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与我一样,都是药灵血。”离歌看向李落,又多了一分满意。
看来这个晋王,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不问世事。
“本王还以为那些都是讹传。”李落道,“可本王不明白,解百毒明明就不该存于世。”
“何出此言?”
“万物有正必有反,一物能克一物,另一物必克之,若世上真有解百毒的药灵之体,那岂不是一切都乱了套?”李落道。
“正是此理。”离歌点头,“药灵之体,并不是能解百毒的意思。”
见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李落道:“那你既说世上存在药灵之体,又是为何?”
“药灵之体,不解百毒,却能藏百毒。”离歌道,“毒隐而不发,世人便以为是解。”
“世人误解便罢,可偏偏有人清楚,并研究出了将药灵之体练做毒蛊的法子,你可明白?”
离歌转头,问李落道。
李落点头。
蛊术,一直都是禁术,因其涉及极广,危害极大被世人知。
“没人敢动我,是因为我本身的特殊,我虽为药灵之体,却是练不成蛊的。”离歌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一件事,稍稍翘起了唇角,“所以,纵然有诱惑,也没有人冲我下手。”
“可溶月不一样,她是纯正的药灵血,要是被江湖人所知,我难护住她。”
因为,那不是和一个人作对,而是和整个江湖作对。
“你可能不明白一个人蛊的厉害。”离歌见李落依旧疑惑,接着说下去,“曾有一人做出过一个半成的人蛊,就能抵挡一个军队。”
“竟有这样厉害?”李落不信。
“好在那只是个半成,若是完全品......”离歌没有说下去。
但是李落明白。这件事不在于人蛊厉不厉害,而在于旁人相不相信。
只要有人相信,这药灵之体的诱惑,就是巨大的。
“所以,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何要将溶月留在夏府。”
“唉。”李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该怎么说呢?他根本都说不了什么。这样或许是最好的,又或许还有办法,可事已至此,又能说是谁的不对?
“罢了。”李落对离歌作揖道,“我为我方才的失礼陪个不是。”
“不称本王了?”离歌挪愉他道。
李落别扭,转移了话题:“依你之见,她什么时候会醒?”
提到这个话题,离歌淡了神色:“她之前就受到过药物的刺激。”
“那是我的失职,一心想要救活歌儿,却没注意到溶月被人害成了一个痴儿。”
所以,夏溶月一开始是真的傻了。李落在心里默默想到,果然,她的夏溶月和夏溶月不是一个人。
“如今药物再次作用,激发了她以前残留的药性,这次,怕是很难......”离歌低头,“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以为她不与我牵上线就不会有大危险。”
“世事难料。”李落安慰道,可他只关心一个问题,“那么,她究竟什么时候能醒来?”
“或许是现在,或许是明天。”离歌的话里有话,他终究是不忍心直接说出口。
明天,人的一生中有无数个明天,谁又知道她会在哪一个明天醒来呢?