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也到绵水车站?”前排短座位上一名男子回过头问罗小诲,罗小诲不知道怎么回答抬头看父亲,罗景全客气接过话说。
“是呀,第一次来。”“噢?哪个段的?”那人感兴趣的问。
罗景全一听“段”这个词就知道是铁路上的,想着都是同事没必要遮掩说:“在绵水机务段。”
“我是去年调来的和你一个段,我是蒸汽机车上的司炉,这段时间派我们去陈昌电机段学习电力机车业务..........”
男子叫李守东,从路阳调来,家在染河车站。李守东又笑着对罗小诲说:“你现在就开始数电线杆,数到一百个,就到了。”
“一,二,三............”罗小诲认真数电线杆,旁边的罗小毓惊的下巴要掉下来。
这句经典‘数电线杆’台词可是前世父亲告诉她的,今生怎么变了,难道这个男子和他们有什么关联?
她想从李守东脸上看出什么,隐隐约约有点像但又不像?“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到了,到了,爸爸,姐姐,你看,好多房子。”
啊!绵水终于到了。
罗小毓透过窗户看对面山,那是熟悉的架子山,山的一角正在放炮炸石。父亲今天去新单位绵水机务段报到,她和妹妹无聊的在家里等。
这是一个一间半带厨房的家属房,却不是他们一家人住而是住进四个大老爷们,只有父亲带着两个孩子,父亲多加了两个床板让床变宽。
刚来的时候大妹妹一直在哭,吵的几个男人都烦了,索性不睡觉,说起自己的老婆玩娃儿,结了婚笑没结婚的,荤段子和臭脚丫一样奇臭无比,让父亲一直皱着眉头。
罗景全很不习惯这种气氛,想当年在部队都是清一色小伙,没人说这些,后来转业到铁路接着结婚,听见有人说也是远远的避开。
“李师傅,少说几句,有孩子在呢。”罗景全对着正津津有味说荤段子的赵大吉说,赵大吉撇嘴倒头睡去,罗小诲在姐姐哄劝下也迷迷糊糊睡了。
罗小毓却睡不着,来到绵水已经两天了却什么地方也没去,她想看看水库,想看看学校,更想看看绵水河,这个,先不去。
第二天罗景全临走前把早饭和零食放在箱子上,早饭就是两个冷馒头,零食是两块儿水果糖,姐妹俩起床洗漱完啃着馒头。
罗小毓给大妹妹梳完头说:“小诲,要不要出去玩儿?”
“要,要。”罗小诲自从来到绵水白天粘姐姐,晚上缠父亲。
“好,那在外边要听姐姐的话。”罗小毓领着她先去水库,他们住的地方在水库旁边的半山坡上,半坡是一片浆砌片石的护坡,没有去水库的路。
要从旁边的土路下去,土路上人和畜的脚印到处都是,坑坑哇哇连罗小毓有点站立不稳,好不容易走到水库的大坝上,上游宽阔的水面和下游马上开放的槐花,让她们心旷神怡。
罗小诲高兴蹦跳起来,她们选了一条好走的路沿水库大坝边走边看,“船,姐姐,船,我看看有没有铁锚?”
罗小诲指着远处想要过去,罗小毓忙拉住大妹妹,她的游泳技术在今生还没有试过,她心里没有底。
这只小船就是龙建兵‘裸体’的那只,船还是停在原处,离湖面和岸边都是不远不近。
罗小毓喊了一句,然后抓住大妹妹手说:“小诲!不能去,你看那有淤泥,陷进去可拔不出来,等夏天到了爸爸带咱门一起划船。”
罗小毓不敢再走湖边,她紧紧拉住大妹妹手向坡上医院方向走去,医院这个地方她不想参观,选了医院后面的小路走。
直到累的姐妹俩走不动,才坐在地上,这里已是绵水铁路地区最高处,当然不算后面的架子山,姐妹俩看着绵水全景,油菜花苞已经遮不住它的黄色。
隐隐约约露出一片片黄色,微风吹来绿油油的小麦在招手,再远处绵水河,芦苇荡,她很想看看那只船,那只烧成灰都能认出的小船,还有河边上的孤坟,想什么呢,现在怎么会有?
罗小毓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对着山下喊道:“啊~啊~绵水,我来了!”是呀,罗小毓来了,一切都要改变。
罗小诲也兴奋学姐姐喊:“啊~啊~喵水,我来了!”
“哈哈~”姐妹俩笑声不断,惹的小蜜蜂绕了道,逗的野花直摇头,山清水秀,天高云淡,姐妹的笑脸,这一幅美好的风景画罗小毓想让它留下来,一直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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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绵水铁小里引人注目是龙家孩子们,龙建军清秀,学习又好,像三国中陆逊那样风流儒雅,智勇兼备,龙建武个子高,浓眉凤眼凤,像关羽有忠心,有正义。
龙建平机灵,凤眼,爱笑,像赵云一身是胆,强挚壮猛,龙建兵结实,浓眉大眼,装酷,像周瑜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龙建国这次没有闹着上学,过年的时候他得了最多的压岁钱,每天都拿出来数一数。
有一天他想起来还问母亲:“妈妈,我去年的压岁钱在哪?让我看看。”
黄彩莲恨铁不成钢也只有顺着他意去拿钱,龙建兵有点儿小紧张,那个藏钱的铁盒子他都翻了好几次,把五分换成一分拿去花了,反正小弟只认钱,不识数。
黄彩莲拿出一个很小的铁盒子看也不看递给小儿子,龙建国像葛郎台眼睛闪着光,打开盒子一看,立刻皱起眉头,用手摸了摸那比五分钱小了很多的一分钱,接着脸变的扭曲,眼睛鼓的很大对母亲吼道:“妈妈,我的钱不见了!啊~”
又转身指着龙建兵说:“小哥,是你拿的,就是你拿的!你还我!”
“我没有呀?你有几个硬币?你再数数。”龙建兵诱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