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落的声音响起:“九墨。”
“属下在。”
“用上。”
“是。”
九墨从袖中取出一只方盒,摆在了桌上。
贺老爷和贺良朋同时捏紧了拳头。他们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打开方盒,里头是一盒碳粉状的东西。九墨从方盒上抽出一只刷子,将方盒里漆黑的东西抹在了纸卷上。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原本他们以为是划痕的东西,逐渐显露出字来。
原来,那些折痕都是故意的,都是刻意刮上去的字。
一条条,贺良朋的罪证都被数落了出来,而贺老爷与贺良朋的脸色,也一点点苍白了下去。
方才,贺良朋已经画押,再挣脱不了罪名。他的罪,是认定了。
这个办法,还是夏溶月给出的,就是为了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老翁不识字,所以被贺良朋诓骗,现在贺良朋看不见纸上的字,也算是诓骗了回去。
“大胆刁民,为非作歹,该当何罪!”李落搁下手中的茶,嘴角噙着笑。
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端的是杀戮果决的心。
见形势不对,贺老爷与贺良朋一同跪下,求饶道:“还请王爷恕罪,小人知错,还请王爷宽宏大量不计前嫌饶过小人这一次,小人定当犬马相报。”
“本王对你们的命没有兴趣。”李落淡淡,“处置方法已经写下,自己照办便是。”
贺老爷忙将纸拿过,细细再看一遍,才发觉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写下了处理方法。
“补偿所有被损害利益平民的损失。”
“钱财全部充公,作为赈灾之用。”
一共就两点,却比要了贺老爷的命还难受。
“王爷,这会不会......”贺老爷妄图讨价还价,却突然想起了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他是晋王,是随时可以要自己命的王爷。现在,他就是指明了一条道路破财免灾。
“本王也很无奈。”李落叹口气,摇头,“昨日的情形你也知道,那种情况,本王根本不能脱身。”
“王爷自然也有王爷的苦楚。”贺老爷心如死灰。
“恭王爷放心将此事全程托给本王,本王也甚是无奈。”李落往椅子后面仰,“若不是昨儿恭王妃信誓旦旦的说本王能处理好,你以为本王愿意管你这档子破事?”
听这话的意思,是有回转的余地?
贺良朋心里敞亮,诉苦道:“晋王爷,我父亲年事已高,实在禁不起这样的打击,您看......”
“是啊,晋王爷,此事是不是还能再给他二人一个机会。”知府也点头道。
这二人,是一体的呢。夏溶月心中盘算着,捏捏李落的腰,示意他想个办法。
“这......”李落似乎有些为难。
贺良朋见有门,又苦笑:“此事原是我不对,只是我父亲操劳半辈子才打下这个家,我这个不孝子若是连累他,怎么还能存活在世上?”
李落犹豫的愈发明显。
“你看。”知府脸上都有了笑意。
“这赔给百姓的东西,自然是要赔的。”李落道。
“是是是,该赔,该赔。”贺老爷附和道。
“那给灾民的救济,也不能少。”李落点头,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