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惠平惊叫起来:“老夫人!老夫人!”
众人也纷纷慌乱起来,“这是怎么了?快来人,来人啊!”岳崇文叫到,“娘,你醒醒!快来人啊!”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惠平,快去叫大夫!”钟氏叫道。
但是,已经晚了。
不一会大夫来了,只是探了探鼻息,便摇摇头说道:“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了?”岳崇文老泪纵横。
忽然一声尖叫,富察婉雅倒在地上。
“二奶奶?二奶奶你怎么了?”
“我......”富察婉雅倒在地上,“肚子好痛,我是不是快要生了?”
“二奶奶,您糊涂了,您才三个月呢!”说话间殷红的血已经从她身下蔓延出来,“二奶奶!你......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们奶奶啊!”
钟氏大惊失色:“快,快看看婉雅,是不是动了胎气啊!快看看她!我们岳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做了什么孽!”
终于,大夫又摇摇头:“孩子是保不住了。”
富察婉雅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婉雅!婉雅!你不要哭,我在呢。”月华清安抚着她,旁边蒋氏满眼含泪站在岳华明身边。
忽然富察婉雅尖叫着扑向蒋环儿:“是你害死我的孩子!”
蒋氏大叫一声躲到月华明身后。
“婉雅,你说什么呢,大嫂怎么会呢?”
“是啊,环儿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岳华明也说道。
“不是你,不是你就是她!”富察婉雅突然指向人群中的阿枝。
“我?我干嘛害你的孩子?”
“你嫉妒我!你嫉妒我有孩子!”
“婉雅,不会是阿枝的,你冷静一点。”
“那到底是谁,是谁害我的孩子!”
另一边则是岳崇文大哭:“娘啊!我的娘啊!”
而钟氏则瘫坐在一边撑着头失魂落魄地默默流泪,念华也陪在旁边流眼泪。
惠平哭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大夫,大夫你来看看,我们老夫人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对劲?”
“惠平姑姑,您老糊涂了,我娘都死了,能对劲吗?”岳崇文哭道。
“不是,这口角的血怎么是黑的?”
岳崇文闻声抬起头看了看也变了脸色:“是啊,这个,这个不对劲啊!”
“这......”大夫蹭了点老太太口角溢出的血,闻了闻说道,“有鹤顶红的味道。”
“鹤顶红!”钟氏闻声猛地站起来,又扑通坐了下去,浑身颤抖着说道,“查,给我查!给我查出来!”
“对!给我查!到底是谁要害我娘!”
富察婉雅被送回芳华园,其他人则全部留在东暖阁,配合钟氏的调查,大夫已经查出来,鹤顶红是在季氏的桂花糕里。
“桂花糕?那起初是给我的。”蒋氏说道。
“不错。”岳华明说,“桂花糕原本应该是给环儿的。”
“那这么说,原本死的应该是我!”蒋环儿吓得打翻了面前的茶盏,“是谁要害我?”
钟氏思索片刻:“应该不是,环儿平日里为人和善,什么人会害你?”
“可是又有谁会害老夫人呢?”
这件事仿佛刚开始就走入了困境。
“若想不到是什么人想害老夫人,可以想一想是谁最后一个碰了桂花糕。”惠平说道。
“那自然应该是上桂花糕的丫头。”蒋氏问,“谁端桂花糕上来的?”
“是奴婢。”一个有点年纪的婆子说道,“可是奴婢从来没有想过加害老夫人也没有想过加害大奶奶。”
“那在这之前,或者在这过程中,还有谁碰过桂花糕?”
婆子想了想说:“在这之前奴婢不太清楚,不过送来的路上遇到了芳华园的乔心姑娘还有芝兰轩的念桃姑娘。”
“哦?她们做什么?”钟氏问道。
“也没什么,乔心是问准备好了没有,因为这糕像是二奶奶的主意,要每个人按月份送不同的花糕。”
“那念桃呢?”
“念桃姑娘大约是好奇,就打开盅盖看了看。”
“那念桃现在哪去了?”钟氏问道。
阿枝左右看了看说:“不知道,大概是回去了。”
“你的丫头,你还在这里她却走了?”
念淑帮腔道:“念桃她一直是这样的。”
钟氏也知道念桃的脾性,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时,富察婉雅跌跌撞撞闯进来,钟氏忙起身道:“快扶二奶奶坐下,”又对富察婉雅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要为我的孩子报仇。”富察婉雅忍着泪说道,“我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钟氏按按太阳穴说道:“婉雅,老夫人去的突然,那年纪轻轻没见过这般阵仗,受了惊吓失了孩子,大家伙心里头也不好受。”
“不是!”富察婉雅咬着牙说道,“我不是因为受到惊吓,我确定,我虽然震惊,但是并没有惊吓过度,我的孩子一直很健康,也绝对不会只是受到一点惊吓就......一定是有人害我!”
“婉雅,如果真是有人害你,你已经死了。”钟氏叹道,“你看看老夫人。”
“也许,我的药不是害人性命的药,而是别的......也许这酒就有问题,我就只喝过酒。”
“宁儿觉得应该不会。”宁儿说道,“酒,咱们都喝过,若有事那大家伙都有事,即便那酒只是有孕的人不能喝,我也喝过了,现在也好好的呀。”
“是啊。”钟氏说道,“婉雅你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回去吧。”
“不,我不相信,一定有问题。”富察婉雅执着得说道。
“那就随你吧。”钟氏捏着太阳穴说道,“愿意听着就听着吧,都随你。说起来,方才这婆子说,我们桌子上的花糕是你叫人准备的?”
“是,这是我的意思。我想大家伙都是为了给我过生日,总想着也为大家伙做点什么略表心意,难不成这样也错了吗?”
蒋氏沉吟片刻:“环儿觉得,婉雅说的有理,她是岳府的二奶奶,如今已经怀有身孕,将来注定是岳家的当家主母,她犯不着做这些事。”
富察婉雅压着眉头,看了她一眼,说道:“确实如此。”
“要说阿枝,虽然身份低微,但她有二爷的宠幸,虽然还没有怀有身孕,但迟早也有那一天,似乎也犯不着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