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帝再说了几句,晋王和恭王才告辞,一同出宫去。
“晋王可要与本王同行?”恭王笑问。
踩在莲纹玉石砖上,每个人的脚步或重或轻,绕在李淳话语间,也纠缠在四人思绪之中。
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母妃,冷。”
秀秀牵着夏溶月的手,睫毛轻轻扇动。
“咱们快些回去,就不冷了。”夏溶月浅笑,将秀秀抱起来。
李落解下身上的羽麾,示意夏溶月给秀秀搭上。
“安平郡主素来身子弱,叫恭王和恭王妃见笑了。”
“不碍事。”李淳笑。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只是有些碍眼罢了。
夏溶楠也笑:“安平的身子自然是弱的,毕竟,她出生的时候可不太好。”
有意无意的点出秀慧的身世,夏溶楠只言片语的挑拨,既叫秀秀怀疑,也让李落心中不爽利。
不过可惜的是,她可能还不明白,秀秀就是自己与李落的孩子。无论她怎么说,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可秀秀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有许多事情她还不明白:“母妃,秀秀出声的时辰,为什么不好?”
孩子的心思既脆弱又敏感,容不得别人说她不好。
“秀秀很好。”夏溶月对她文弱的笑,心中却有熊熊烈焰在往外跳,“恭王妃不过是在和秀秀开一个玩笑。”
拍拍秀秀的头,夏溶月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恭王妃,希望你不要无耻到利用一个孩子。”
她怎么说自己,夏溶月都无所谓,可要是将秀秀牵扯进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夏溶月也不会放过她!
“只是感慨二三,晋王妃不必冲动。”夏溶楠脸上噙着淡淡的笑。看来,自己是找到她的弱点了,“我也只是纳罕罢了。
夏溶月怒火中烧,怎奈抱着秀秀,实在不好发作出来。
“我这个人,性子一贯不好。”
李落立在一旁,轻轻搭上夏溶月的肩头,尔雅笑道,“不过本王身边的人,也轮不到别人责备。”
他看向夏溶楠,尽是温和的眸光,隐隐夹杂着笑意,却叫后者不寒而栗,“还希望恭王妃牢记这一点,不然,上次我是怎么命人让你‘被落水’,下次,照样也能。”
“晋王这样说,就不觉得自己太过猖狂?”一旁的李淳终于忍不住发声。
若一开始只是夏溶楠与夏溶月起冲突,他还能坐视不理,可现在李落参合进来,他不出声,就显得太过懦弱了。
“恭王似乎一直觉得本王猖狂,从小,到大。”李落压低眉,眼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怕他?若是自己怕他,就不会大大方方的站在这里。
“呵,你猖狂的日子也要到头了。”恭王毫不在意那挑衅,“晋王,后会有期。”
他作了一揖,甩手离开。夏溶月紧跟在他身后半步,头也不回。
“娘亲,他们不喜欢秀秀。”秀秀抬头,有些委屈。
在江南,每一人都喜欢自己,可进宫来,每个人好像都讨厌自己。
这样的落差,叫秀秀心里有些不好受。
收回朝恭王恭王妃追去的目光,夏溶月低头,裹紧了秀秀:“傻孩子,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