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步步跟在沈陌君身后,来到长廊一旁树后的隐秘之地。
接着月色唐宝音只瞧见,沈陌君右手背上,被她一剑刺破的伤口,根本就还未包扎。
此刻四处无人,唐宝音再也无需苦苦压制着自己的真实感情。
就见她立刻取出绣着一朵红色牡丹纹的锦帕拿出来,上前就握住沈陌君的手,一脸心疼的包扎起来。
“你这人也真是的,为何在大殿上执意就是不肯走,还非要顺着秦贵妃的话,一定要与我共同舞剑。否则我怎会万般无奈,只能举剑伤了你,现在你又不好好的包扎伤口,那凤鸣剑锋锐无比,这伤势在严重了可如何是好。”
望着边包扎,担忧自责到,眼泪也随之滴落在他的手背之上的唐宝音。
沈陌君漠然的表情,忍不住出现一丝松动,也是极为苦涩的笑了笑说道:
“原来你不单单只会狠心伤我,竟然还会为本王落泪。既然如此唐宝音你为何负了咱们之间的约定,我说过归来之日,就是迎娶你为王妃之时,莫非堂堂景王妃的身份,真就抵不过四品宫嫔对你的吸引力大吗,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
唐宝音一听这话,当即仰头看着沈陌君,就想将所有的一切,迫切的和对方解释清楚。
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唐宝音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望着此刻的沈陌君那情伤不浅的样子,以及对方刚刚在大殿呢,颇为不羁的举止。
唐宝音敢断定,若她说出自己并非自愿委身皇上,并且心里还装着对方的话。
那以沈陌君的性格,马上带着她私奔逃出皇宫的事情,恐怕都是做得出来的。
唐宝音是想不管不顾和对方厮守终身,可随着在后宫的磨炼里,心性越来越稳重的她。思考起事情也更全面了。
她一走了之,唐家的那些亲戚,无论她们关系在如何不睦,可唐宝音念着昔日慈父对她的好,也不可能真叫唐家遭受灭顶之灾,被她连累得被诛杀殆尽。
毕竟宫妃有时没有圣旨,哪怕想死都不敢自尽,就是因为怕连累到家人。
而妃嫔私奔那更是重罪,母家三族被灭,或者发配边疆,在大周不是没有这样的先列。
而且唐家到时难逃劫难,沈家别看功勋卓著,但恐怕也是在劫难逃。
他们一走了之,到是逍遥痛快了,可随之而来的,是几百人头就要落地。
这样自私换来的相守,代价太大,并且也过于的鲜血淋漓了。
因此唐宝音承受不起这个结果,因此满脸的深情不在,她没有说出侍寝被下药的真相,反倒漠然以对的讲道:
“景王妃之位再好,又怎抵得过长伴天子身边来的尊贵。王爷你别忘了,当初我唐宝音进宫的初衷是什么,我其实就是想有个,叫唐家忌惮的身份,护住我的两位姐姐,完成对家父临终前的承诺,让我们姐妹三个,这辈子太太平平的活下去。”
强忍着难受,唐宝音说着违心的话,更是言语一顿后,轻笑间颇为讥讽的看了沈陌君一眼继续讲道:
“更何况,之前你是王爷,能成为你的王妃,自然比在宫中为婢来的好。可既然你我无缘,注定在你离开时,叫我与皇上结识,并且揽住君心,那我自然要往更高的枝头上爬,说实话景王妃的位置,我已经兴趣缺缺了。”
望着一脸精打细算,极为市侩嘴脸的唐宝音。
沈陌君之所以负伤后,没有立刻离开,就是想寻到机会,和唐宝音将话说清楚。
至少在他的心里,一直不敢相信,唐宝音真的会为了荣华富贵,就舍弃他们之间的约定。
而且沈陌君艰辛,他没有看错人,所以他不禁意识到,是不是他们之间存在某些误会,唐宝音又是不是无奈之下才侍寝的。
可是如今所有的那点希望,都被唐宝音这番话,给彻底击碎了。
就见备受打击的沈陌君,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得,连连后退了三四步,这才从新将身形站稳。
“真没想到,本王的一往情深,在你唐宝音眼中却只是踏脚石,有了更好的选择,你马上就舍我而去了。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难怪分别不过半年,你就能一举爬到四品美人的位置上,看来你的手段确实了得。”
此刻心里就像滴血般痛的唐宝音,可她的面上,却偏偏还要露出一副,赞赞自喜的模样说道:
“多谢王爷的赞誉了,您可别忘了,我可是商贾之女,虽然出身卑贱,可精于算计却是与生俱来的本事。既然该说的都讲明白,我希望王爷您为了自己好,也千万别在把咱们两个过去的那点事说出来,赶紧都忘了,这对于你我来讲才是最好的结果。”
“而且你也无需怪皇上,我侍寝时压根就没提起王爷您,所有皇上只当我对他爱慕成痴,这才愿意成全给了我妃嫔的身份。不过我可要提醒王爷一句,当心你视若生母的杨太妃,若非是她给我制造机会,叫我御前献汤的话,那我也没机会接近皇上了。”
唐宝音这番话,实则是想揽下所有的一切,叫沈陌君只恨她的负情,切莫在皇上面前质问出口,惹祸上身。
另外她也隐晦的想提醒沈陌君一下,杨太妃可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慈爱的人。
若对方真在意沈陌君这个养子,就不会千方百计算计她,叫她成为皇上的女人了。
哪怕唐宝音现在,依旧很迷茫,杨太妃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可多加提防此人,那绝对是没有错的。
可是被唐宝音这市侩算计模样。弄得怒火中烧,失望至极的沈陌君。
他可不知道杨太妃的真实面目,而且向来他都很孝顺。
所以唐宝音的话,不禁叫他震怒到,猛然伸手一把就将对方的雪颈给掐住了。
看着唐宝音当即痛苦到,呼吸困难,秀眉紧皱的模样,沈陌君再无任何怜惜之情,反倒充满告诫的说道:
“你这个女人心思为何如此歹毒,爱慕虚荣舍弃本王的真心也就罢了,太妃自打你入宫后,对你就是颇为照顾,可你竟然挑拨我与太妃之间的关系。适才本王离开大殿后,其实太妃早一步就等在外面了,而她可是为你说尽好话。”
“还说你是一时糊涂,没抵得住皇上的恩赏,这才利用太妃,说是去御前献汤,实则却是主动勾引皇上侍寝。这些事情本王本来是不愿信的,可现在瞧着你这副挑拨离间的嘴脸,我是不信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