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切安好。”请脉的大夫恭敬道。
一旁守着的李落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外头的九墨禀报道:“王爷。”
想来是布置上又出了什么问题。
李落回头,对夏溶月道:“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跳下马车,就跟着九墨一同出去了。
为了不让夏溶月多思,李落处理任何事情,都是去后头的马车。有离歌在这里,他不担心夏溶月的安全。
没错,这个看似平常的大夫,就是离歌。
等李落走后,离歌才坐下,皱眉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直瞒着他?”
一切安好,哪里就这样好了。
夏溶月笑笑:“告诉他又能怎样?莫非他还能有法子请来菩萨不成?”
自己和离歌都没有法子,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告诉他,不过是徒添担忧罢了。
白莲立在一旁伺候着,听见他二人这样说,悄悄红了眼。
王妃一直落红不止,虽外头看不出什么,里头却虚得很,只是用药吊着,旁人不察罢了。
“他应该知道。”离歌拨动炉子里的安神香,神情专注,却不小心将香挑到了香炉外。
夏溶月看着白莲弯腰拾起香:“他现在还不能知道。到现在恭王还没有出手,再过半个月就该到了地界。你要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恭王不会放弃的。他绝不会等着李落在江南站稳脚跟。而到了江南,他就没有办法再下手了。
离歌叹气,没有说话。他不明白,这两个为何要你瞒着我,我瞒着他。一个偏偏不告诉自己越发不好的身体情况,一个偏偏瞒着外头的兵马动乱。
晋王从京城出发时是五百人,如今一道道下来,竟只剩下两百余人。可见情况的惨烈。
这还是在恭王未出手的情况下。
虽然一路打劫的人颇多,但那些都是散兵,不足为患,可混在打劫者里头的,却有不少素质整齐的亲兵。
可能是其他皇子的,甚至也可能是皇上的。
毕竟,想取晋王性命的,远远不止恭王一个。
自己注意到了这一点,询问晋王的时候,他既没有说自己的苦楚,也没有要离歌帮忙,只说了一句话:“不要让她知道外头的情况。”
他的神情,与夏溶月现在的神情,如出一辙。
现在夏溶月已有觉察,那晋王是否心中又有明断?谁也不知道。离歌想,这些人呀,过的还真是复杂。
正想着,李落带着腥风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血腥味浓的,叫夏溶月差点没吐出来。她压着不适,问李落道:“外头怎么了?”
“咱们得快些赶路。”李落回避了夏溶月的问题,“离歌,你回去护着戚歌,我在这里守着。”
他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
见他面色紧张,离歌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他没有多问,立刻跳下,往戚歌的马车去了。
“是恭王?”见李落不答,夏溶月直言。
“是。”现在的情形,夏溶月想要猜不到都是个问题,所以李落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现在的情况不好?”夏溶月皱眉。李落承认的如此大方,定是瞒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