闻言却是“呵呵”笑出了声儿,“城门外孤儿小乞成堆,谁那么费事跑人家里去偷小孩,再说了,现在年成不好,谁家会买小孩,城门外那些孩子都巴不得有人能将他们领回家呢。”
秋白被王大说了个哑口无言,也是,在这古代,就算老婆生不出孩子也不要紧,男的还可以再纳个妾啊!何必那么费事从别人家弄个没有血缘的孩子。
但是,还有妓院这种存在啊。
秋白看了看王梁率真的侧脸,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还是别教坏小孩子……
两人说说笑笑,不过一个半时辰就到了泉口县。
秋白特地朝城门两边看了看,果然看到许多蓬头垢面的小孩子,见到有人过来时就围拢过来,不过城门口有官兵把守,小孩子们不敢太放肆,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来往之人。
秋白见他们可怜,有心施舍,但人数太多她根本施舍不来,只能做罢。
官兵并未检查来往之人,三人十分顺利的进了城。
秋白来这儿后还是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十分新鲜,看啥都有趣。
秋豆豆本来窝在秋白怀里疼得哼哼,一进城连疼都忘了,指着路两旁的商户问东问西,说个不停。
王梁拉着牛车在一家名叫“济世堂”的医馆外面停了。
医馆并不大,整齐的药柜下方站着个年轻伙计,看模样也就十七八,屋子右方有一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几位抓药还是看症?”伙计抬头问道。
“看症,我妹妹从高处摔下来了,您帮我看看她伤得严不严重。”秋白抱着秋豆豆走到了柜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