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一夜都没有睡好。想起夏溶月,她心中是又惧又怕。
对夏溶月,夏夫人的态度一直都不好,也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谁知如今她一跃成为太子妃,身份水涨船高,再不是以前那个被自己拿捏的小丫头。
抓住里衣衣袖,夏夫人振作精神。这里是东宫,自己虽需要谨慎,可夏溶月也不至于会在这里对自己动手。
此番来,是看她赔礼道歉的,说起来,还是自己比较大。
想到这一点,夏夫人稍稍松了一口气。百善孝为先,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夏溶月的母亲,她总不能当众对自己下手。
***
东宫,夏溶月跪坐在毛毯之上,手上捧着一个约拳头大小的香炉。
“依你所言,此法可行?”夏溶月捧起香炉,藏于袖中。
对面,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太子妃不必多心,一切交由老夫即可。”
与脸上的褶皱不符,他的声音年轻的很。薛明混进太医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他装太医,惟妙惟肖。
“太子妃,夏家来人了。”外头宫女唱道。
“本宫知道了。”夏溶月起身,朝周围看了一圈,压低声音对薛明道,“你躲到帘子后头去,见机行事。”
薛明起身,站在了帘子后,闪过身形,没了踪影。
夏溶月这才记起,他是有功夫的。至于薛明究竟去了哪里,夏溶月倒没有多关心。
她推门走了出去,“将宴席设在凉亭里,叫膳房看着做。”
“是,太子妃。”
一宫女得命,退下去吩咐膳房。
“去看看石榴在做什么,让她过来一趟。”夏溶月又道。
石榴做事沉稳,夏溶月愈来愈离不开她。
在夏相夏夫人来了约半柱香的时候后,恭王夫妇才到,而夏溶月,还没有出现。
夏夫人心中颇有怨言。明明是说赔礼道歉,可这姗姗来迟的态度,就没有叫人觉得舒服的地方。
同样心中不舒服的还有夏溶楠。自己被无缘无故的扔下水,只一个道歉就被轻描淡写的抹过去。
这真是叫人觉得不高兴。
不悦归不悦,夏溶楠托着手中茶盏,轻轻抿一口,垂眸掩饰自己的不满。
目前还不知道太子妃是什么意思,不得妄动。
她转头,瞧见恭王有些坐不住。
落水那天起,他就有些魂不守舍。不用猜,她也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夏溶月,真是一个祸害!
嘴里的茶叶水有些发苦,夏溶楠想,一定是自己的心情不好,才会如此。
“太子妃到!”
夏溶月快步走进来,脸上染着浅浅的笑意:“让你们久等了。”
一袭红衣,恍了在座的眼睛。在宫中,只有皇后和太子妃能穿正红,四宫妃子能穿橙红,其他的人,几乎是不能带红的。
那红色,刺目且叫人羡慕。
“太子妃万福。”众人起身,恭王稍稍弯腰,其余人长揖到底。
夏溶月抬手:“不必多礼。”
尔后,又走到恭王对面,笑吟吟行了一礼:“恭王,万福。恭王妃近日可好?”
中间顿了一下,显得婉转俏皮。恭王稍缓眉头,也笑:“太子妃快坐。”
二人间的互动,叫夏溶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很好,多谢太子妃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