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告辞。”
事情已经说妥,李落没有接着聊下去的打算,重新戴好自己的面具,就拉着夏溶月起身,径直朝楼梯走去。
看着李落的背影,李淳叹气,像是对夏溶楠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若是他有争夺皇位之心,怕是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王爷,防人之心不可无。”夏溶楠轻声道。
李淳却叹:“不,你不明白,一个久病之人,没有那么在乎权利。”
“王爷,我从他们的心底里瞧见了野心。”夏溶楠依旧柔声道,“或许,我们都被蒙蔽了也未可知。”
蒙蔽?蒙蔽二十年么?李淳原本是不屑的,可他细细一想,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楠楠,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未必他没有那种想法。”李淳道,洒了一杯的茶水。
天,更冷了。
外头的风刮过脸,像是用锐利的尖刀划过,叫人的脸吹得生痛。可屋子却暖烘烘的,像是隔绝了外头的严寒,露出了春色。
甚至,夏溶月房内案头的一盆兰花都露出了芯儿,像是要开花了。
过年的喜气,还是没有减下去半分。
凉风袭来,夏溶月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李落从窗子里闯了进来。他愈发熟练,这种跳窗户的勾当。
“回来了?”夏溶月笑,塞给李落一个暖炉,“先暖暖。”
李落连着夏溶月同暖炉一同抱住:“一个暖炉怎么够,这样才暖。”
外头带进来的寒气,就裹住了夏溶月,叫她打了一个喷嚏。惊得李落忙放开手:“了不得,这就过了寒气给你。”
“你也知道你凉。”夏溶月揉揉鼻子,“还不一边先暖着去?别碰着我。”
说完,还特意退后了一步。
李落无奈,伸手在炭火上烤了烤:“还不是想来见你,从皇宫来这里可远。”
夏溶月又打了一个喷嚏,她干脆捂住鼻子,瞪了李落一眼。
李落瞬间觉得自己理亏,好好的烤火了。
半晌,夏溶月才道:“那件事怎么样了?”
“想来这几日就要动作。”李落见她主动说话,不禁有些高兴,“我可能后几天都不能过来。”
“嗯。”要是霖王事发,李落确实不能脱身。
“他果真将日子选在十五么?”夏溶月又问。
之前李落打探的消息,说霖王决定动手的日子是正月十五,大年的最后一天。
李落道:“消息无误,也就是后日了。”
凑近李落,夏溶月拉住他的手:“你可要当心自己,不要被他们给套了进去。”
虽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要是哪一步出了差错,那就不是丢了王位的问题,连着项上人头,也一并要差错了。
“我的本事,你都不信了?”李落笑,回手拉住夏溶月,叫她跌进自己怀里,“不冷了,好生窝着,不许乱动。”
“想想过几天就见不到你,我心里就忧心的紧。”夏溶月抱住他的腰。
“想这些做什么。”李落道,“待会煮点姜汤去去寒才是正经。”
“让白莲去吧。”夏溶月没有拂了他的好意,“我等你回来。”
李落点头:“事情虽难,只怕有心人,我不会有事的,放宽心。”
但愿如此,夏溶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